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孕事
藍於滄將自己的馬匹牽了過來,讓千秋先上馬吧。千秋雖然臉皮很厚,但是自己騎馬讓藍於滄走路也有點怪怪的感覺,便道:“要去下一個鎮子在找馬匹嗎?”
藍於滄搖搖頭,但見千秋沒有上馬的意思,道:“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地進城,若是進城我能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了
。”不論是巫術還是道術都是源於自然之道,走于山間也能更好地隱藏蹤跡。
“你最近無異常?”藍於滄皺了皺眉,苦笑起來,想着千秋平時是一個挺聰明的人,怎麼着如此大事反而不着調了?
千秋更加覺得奇怪,思來想去最近自己的狀態,好像稍微胖了一點,也許是閒在院子裡媒體那吃吃睡睡,所以豐潤了。
千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莫不是朗懼給我下了毒?”
隨即千秋又笑了起來,說道:“那不可能,朗懼是一個自負的人,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應該不會用下毒這種手段,若是下蠱我還相信一些,只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藍於滄上下打量千秋,染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不讓你繼續留在那裡,乃是因爲再過兩個月肚子大了起來,朗懼就會改變心意了。”
千秋的表情凝結在一瞬間,只想着他那一句“肚子大了起來”,半張着嘴,呆呆看着藍於滄,她想她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這麼無語的時候。
千秋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吶吶道:“……怎麼……怎麼可能?”
藍於滄好整以暇地說道:“怎麼不可能?”
千秋還是難以置信,面色有些紅,若是叫人知道她如今懷孕,可不就是讓人懷疑阮胥飛還活着嗎?若不是她這名聲還真是毀壞得徹底了。更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她在朗懼的後院裡住了這麼久,也許會聯想到這姦夫就是朗懼?
想起來那晚上還是在朗懼的後院中與阮胥飛發生了關係,事後阮胥飛還將那件外袍給帶走了。千秋便嘴角抽筋。
藍於滄千秋面色怪異,並沒有喜悅倒是也沒有悲哀,震驚佔了絕大多數。
“我怎麼可能懷孕呢?”千秋對着藍於滄說道。像是等着藍於滄趕緊來確認她的話,“我的年紀……還有我和她……”
藍於滄指着千秋道:“首先
。你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的話,會懷孕也是很自然的,難道你從來滅有想過懷孕?”
千秋感覺頭頂有一羣烏鴉飛過,她當然想過自己會懷孕,但是不可能是在現在,首先年級上不對。她不過十六歲,雖然又是冬天了,可到底在她的認知中這年紀生孩子還是太過小了,且她和阮胥飛也不過是那一晚上,雖然阮胥飛不知饜足地和她發生了好幾次,可是……可是……
人家懷一個孕那麼不容易,她總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我並沒有想要吐,也不會吃不下東西,更沒有想吃酸的辣的,這這這……”千秋終於算是想起來自己的月事。似是近兩個月沒有來了,但是因爲這一副身體自小就落下了寒症,月事本來就不太正常,她的身體是不太容易受孕的。
這一切來得太快。讓千秋有些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怎麼的,只覺得茫然,比任何時候都茫然。
她正在與朗懼博弈的路上,還要走很長一段路,不知道這路途是否會遇上危險,但是她現在本身就處在不安定之中?
“不過你的胎象不太穩。”藍於滄有些苦惱,他到底是一個男人,也不是一個十足的大夫,只是因爲觀人識氣之術而確認千秋有了身孕。
“你會不會看錯?”千秋把了把脈,又不知道那喜脈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這完全超出她的認知,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和生孩子打過交道,只聽說人家生孩子會妊娠反應得厲害,可歡樂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大事啊,完全就沒有意識到!
不過不論如何,千秋還是珍惜自己有了身孕的,她問道:“胥飛知不知道?”
