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聲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她，可我告訴她又沒好處，而且她總是死性不改……想着我上下打量了下她，問：“你今年幾歲了？”
管翠芳被我這麼一問，表情從茫然換成糾結，最後變成訕笑：“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你老實回答我，我就告訴你。”嘿嘿，我打了個歪主意。
跟着她吞吐回了聲：“二、二十三……”
怎麼可能，她不可能比我小……唔，我決定逗她玩一下，挫挫她的傲氣。
剛想完，我就看到對面劍十七從房間裡飄出來，他看到管翠芳堵我門前，飄過來，衝她說：“一大早就來欺負我們家小如意是不是？”
管翠芳聞聲像觸電似的，趕緊閃到一邊，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給他解釋說：“沒沒有……我只是有事想來問她。”
“什麼事？”玉安這時也正好飄出了房間，聲音聽着挺冷漠的。
小玉聽到他聲音，立即從門縫敏捷地鑽了出去，就跟條小魚似的，然後走到玉安腳邊蹭了蹭，跟着玉安從口袋裡拿出顆黑五角星，小玉“咻”地一下化成道金藍光束，閃進了黑五角星裡。
“這這貓……”管翠芳一臉驚訝，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小玉。
“別管我們的貓，快說。”劍十七催促了句，然後走過來示意我先去梳洗，換衣服，下樓吃早餐去。
我應了聲，瞄了眼門外，有些不捨地合了門，其實我想不合的，但礙於我要換衣服，要不我真想聽聽他們接下來談話的內容。
等我麻利收拾好自己能出門的時候，葛明也出來了，倒是地中海大叔還沒出來。
回頭看到管翠芳竟然還在，還滿臉通紅，我看看劍十七和玉安，用眼神質問：“你倆對她做了什麼？”
玉安面無表情他肯定不會做啥，劍十七則是一臉無奈地回了個搖頭。
“那個大叔呢？”我合門時隨口問了句。
結果葛明輕淡地給我回了句：“不小心弄丟了。”
“……”我無語，弄丟了？！
敢情那圍龍屋裡的玩意近來喜歡重口味，真對大叔出手了？
剛想完，我就聽到身後傳來大叔一邊打呵欠一邊說：“早啊……你們起得真早。”
“……”看到他邋遢不修邊幅的模樣，他還是弄丟，別回來算了。
同樣是大叔，人家曹叔打扮得整齊多了。
這時，我兜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看了眼來顯—……居然是張聰靈，管翠芳不是說有人告訴她，張聰靈不見了嗎？
“不可能是張聰靈本人，協會裡今早上告訴我的時候語氣很確定……”管翠芳睹見我屏幕，緊張地給我們做解釋。
“估計是誰用張聰靈的手機打給我吧。”估且信她一回，說着我接通電話，剛貼近側臉，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干擾聲，這種磁場干擾我一聽就聽出了端倪，聽了兩三秒，我才試着：“喂……？”
聽筒裡嗞嗞的聲音隨即就亂糟糟起來。
我乾脆放揚聲來聽，手剛點下，就立即聽到裡頭傳出很多人在悉悉邃邃的說話聲，感覺就像是在車站，廣場這類的公衆場合，只是帶了靈波干擾，讓人耳朵聽着很是難受。
揚聲打開後，大夥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跟着，一聲有氣無力的空靈聲乍然傳出：“救我……”
在這一聲後，下秒傳來更多：“救我……”
“救我出去……”
“我不想死……”
“我好害怕……”
“救我……”
“我還不想死……”
“好可怕……”
求助的聲音越來越多，有的是直接尖叫，彷彿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向我們求救，聲音裡帶着哭聲，顫抖，恐懼，絕望，無助……
我才聽清楚剛纔那所謂‘在公衆場合’的氣氛，原來是這些鬼在向出救助——可爲什麼會是用張聰靈的手機？
“好、好……好多……”管翠芳聽完嚇白了臉，她話說完後，電話突然響過一陣結束通話的提示，屏幕眨眼變黑。
等我再度按亮，打開通話記錄，剛纔‘張聰靈’的那通來電卻沒有在來電記錄表裡，有的只是昨天的記錄——這種現象說明什麼？
“現在……我們要怎麼做？”我有些失神地看了看手機，擡頭看向玉安他們。
我本以爲玉安會說些什麼，誰知他說的卻是：“先吃早餐。”
“什麼時候去救張聰靈，剛纔那通電話，說不定就是張聰靈打來的……”管翠芳着急追問，話說張聰靈跟她什麼關係，這麼緊張？
劍十七點頭衝她說：“電話確實是張聰靈打來的。”
“那還等什麼，快去救他啊！？”管翠芳催促。
“你這是要委託我們萬事屋工作？”救人這種事，交給其他人就好了，例如張家。
再說了，張聰靈昨天跟管翠芳一起在背後對我做小動作，我幹嘛要義務幫他們，再說了，我們萬事屋的勞動力可是很值錢的。
“什麼意思？”管芳翠似乎真沒聽懂，又或許是她不確定我話之意。
“這麼說吧，我們跟張聰靈，還有你並不熟，所以你要求我們去救他，當然得支付我們酬勞，不過，圍龍屋裡危險指數那麼高，我們可不一定會接受你的委託。”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都好久沒接過大單子了，正愁這個月奶奶的賬單沒錢還呢。
“哎，你們怎麼可以只認錢不認人啊，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協會的，都一條船上……”管翠芳話說到這，我立馬打斷，糾正說：
“停——我們跟你們可不是一條船的，本來就是奔錢纔來摻和的，沒錢讓我們萬事屋做多餘的事，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再說了做英雄，可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所以我寧願選擇做小人。”
劍十七和葛明聽完嚴重點頭贊同：“對，絕不做虧本生意，這是我們萬事屋的宗旨。”
“你……你們真是隻認錢不認人，好歹是條人命。”管翠芳突然跟我們說起做人大道理來了。
聽完她這話我就覺得好笑了，其實我只是看不慣她，想挫挫她銳氣而已，就說她：“當初是誰要殘害兩隻無辜的鬼的？你有資格來給我們說教？張聰靈對你或許很重要，但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個路人甲。”
我見她要開口反駁，先一步給她舉了個例子：“換句話而言，就算是國家公僕去救人，人家也是拿了國家支付的報酬，你讓我們去救他，卻不願意付出報酬，所以，現在問題是你願不願意救他，而不是我們，你明白嗎？”
或許你們看完我說的話，會覺得我是個很市儈的人。
或許是吧，跟許雯穎他們處久了，也耳濡目染了，畢竟我只是個要生活，還揹負一屁股債要還的凡人，是現實在逼着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