在老道士喝問我的時候,他竟然把印咒都給收了,而且還舉起手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他身後的一衆道士,立刻停止了攻勢。這種突然的轉變,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唯一的解釋,就是老道士認識我手上的白玉蟠龍,而且還不是簡單的那種認識。
我翻遍了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也沒有發現任何與老道士有關的蛛絲馬跡,茫然之際,我謹慎無比的看着老道士,沉聲道:“我叫陳瀟,前段時間電視上一直有關於我的報道,你不看電視嗎?”
老道士眉頭緊鎖:“我自然知道你是陳瀟,我的意思是說,你怎麼會有白玉蟠龍?你和雪影飛鸞是什麼關係?”
雪影飛鸞?周鳳薇?怎麼又和她扯上關係了。
我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沒好氣道:“白玉蟠龍跟周鳳薇沒有關係,要戰便站,少廢話!”
老道士連退數步,不斷擺手,並且止住他身邊的一衆道士:“不對,這事兒不對!”
老道士的轉變,就連一旁的陸磊都一臉茫然,擺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表情:“我說你好端端的又發什麼羊癲瘋,眼瞅着就要幹掉他們了,你這個時候剎車,是想坐地起價,還是怎麼着?你給我個痛快話,早知道你這麼墨跡,我就應該花錢僱你的競爭對手,艹了!”
老道士瞥了陸磊一眼,眼神不善:“誰讓你之前沒有把話說清楚,問你要對付的人,你也給我推三阻四。若是你一早就告訴我,陳瀟和雪影飛鸞有關係,打死我都不會接這個活兒。”
“雪影飛鸞?不就是個娘們嗎,你也算是縱橫江湖十幾載了,怎麼連個娘們都怕成這樣?”陸磊陰陽怪氣,幾次想要衝上去跟老道士理論,不過等他的視線落在我和蘇靖身上,又立刻識相的縮了回去。
聽到陸磊的話,老道士冷哼了一聲:“娘們?都什麼社會了,連我都知道男女平等,你一個年輕人竟然還有重男輕女的心理?遠的不說,霽雪梅是不是個娘們,論身份地位,連你那個什麼叔叔,都要給她幾分面子。再說咱們市的商業精英,十個裡面有四個是女的……”
“得得得,你少跟我講這些大道理,你就說現在怎麼辦吧。”陸磊有些急了。
老道士臉色冰冷,一字一頓:“這事兒扯上雪影飛鸞,性質就變了,這活兒你愛找誰找誰,我們就不摻和了。”
“嘿,緊要關頭你給我尥蹶子,老東西,你給我等着……”陸磊有些狗急跳牆了。
結果他這話一出,老道士立刻發出一聲冷笑:“呵呵,等你今天能夠活着走出這間房子,你再說這些話吧。”說到這,老道士一揮手:“咱們走!”
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事兒都能喝‘瞬息萬變’扯上關係,前一刻,我們還在拼命,這一刻就鳴金收兵了。
我和蘇靖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下,我倆都感覺,那個老道士應該真的走了,而不是在玩什麼‘計策’。
僅僅是‘雪影飛鸞’這個名號,就把老道士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油條給嚇退了,我知道雪影飛鸞名氣大,卻沒想到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雪影飛鸞怎麼會和我的白玉蟠龍扯上關係?
難道是因爲之前我和周鳳薇在老茶館碰過面,這事兒已經傳揚出去了?
想不通,卻也懶得再想,我看向遠處有些發蔫兒的陸磊,揉着剛纔戰鬥造成的皮外傷痛,很是調侃的笑道:“還真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啊,我本來還覺得你是個面面俱到的對手,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這個人事工作做得很不合格嘛。”
陸磊臉色陰的發黑,估計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年頭竟然還有錢擺不平的事兒。或許在他的三觀裡,錢就等於名氣,而現在事實卻向他證明了,名氣大於等於錢,很多錢搞不定的事兒,名氣可以搞定。
“陸公子,請問你準沒準備後手?”我笑眯眯的看着陸磊,輕聲問道。
陸磊步步後退,直到屁股靠在牆上,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纔不得不停下來,擺出我印象中那張厚顏無恥的嘴臉:“陳瀟,有話好好說,要不這樣,你覺得多少錢能夠抵消咱們之間的恩怨,你只管開個數,我絕不還價。”
我心裡止不住的冷笑,都到了這一步,陸磊竟然還以爲錢可以擺平一切。
而就在我準備好好‘疼愛’一下這個無無恥之徒時,蘇靖理智的嗓音自我身後傳來:“蘇瑾年什麼時候出關?”
不是蘇靖提醒,我差點都忘了,今天是奔着蘇瑾年來的,我只好暫時壓下心中強烈的報復欲,等着陸磊回答。
在我和蘇靖的注視下,陸磊顯得很是爲難:“我不能說,否則蘇瑾年不會放過我的。”
“論身份地位,你在蘇瑾年之上,怎麼甘願當他的一條狗?”我眉毛輕佻,鄙夷不解的問道。
陸磊扭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面,估計在盤算跳下去有多大的生還機率,大約幾秒鐘後,陸磊才哭喪着臉,很是無奈的轉過頭回答我的問題:“表面上看,我的比蘇瑾年有錢,可是我倆認識這麼多年,蘇瑾年的本事,我比誰都清楚。除了有錢這一點之外,我也沒啥地方比蘇瑾年強了。再說了,有的時候,錢也不是那麼好使。”
“你也知道錢不是萬能的?”我故作驚訝,實則鄙夷:“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們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我便徑直向陸磊走了過去。
陸磊指着我大喊起來,顯得緊張無比:“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明天的新聞頭條絕對攪得天翻地覆。”
“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我?你放心,死對你來說是結束,但是對我們來說卻只是開始而已。哪怕是你死了,我也會讓你體會到這世間最痛苦的折磨。”爲了顯示出我話語中的真實性,我直接釋放出地府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