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奪爵

秦衷指着宋安然,大怒道:“你這是阻礙禁軍辦差,還窩藏欽犯,你該當何罪……啊……”

秦衷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安然。

宋安然手中拿着一條馬鞭,就在剛纔,宋安然出其不意的,一鞭子抽在秦衷的臉上。

宋安然冷笑一聲,“沒有證據,就敢栽贓嫁禍本夫人,本夫人抽死你都是活該。秦衷,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還有我的身份,別逼我對你下殺手。

就算最後鬧到陛下那裡,本夫人也站得住理。倒是你,你自己想一想,你該怎麼在陛下面前交差?陛下會不會認可你的辦事手段?你這個副統領還能做幾天?”

秦衷看着同晉國公府的護衛混戰在一起的禁軍,心裡頭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再看宋安然,雙目中的殺意猶如實質,就像是要將秦衷給千刀萬剮了一樣。

秦衷喉頭滾動,腳步微微動了一下。他指着宋安然,怒道:“你竟然敢打朝廷命官,你該當……”

不等秦衷的話說完,宋安然提起鞭子,又朝秦衷的臉上抽去。如果秦衷不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宋安然今天真的會當街抽死秦衷。

秦衷這次有了防備,順利地躲過了宋安然的鞭子。

可是宋安然的鞭子卻如影隨形,始終鎖着秦衷,讓秦衷只能疲於躲避。

禁軍同晉國公府的護衛打了起來,此事很快驚動了五成兵馬司,同京城府尹。

兩邊人馬幾乎同時趕到,見場面如此的暴力血腥,都嚇了一跳。

五成兵馬司的官員站出來高聲喊道:“不要打了,千萬不要打了。這傷和氣啊。”

宋安然見火候差不多了,冷冷一笑,突然收起鞭子。

宋安然對五成兵馬司的官員說道:“本夫人給你們一個面子。都給本夫人停手。”

白一領命,趕緊帶着護衛退到馬車周圍,將宋安然團團護衛在中間。

五成兵馬司的官員鬆了一口氣,心想晉國公夫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可是緊接着宋安然的一番話,就打破了五成兵馬司官員的幻想。

宋安然指着秦衷,對兩邊的官員說道:“秦衷,秦世子,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攔住本夫人的馬車,還栽贓本夫人窩藏朝廷欽犯,實在是罪不可恕。

本夫人要狀告禁軍以及秦衷,告他們濫用職權,草菅人命,指鹿爲馬,包藏禍心,栽贓嫁禍朝廷超品夫人,實在是罪大惡極。”

“啊!?”五成兵馬司的官員張大了嘴巴,已經被嚇住了。

京城衙門的官員則是一頭冷汗,“這,這,夫人,你看此事能不能大事化小……”

宋安然毫不客氣地打斷官員的話,說道:“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能!秦衷,你就等着本夫人的狀紙吧,朝廷御史也不會放過你。屆時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應對。”

秦衷咬牙切齒,突然高聲說道:“本官懷疑晉國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着朝廷欽犯,夫人如果無辜,爲何要阻止搜查?”

“你說搜就搜,本夫人豈不是很沒面子?再說,你有資格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嗎?”宋安然嗤笑一聲。

秦衷氣的臉色漲紅。

宋安然卻一副鎮定的模樣。

宋安然對五成兵馬司還有京城衙門的官員說道:“秦衷懷疑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着朝廷欽犯,今日本夫人要是不讓人搜一搜,估計你們心裡頭全都在犯嘀咕,還以爲本夫人心虛。本夫人將話撂再這裡,搜馬車可以,要是沒搜出什麼朝廷欽犯,此事又該如何?”

秦衷大喜過望,沒想到事情會峰迴路轉。至於沒搜出秦裴,最後該怎麼辦,秦衷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他就認定了一件事情,宋安然出現在這裡不是意外,秦裴肯定在宋安然的馬車上。

秦衷躍躍欲試,京城衙門的官員可不敢亂來。那官員趕緊說道:“下官絕對相信國公夫人,這馬車就不用搜了。”

“必須搜!”秦衷毫不猶豫的高聲喊道。

京城衙門的官員跺腳,“秦大人,秦世子,要是沒在馬車上搜出朝廷欽犯,那該如何是好?”

