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開的屍身,在地上分裂成數塊,四肢遺落在地上,而身體則是從中間均勻的裂開成兩瓣,每一瓣的肋骨都產生了腳的作用,在地上快速攀爬,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林間。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這哪裡是黑毛殭屍?分明是基因突變的畸形怪物纔對!
別說是我,就連見多識廣的周鳳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景,她老半天才回過神來,語氣甚是驚異:“你見過這種黑毛殭屍?”
“我也正想問你呢。”我呆呆的看着周鳳薇,我倆的眼神難得的一致,滿是霧水。
在我的注視下,周鳳薇把槍插回腰裡,皺着眉頭低頭思索:“別說是黑毛殭屍,那東西恐怕連殭屍都算不上,至少我沒見過失去屍身還活的這麼歡實的殭屍,殭屍靠的就是屍身。說它是怨靈就更不準確了,它所散發出來的屍毒,十成十是殭屍才能發出來的。”
就在我和周鳳薇既震驚又疑惑,並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被那東西差點殺死的刀疤臉亡命徒,發出一聲虛弱的呼聲:“那東西是異屍。”
異屍?
我們不約而同將視線全部集中到了刀疤臉亡命徒身上,之前被異屍差點插成羊肉串,亡命徒兩邊肋下都在流血,走得近了一瞧,兩排血窟窿整整齊齊相當和諧。此刻亡命徒還能說出話來,證明沒有傷到五臟六腑,饒是如此,身爲普通人遭到這樣的傷害,光是流血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衝周鳳薇使了個眼色,周鳳薇會意,蹲下身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骨灰香菸塞進刀疤臉的嘴裡:“抽一根吧,會好受很多。”
周鳳薇已經決定不再抽骨灰香菸了,身上多餘攜帶的骨灰香菸用在亡命徒身上,也算是廢物利用。
亡命徒深吸了口香菸,眼睛直冒光:“這香菸夠勁兒,什麼牌子的?”
“喜歡?我多送你幾根,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剛纔說的異屍是怎麼回事?”周鳳薇將剩餘的三根骨灰香菸全部取出來,在亡命徒眼前晃了晃。
亡命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香菸,嘴裡叼着另外一根吞雲吐霧着。雖然因爲失血過多,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但是雙眼卻變得炯炯有神。或許他並不知道,這一口下去,興許就要少活一個月。
骨灰想要折壽損陰德,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也是聽老鷹那個雜碎說的,那殭屍因爲一直受到陰氣和佛氣得影響,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再拘泥於屍身的束縛。只要他的精魂不滅,就可以隨時附在活人身上。你們剛纔的打碎的肉身可不是殭屍,而是一個倒黴警察。”在說這話的時候,亡命徒時而大笑時而憤怒,手止不住的抖,像是得了失心瘋似得。
我們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我穩了穩心神,把周鳳薇從亡命徒身邊拉開,小聲詢問起來。
“你知道異屍?”
周鳳薇搖了搖頭,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不知道,我也一直把它當成了殭屍,而且這具異屍極有可能是剛剛變異不久,否則的話咱們的情報可能有誤,但是蘇靖絕不會出錯。”
我覺得周鳳薇說的有道理,蘇靖至少在掌握邪物消息這方面的權威性是毋庸置疑的。本來我還打算,若是遇到黑毛殭屍,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實在不行,就直接讓周鳳薇用名爲泣血的槍,將黑毛殭屍打死。
反正不一定非要用黑毛殭屍守護佛骨舍利,直接花點錢,買個超級保險櫃把佛骨舍利給鎖住,我估計效果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之外,很顯然,異屍要比殭屍難對付得多,也危險的多。
按照亡命徒的說法,只要異屍的精魂不散,就無法被消滅掉。先前它的屍身已經被毀,那麼接下來異屍必然會第一時間去尋找新的‘宿主’,從剛纔它企圖佔據亡命徒的身體,就可見一斑!
“瀟瀟,你打算怎麼辦?”這個時候,梅姐走到我身邊,小聲問道。
不光梅姐,周鳳薇和呂峰也在看着我,我再次成了小隊的主心骨。
思來想去,我下定決心,堅定道:“躲怕是躲不掉,而且只要異屍不除,機會有更多的人遭到毒手。要我說,直接滅了它!”
聽到我的話,一直嚇得不敢說的話的呂峰,立刻跳了出來:“陳姑娘,你也看到那隻異屍有多變態了,屍體被毀掉,還能佔據別人的身體。除非把它剁成肉泥,否則的話恐怕根本無計可施。”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我就打算這麼辦!”
呂峰楞了一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當什麼真啊。”
我擺了擺手,眼睛微眯:“剛纔異屍逃走的時候,雖然分爲兩塊,各奔東西,但是看得出,異屍的精魂必須依靠載體才行。也就是說,只要咱們把它附身的屍體消滅乾淨,異屍也就必死無疑了。”
聞言,梅姐眼睛一亮:“你是說白玉蟠龍?”
周鳳薇本來臉色很是凝重,第一次見到未知的事物,周鳳薇的反應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先是錯愕然後是茫然。不過聽到梅姐的話,周鳳薇的臉色立刻平靜了下來,眼神也充滿了信心:“若是用白玉蟠龍的聖光,一口氣將異屍完全驅散掉,倒不失爲上上之策。”
就在我們一拍即合之際,亡命徒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意。
“你們這麼大意,是會吃虧的。”亡命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雙肋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已經虛弱至極,不過在骨灰香菸的支撐下,亡命徒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盯着我,苦澀笑道:“我們三兄弟,都栽在這裡了,你們一幫女人,嘖嘖嘖,懸了……”
“你什麼意思?”梅姐眉頭緊鎖。
同時周鳳薇的語氣則是有些不悅:“你可別忘了,剛纔如果不是我們這幫女人,你早已經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