秦衷冷哼一聲,“不可能沒有。那個人一定藏在她的馬車裡。給我搜。”

“慢着。”宋安然厲聲呵斥。

秦衷哈哈大笑,“夫人是怕了嗎?”

宋安然嗤笑一聲,“本夫人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本夫人只是信不過禁軍。要搜可以,但是不能由禁軍來搜,只能是五成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來搜。”

秦衷呵呵冷笑,宋安然以爲這種辦法就能妄圖過關,沒門。

五成兵馬司的官員點頭,“那行。夫人,那我們就得罪了。”

宋安然含笑走下馬車,擡手指了指馬車,說道:“請搜。要是這艘不出人來,在場所有人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此話一出,正準備動手的人全都傻愣住。

宋安然可是國公夫人,她的威脅可不是說說而已。她說大家沒有好果子吃,那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大家面面相覷,不搜似乎不對,搜似乎也不對。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事是禁軍引來的,秦衷又是罪魁禍首,於是所有人都盯着秦衷。看秦衷會做什麼反應。

秦衷呵呵冷笑兩聲,“兵馬司的兄弟們不敢動手,不如就讓禁軍代勞。”

宋安然揚眉,譏諷一笑,說道:“秦世子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可你沒資格搜查。”

秦衷氣的要吐血。

兵馬司的官員說道:“這個,這個就不太好辦了。”

秦衷卻擲地有聲地對兵馬司的官員說道:“你們儘管搜,有任何後果我來負責,絕不會讓你們承擔。”

兵馬司的官員一聽,頓時笑了起來,“有秦大人這番話,我們就放心了。”

兵馬司的人夥同衙門裡的人,一起搜查宋安然的馬車。

晉國公府的護衛都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似乎只要他們有不軌的企圖,這些護衛就會提刀殺過來。

以至於兵馬司的人員,在搜查馬車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絕對不敢將平時的作風拿出來。

宋安然就安靜地站在旁邊,看着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搜查馬車。

宋安然突然轉頭看着秦衷,笑着說道:“秦世子,希望你承擔得起污衊本夫人的後果。”

秦衷冷哼一聲,“一會將人搜出來,希望夫人別哭鼻子。”

宋安然抿脣一笑,“看來秦世子很有信心。不過我要說,秦世子今日註定會空手而回。”

秦衷咬牙,“你休想矇騙我。你和秦裴關係莫逆,秦裴在京城肯定會尋求你的幫助。”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宋安然語氣平靜地說道:“秦世子說錯了。你現在搜查的可是賊人,而不是泰寧帝后人。秦世子,這是兩回事,你可要記清楚了。小心說漏了嘴,陛下一怒之下一刀宰了你。”

“你別得意!”

秦衷臉色微微泛白,勉強撐着不肯認輸。

兵馬司同衙門裡的人,將宋安然的馬車裡裡外外的搜查了一遍,就連車底也沒放過。不過什麼都沒查出來。接着他們又搜查了丫鬟的馬車,同樣什麼都沒搜到。

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就連沒有參與搜查的禁軍,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大家都看着秦衷,又看看宋安然。一轉眼,主動權就落在了宋安然的手上。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我說過,敢搜查本夫人的馬車,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秦世子口口聲聲說本夫人的馬車裡面窩藏着朝廷欽犯。

而事實證明,本夫人的馬車裡面乾乾淨淨,別說朝廷欽犯,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找不到。秦世子,你栽贓污衊本夫人,就等着聽參吧。本夫人不將你拉下馬,此事絕不會罷休。”

秦衷臉色鐵青,喃喃自語,“我不信,我絕對不信。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定是你私下裡耍了花招。”

宋安然嗤笑一聲,“無能的人總是喜歡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秦世子,今日你讓本夫人刮目相看。改日本夫人定會十倍回報你。我們走!”

宋安然坐上馬車,啓程離開。

白一剜了眼秦衷,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等有機會,一定要宰了此人。

五城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的官員,全都圍在秦衷的身邊,要求秦衷負責。這可是秦衷自己承諾的。他們奉命行事,得罪了晉國公夫人,此事該由秦衷出面了結。這也是秦衷自己承諾的。

秦衷站在原地,沒有理會那些聒噪的聲音。

秦衷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錯,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秦衷死死的盯着遠去的馬車,他究竟忽略了哪裡?

此時,一位禁軍急匆匆地來到秦衷身邊,急切地說道:“啓稟副統領,城外發現了賊人的蹤跡,還和賊人交了手。我們死了幾個人,快頂不住了。”

“果真?”

秦衷不敢相信,卻又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秦裴的下落,好歹能夠交差。

下屬連連點頭,肯定地說道:“千真萬確,屬下還親眼見到了對方的真面目,絕對不會認錯。”

秦衷笑了起來,轉眼臉色又變得陰沉。他似乎中了宋安然的奸計。宋安然分明是在報復他。

只可惜此刻秦衷來不及仔細思考其中的關鍵,他得帶着人趕到城郊堵截秦裴。

至於兵馬司同京城衙門,秦衷全都甩在了後面。

秦衷沒有說一句話,就帶着禁軍離去,將兵馬司還有京城衙門給氣了個半死。秦衷這是在害他們啊。得罪了晉國公夫人,這可怎麼辦啊。

殊不知,這會宋安然正坐在馬車上嘲笑秦衷的愚蠢和執着。

秦衷因爲嫉妒秦裴,因此執着於找到秦裴,解決自己的心病。殊不知,這隻會矇蔽他的雙眼,讓他分不清真假,不知不覺間得罪了大批官場同人,同時還陷入了宋安然挖好的坑裡面。

宋安然一紙狀紙,就告到了京城府尹那裡,將京城府尹驚了了個半死。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誰會想到,一轉眼晉國公府同鎮國公府竟然會打起來。這,這可如何是好。

京城府尹沒有辦法,只能將此事稟報給元康帝知曉。

於此同時,彈劾秦衷以及鎮國公的奏章,也都在醞釀中。只等早朝的時候,就要拿出來,讓世人看看文官御史的戰鬥力。

宋安然已經準備了一套組合拳,要狠狠收拾秦衷。

秦衷卻還在郊外忙着尋找秦裴的下落。

秦衷在城外忙碌了一天一夜,結果很顯然,秦衷這輩子都別想找到秦裴的下落。而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醞釀出一場大風暴。在早朝上,這場大風暴就會爆發出來。

秦衷沒找到秦裴的下落,加上又得罪了宋安然,如今秦衷沒辦法在元康帝面前交差。

秦衷看着身邊的下屬,自己冷汗直冒。

現在尋找秦裴的下落已經是次要的,真正要緊的是如何在元康帝面前矇混過關。

秦衷騎上馬,他要先回家,請教父親。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人抗不了。

秦衷剛進城門,一個小內侍就找上了秦衷。

小內侍對秦衷說道:“秦副統領,陛下讓你即刻進宮。”

秦衷心頭一驚,心道宋安然好快的速度。這麼快就將事情捅到了元康帝跟前了嗎?

秦衷對小內侍說道:“忙碌了一天一夜,渾身汗臭。這般模樣進宮面聖,是對陛下的大不敬。請這位公公稍等片刻,容我先回府洗漱一番,再進宮面聖。”

小內侍死死的盯着秦衷,語氣不善地說道:“秦副統領,陛下命你即刻進宮。”

小內侍着重強調了‘即刻’二字。

秦衷臉色微微一變,“這,這不好吧。”

小內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秦副統領就別再耍小花招了,鎮國公現在也在宮中,秦副統領想見鎮國公,還是隨咱家進宮吧。到了宮裡,陛下開恩,肯定會讓你們父子相見。”

小內侍這麼一說,頓時將秦衷嚇得魂魄不存。秦衷蒼白着一張臉,膽戰心驚地問道:“家父也在宮中?”

小內侍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衷,“秦副統領有任何問題,到了宮中自然就明白了。秦副統領請吧。”

秦衷咬咬牙,沒有辦法,只能下馬跟着小內侍進宮。

這一路上,秦衷滿心忐忑,臉色也連連變幻。他用了各種辦法,想從小內侍口中套出話來,結果全都鎩羽而歸。

見狀,秦衷的心都跌倒了谷底。小內侍對他不假辭色,很顯然他此次進宮,情況很不樂觀。說不定這回真要交代在宮裡面。

秦衷滿頭的冷汗,不知不覺間,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衫。一陣冷風吹來,秦衷瞬間哆嗦了起來。

望着高大巍峨的宮牆,秦衷的腳步像是灌了鉛,走得十分艱難。他只恨走得太快,這麼快就到了宮裡。一旦進了宮門,他真的就沒了活路了。

他該怎麼辦?元康帝會怎麼處置他?難道元康帝真要替宋安然出頭?

不,不可能。元康帝怎麼可能爲宋安然出頭。

秦衷用各種辦法安慰自己,懷揣着一顆忐忑的心,跟着小內侍走進了宮門。

元康帝正在思政殿辦公,鎮國公就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擡頭瞥了眼鎮國公,將一摞奏章全部扔在鎮國公的面前。

元康帝惱怒地說道:“看看,你給朕看看,這些都是彈劾你們父子的奏章。”

鎮國公趴在地上,做懺悔,“臣教子無方,請陛下處置。”

“光是處置就有用了嗎?朕任命秦衷做禁軍副統領,結果他給朕闖出了多少禍事。栽贓陷害,包藏禍心,指鹿爲馬,濫用職權,這些統統都是他乾的好事。將朕一番提拔栽培的心,全都給浪費了。實在是可惡。”

元康帝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鎮國公只恨自己沒有生過秦衷這個蠢兒子。

這個時候有內侍進來稟報,說秦衷到了。

元康帝冷哼一聲,說道:“讓他給朕滾進來。”

秦衷沒有滾進來,而是弓着身疾步走了進來,站在鎮國公身後一步,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跪得乾脆利落,那聲響讓旁邊的人都覺着膝蓋痛。

元康帝盯着秦衷,秦衷渾身抖如篩糠,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鎮國公回頭狠狠地盯着秦衷,這會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

元康帝一看到秦衷就是一肚子火氣,一句話沒說,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秦衷的身上扔去。

秦衷想躲開,可是沒敢躲。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杯滾熱茶水的澆灌,燙得秦衷齜牙咧嘴,卻依舊不敢動一下。

元康帝冷冷一笑,怒道:“廢物,蠢貨,愚不可及,你該死!”

元康帝越說越氣,乾脆走下臺階,一腳踢在秦衷的身上。

秦衷趴在地上,連忙說道:“微臣有罪,微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微臣該死。”

元康帝怒道:“你本就該死。”

元康帝指着鎮國公,又看着秦衷,大怒道:“你們父子都該死,全都該死。朕的一番苦心安排,就被你這個蠢貨給徹底破壞了。”

元康帝氣得又是一腳踢在秦衷的身上。

秦衷倒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痛,趕緊跪好了。心裡頭卻已經怕死了,料想到元康帝會震怒,卻沒想到元康帝會怒到這種程度。

元康帝盯着秦衷,冷哼一聲,“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去動宋安然?朕又讓你去動晉國公府嗎?你這個蠢貨!”

秦衷急忙說道:“微臣,微臣在茶樓沒找到秦裴,見晉國公夫人的馬車路過,就誤以爲秦裴躲藏在馬車裡面。微臣一時糊塗,就和晉國公夫人起了衝突。陛下,微臣莽撞,請陛下責罰。”

元康帝眼中帶着殺意,語氣森冷地說道:“你何止是莽撞,你簡直就是愚不可及。宋安然和顏宓兩口子,連朕都不會輕易動他們,你哪裡來的膽子,又有什麼資格去搜查宋安然的馬車?你壞了朕的佈置,你知道嗎?”

秦衷不明白,爲什麼宋安然在元康帝眼裡有這麼重的分量。

元康帝冷冷一笑,“朕說的話你不明白?不明白就對了,不明白就說明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秦衷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做想法。

秦衷根本不知道,元康帝根本不在乎秦裴。元康帝只想藉着這次機會,抓住顏宓宋安然的把柄,將晉國公府給掀了。

結果因爲秦衷在大街上一鬧騰,元康帝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胎死腹中。

如今朝中羣情洶涌,全是彈劾鎮國公父子,以及五成兵馬司和京城衙門。

堂堂超品國公夫人的馬車,而且還是有實權的國公夫人的馬車,說搜就搜,還有沒有一點政治頭腦,有沒有一點眼力見。

就連皇室宗親,後宮嬪妃見了宋安然都要客客氣氣的,區區一個秦衷哪裡來的膽子敢搜國公夫人的馬車。簡直是亂來。不僅是亂來,還是愚蠢。

元康帝后悔將秦衷安排在禁軍副統領的位置上,這簡直是元康帝最愚蠢的安排。

元康帝看着秦衷就來氣,怒道:“滾,滾出去。滾下去後好好想一想,怎麼應付朝中的彈劾。”

秦衷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彈劾了。宋安然有個做內閣的爹,果然非同凡響。這麼快的速度就組織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彈劾。

秦衷低眉順眼的,這會他內心也挺後悔的。秦衷臉色灰白的退出去,剛走到大殿門口,元康帝又改口說道:“回來,朕還有些話要問你。”

秦衷趕緊掉頭回來,跪在原來的位置上。

元康帝問道:“你和朕說說,當時你是怎麼攔住宋安然的馬車,又是怎麼搜查馬車。”

“微臣遵旨!”

秦衷清清喉嚨,開始對元康帝講述起事情的經過。

隨着講述的深入,元康帝看着秦衷的目光,越來越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從一開始,秦衷就被宋安然算計了。自始至終,秦衷都被宋安然牽着鼻子走。不過讓元康帝感到意外的是,宋安然區區一個小女子,竟然能夠以一人壓制那麼多大男人。

就連秦衷,身爲鎮國公府的世子,宋安然的壓制下,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秦衷講述完事情的經過,還想替自己辯解兩句,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爲主。卻不料元康帝根本就不想聽他的廢話。

像秦衷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就算忠心到願意赴死,元康帝也不稀罕。

元康帝要的是既忠心又能幹的人,光有忠心頂不了大用,反而還會壞事。比如秦衷這種人。

元康帝瞥了眼秦衷,語氣冷冷地說道:“退下吧,回去好好反省。”

秦衷鬆了一口氣,趕緊磕頭謝恩。好歹元康帝沒在說讓他去死的話,這就意味着他撿回來一條命。

秦衷退下,鎮國公秦蒙還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沒有理會鎮國公,元康帝正在沉思。

鎮國公跪在地上,時間一長,膝蓋痠痛,渾身冒汗,心裡頭也在打鼓。

鎮國公最怕這種鈍刀子殺人的手段,真是讓人痛不欲生。

不過鎮國公最恨的還是秦衷這個混賬玩意。秦衷犯下的事,倒要讓他這個做老子的人來承擔責任。他是上輩子作孽太多,這輩子纔會攤上秦衷這個兒子。

接着,鎮國公又輕輕一嘆。秦裴性格古怪了點,可是秦裴有本事。只可惜秦裴不是他的親兒子。

要是秦裴是他的親兒子,他肯定將鎮國公府的爵位傳給秦裴。

自秦衷離開,鎮國公在地上又跪了整整一個時辰,已經跪到雙腿麻木,徹底沒了知覺。

鎮國公覺着自己體力不支的時候,元康帝終於開口說話了。

元康帝問鎮國公,“那些年,國公爺養着秦裴一定很不容易吧。”

鎮國公苦笑一聲,說道:“多謝陛下關心。都是過去的事情,老臣都快忘記了。”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鎮國公,說道:“那樣深刻的記憶,怎麼可能忘記。鎮國公不要試圖矇騙朕。”

“微臣不敢欺瞞陛下。”鎮國公急切地說道。

元康帝冷笑一聲,料想鎮國公也沒有那個膽子。

元康帝想了想,又問道:“這次秦裴回來,鎮國公知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鎮國公老老實實地說道:“老臣沒和秦裴見過面,就連秦裴回來的消息也是聽別人說的。老臣實在不知秦裴突然回京的目的。”

元康帝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一夜之間,內衛同禁軍死了一二十個人,這件事情秦愛卿一早就聽說了。事到如今,秦愛卿還敢在朕面前說不知道秦裴回來做什麼,秦愛卿,你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鎮國公頓時哆嗦了一下,心裡頭有些踹踹不安。

鎮國公斟酌了一下措辭,纔對元康帝說道:“微臣,微臣也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知道秦裴是回來報仇的。微臣事先真的不知情啊。微臣要是知道秦裴是爲了報仇,微臣說什麼也會想辦法阻止他。”

元康帝冷笑一聲,說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朕今日不問起秦裴的事情,秦愛卿肯定會繼續做啞巴吧。”

鎮國公突然老淚縱橫,哭着說道:“陛下,微臣也沒辦法啊。秦裴他,他不是微臣的親兒子,他是微臣心頭的一根刺啊。

微臣不想提起這個人,也不想看到這個人,微臣事先真的忽略了關於秦裴的事情。

微臣愚鈍,只顧着自己的面子,卻沒有意識到秦裴的歸來有多嚴重,以至於鑄下大錯,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元康帝說道:“朕當然要罰你。不過在罰你之前,朕想知道在秦愛卿眼中,秦裴是個什麼樣的人?”

鎮國公有些茫然,不太明白元康帝的用意。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告訴元康帝,秦裴在他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完了鎮國公的講述,元康帝問道:“照着秦愛卿的說法,秦裴過去這麼多年,在京城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那爲何顏宓同宋安然要幫助秦裴?據朕所知,當年正是在顏宓和宋安然的幫助下,秦裴才能順利脫身,躲過搜捕,離開京城。”

鎮國公的表情有些緊張,眼神裡面還透着點疑惑。鎮國公老實地說道:“這個,關於這件事情,微臣實在是不知。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實在是說不清楚。”

“是嗎?”元康帝冷哼一聲,“要是朕沒有記錯的話,先帝還在的時候,秦裴曾當着先帝的面,親口說過要娶宋安然爲妻。秦愛卿,此事你總該知道吧。”

鎮國公有些無辜,有些急切地說道:“微臣的確知道這事,可是微臣從沒有同宋家議過親。就連秦裴說的那番話,微臣也值當是年輕人胡鬧,根本沒有當真。”

元康帝卻笑了起來,“看來秦裴對宋安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意。這件事情,顏宓一清二楚。可是顏宓還是願意幫助秦裴逃過追捕,甚至秦裴回到京城,顏宓還幫他打掩護。

看來他們三人之間的情意,遠比朕猜測的還要深厚。秦愛卿,你說朕要是將顏宓宋安然抓起來,秦裴會現身嗎?”

鎮國公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劇變。

鎮國公張張嘴,小心翼翼地說道:“微臣擔心事情有變。”

元康帝陰測測地問道:“秦愛卿認爲顏宓敢反?”

“不,不,微臣沒有這麼想,顏宓他不敢反,他絕不是反賊。”鎮國公急切地說道,着急得連連咳嗽。生怕一句話說晚了,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元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鎮國公,說道:“秦愛卿對顏宓這麼有信心,看來秦愛卿對顏宓很瞭解嘛。”

鎮國公想搖頭否認,可是轉眼又愣住了。鎮國公一副傻愣的模樣,不知該做什麼反應纔好。只能低眉順眼地等着元康帝的下文。

元康帝先是冷哼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接着元康帝又對鎮國公說道:“秦愛卿不用那麼緊張,之前的話全都是朕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就這麼嚇人,真要認真起來,人都會被嚇死吧。

鎮國公暗自腹誹了一番。

元康帝繼續說道:“朕不會動晉國公府,秦愛卿可以將心放回原處了。”

鎮國公果然鬆了一口氣。

元康帝轉眼又笑起來,“朕雖然不會動晉國公府,但是朕卻想動一動你們鎮國公府。”

鎮國公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渾身冷汗直冒,手心裡都是汗水。

元康帝輕描淡寫地說道:“秦衷壞了朕的大事,讓朕十分憤怒。此事必須嚴懲。秦愛卿教子無方,也該嚴懲。秦愛卿,你說朕該怎麼罰你們父子?”

“全憑陛下裁決,微臣不敢有任何異議。”

到了這會,鎮國公也明白過來,元康帝之前鋪墊了那麼多,目的就是爲了收拾鎮國公府。鎮國公暗自嘆了一聲,他認命。

元康帝想要拿鎮國公府開刀,不是一天兩天。此事是遲早會發生的。誰讓鎮國公府是四大國公府裡面最弱的。元康帝自然要撿軟柿子捏。

元康帝沒有說要如何收拾鎮國公府。

元康帝對鎮國公揮揮手,“秦愛卿先回去等聖旨吧。”

“微臣遵旨。”

鎮國公秦蒙沒有爲自己求情,也沒有爲國公府求情,他很平靜地退出了大殿,離開了皇宮。

秦衷一直在宮門口等着,見鎮國公出來,秦衷急忙上前問道:“父親,事情怎麼樣?陛下怎麼說?”

鎮國公擡起手就朝秦衷臉上扇去,可是當鎮國公的手快要扇到秦衷的臉上的時候,鎮國公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鎮國公收回自己的手,對着秦衷嘆了一聲。那一聲嘆息,硬生生的老了十歲。

鎮國公對秦衷說道:“回去等聖旨吧。很快陛下的處置就會下來。”

秦衷呆愣愣的看着鎮國公,心裡頭的慌亂越來越強烈。

“父親,兒子錯了。”秦衷突然大喊一聲。

鎮國公嘆了一聲,說道:“現在知錯,晚了。走吧,走吧,回去等聖旨。”

秦衷跟着鎮國公的步伐,朝前走去。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秦衷顧不得腳下,只因爲他的心裡很慌亂。

鎮國公什麼都沒說,可是鎮國公的一雙眼睛足以說明了一切。甚至勝過了千言萬語。

秦衷緊跟在鎮國公的身後,腳步很沉重。

秦衷小心翼翼的呼喊着前面的鎮國公:“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鎮國公沒有理會秦衷。

“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鎮國公的腳步一頓,然後繼續朝前走。

“父親,兒子真的知錯了。”

這一次,鎮國公終於停下了腳步。鎮國公回頭看着秦衷,說道:“二郎,我早就同你說過,四大國公府同氣連枝,守望相助,這纔是長久之道。

平日裡大家有什麼矛盾,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一旦將我們的矛盾捅到外面,捅到陛下跟前,肯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因爲這個世上想要打破四大國公府聯盟的人有太多太多。這一次,你真的錯了。你打破了四大國公府之間的默契,打破了這種聯盟。

所以宋安然和顏宓纔會聯絡文官來對付我們鎮國公府。他們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鎮國公府,對於首先打破聯盟的人,他們不會客氣。

能夠留我們父子一命,已經是看在親戚的情分上格外開恩。”

秦衷神情痛苦的說道,“父親,兒子知錯了。可是爲什麼到了現在,父親還在爲宋安然顏宓開脫?是他們害了我們國公府。他們是我們的仇人。”

鎮國公呵呵冷笑兩聲。

鎮國公有些失望的說道:“二郎,看來你並沒有將我說的話聽進去。”

“父親,兒子難道說錯了嗎?我們國公府落到現在這一步,難道不是宋安然顏宓造成的嗎?”

鎮國公突然憤怒起來,“我們鎮國公府會落到這一步,是因爲你告密,因爲你率先對晉國公府發難。二郎,爲父勸你不要再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等聖旨吧。”

秦衷攥緊了拳頭,他不服氣,他不甘心。

秦衷回頭看着宮門,這輩子他還有機會走進去嗎?他還有機會再次得到元康帝的信任和重用嗎?

秦衷懷揣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鎮國公府。

第二天,聖旨到了鎮國公府。

元康帝出手很狠,不過還算留了餘地。

元康帝奪了鎮國公的國公爵位,直接將鎮國公貶爲鎮國侯。同時奪去了鎮國公府的兵權,讓新鮮出爐的鎮國侯秦蒙從握有實權的國公爺,搖身一變成了賦閒在家的閒散勳貴。

旨意一下,文臣歡呼。勳貴武將面色複雜。

四大國公府的同盟一轉眼就沒了,這是要變天了嗎?

晉國公府這麼不遺餘力的打壓鎮國公府,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晉國公府這麼做的用意。

反倒是吳國公府同定國公府都異常的安靜,兩位國公爺,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看法。

就連老國公顏光,似乎也默認了顏宓同宋安然的做法。對鎮國公府的事情始終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着鎮國公府變成了鎮國侯府,看着鎮國公變成了沒有實權的鎮國侯。

鎮國公,不,現在應該稱呼鎮國侯秦蒙。

鎮國侯秦蒙接到旨意的時候顯得很平靜,這個結果已經比他預想中最壞的結果好了不少。至少秦家還有爵位。

秦衷卻不甘心,不甘心從握有實權的國公府世子變成閒散勳貴世子。

等傳旨的內侍一走,秦衷就“啊”的大叫一聲,一刀就將眼前的桌椅板凳全給劈了。

鎮國侯冷冷的瞥了眼秦衷,說道:“事到如今,你發怒也沒用。”

秦衷雙眼通紅,他怒道:“父親,兒子不服氣。憑什麼顏宓宋安然算計我們,結果他們兩人卻可以置身之外。”

鎮國侯厲聲怒斥:“你給我閉嘴。從今以後,不準再提顏宓宋安然。還有,沒有我的同意,你不準出大門一步。你要是敢偷偷出去找顏宓宋安然的麻煩,我就打斷你的腿,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

秦衷咬緊牙關,他怕一鬆懈,就會憤怒的嘶吼。他心頭恨,怒,燥,他想殺人,他想發泄。可是他找不到發泄的渠道,因爲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第330章 抽打宋安平第55章 尋死第91章 再提沈玉江和安然的婚事第249章 壽宴相親第228章 雷霆手段第188章 死人第282章 安然出謀劃策第28章 過關第99章 安然有錢任性,劉素素出現第245章 哭鼻子第251章 生孩子第272章 安然的孕期生活第379章 顏老太太死第383章 宋安傑第10章 爭權第47章 救人第356章 顏宓的陽謀第67章 侯府開始出招第149章 沐文遇襲,安然救命第72章 將宋安樂許配給韓術的可能性第301章 考驗第152章 宋大人拒絕幫忙第349章 生死有命第141章 上門鬧事,永絕後患第15章 春心萌動第112章 絕處逢生第102章 機智脫困,劉素素之死第19章 姐妹爭吵第186章 喜事第87章 罵得痛快第226章 野心出籠第65章 管殺不管埋第116章 八百兩引發血案第138章 心亂如麻,二房提親第104章 打臉顏飛飛,宋家大難第49章 殺人啦第188章 死人第117章 搶錢,上吊第394章 顏均稱帝第122章 美男計,教訓文襲民第167章 錢途第346章 頭痛症第229章 掌家(上)第104章 打臉顏飛飛,宋家大難第212章 給安然添妝第232章 安然的三把火第11章 收買第385章 顏均第276章 安然重新掌權第340章 秦裴歸來第355章 顏宓領兵出京第241章 廢王妃第65章 管殺不管埋第306章 貴不可言第67章 侯府開始出招第246章 不能錯過的機會第370章 有人下毒第384章 宋子期第32章 不懂憐香惜玉第299章 鬥智第69章 相約後花園第397章 家人第70章 絕不妥協第20章 登徒子第202章 顏宓救人第265章 嫡庶第22章 告狀第329章 出孝第337章 宋大人很牛第219章 內鬥第181章 娶我第326章 宋大人報復沈家第202章 顏宓救人第309章 分家第303章 暗鬥第287章 顏宓的野心第59章 怪異第206章 宋大人的婚事第3章 蔣氏之死第223章 顏宓太能折騰第62章 給宋子期說親第149章 沐文遇襲,安然救命第242章 忽悠第320章 以毒攻毒第140章 三人對峙第202章 顏宓救人第334章 曹公公死第381章 元康帝死第359章 家事第346章 頭痛症第179章 耍流氓第30章 公子第317章 砸場子第337章 宋大人很牛第355章 顏宓領兵出京第207章 幸運第162章 家事第151章 再死一個,顏宓搶人第96章 禍根送出,韓太太上門相親第292章 安然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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