藍於滄搖了搖頭,他都是見了她才知道,阮胥飛又哪裡會知道。不過那人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很開心吧。他忽然也有些羨慕起這種人世間平凡的事情來,從小到大他的認知都有些超脫於人世,可他明明就處於這紅塵之中。
他想起那一天那個帶着素色面紗名叫做綠腰的女孩子,想着她說起自家主人之時的表情。脣邊便掠過一絲笑意,她說她是一個叛徒,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千秋已經不猶豫騎藍於滄的馬的事情了,只不過如今知道自己懷孕這件事情,也不敢放開了身子騎馬
。
千秋肖想着阮胥飛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表情呢?那晚上他就對她說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如今這願望好似又近了一步,那小生命就依附着她尚顯稚嫩的身體活着。
千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然而這一趟並不安逸的旅程明朗了許多,總覺得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不久之後,天色開始陰霾起來,千秋感覺到了秋意的肅殺,風忽起,身上的披風被吹得鼓了起來。阮胥飛擡頭看天,道:“要下雨了,我們要找個地方落腳。”
千秋想着既然阮胥飛不打算去往鎮子裡頭,那便只能露宿荒野,說實在的,千秋雖然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到底是希望有正經的房屋住着的,下雨天在野外就更難受了,又不能保證立刻就能找到避雨之處。
林中爬蟲忽然以他們爲中心散去,起先千秋也沒有注意,只是覺得林子裡有些談過安靜了,千秋便覺得不太對勁,且看着藍於滄一副臉色認真在計算的模樣,便沒有打擾。
終於在下雨之前,藍於滄順利找到了一處山中獵人廢棄的小屋,雖然破爛了一點,避一避雨也就不能嫌棄了。
千秋進了屋子裡偷便一陣很重的味道,想來是長久沒有什麼人煙才造成,將窗子打開一些,灰塵撲了她一臉,千秋大聲咳嗽起來,藍於滄一拂袖子,塵埃落定,都散入屋外的雨簾。
千秋大呼神奇,若是得了藍於滄這等利器,自家都不需要傭人打掃了。
藍於滄見千秋一副欲笑不笑的樣子,沒有在意,只道:“來之前我設下了一些障礙,好叫某些人不能順利地找到我們,這裡暫時是安全的,外頭在下雨,看來我們今晚上只能落腳在此處,我身上沒有什麼吃食,你有嗎?”
千秋搖頭,她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等問題,看來藍於滄也是同道中人,二人都是苦笑連連。
“這樣說起來,我似是真有些餓了。”千秋苦惱道,她懷孕了,那便要吃上兩個人的分量了,什麼吃的都沒有,又是下雨天,可怎麼辦纔好。
“你不能看我,你若是想要吃蟲子的話我倒是有一些。”藍於滄笑着說道
。
千秋一想到蟲子就想起來彭玉將他擄走的那一晚,便是一陣噁心,忙跑去外頭吐去了,藍於滄見她那一副痛苦的樣子,皺了皺眉,環顧四周找乾柴火,考慮着自己能動手抓到什麼吃的。
千秋吐了一陣,將胃都掏空了,心道不會是開始妊娠反應了吧,還真是會挑時候!
千秋身子疲乏地跪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藍於滄遞上一塊帕子,道:“我出去一會兒,你待在這裡不要走,別人應該是不會找到這裡來的。”
千秋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對不住藍於滄,他千里迢迢過來接他,如今卻要他一個堂堂少司命爲她去尋找吃的。藍於滄習慣了獨來獨往,身邊沒有侍從,以至於這種時候帶着千秋一人離開穗城。
千秋就着藍於滄生起的火堆,坐了一會兒,很快便有了睏意,只是一人在這林子中的小屋裡,不敢睡着,一有睡意便拍了拍自己的臉,屋外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屋裡頭也漏進來了不少雨水,一隻瘦小的老鼠在角落裡吱吱叫了兩聲,千秋聽到聲音清醒了一些,走到窗口去看看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林子裡的雨水泛着白光,看着有些滲人。
千秋摸了摸自己的後腰,那把匕首還在,便又安心了一些。
雨越來越大,千秋不免有些擔心藍於滄,這樣的大雨能找到什麼吃的?既然找不到回來也就算了。千秋如此想着,卻是見黑漆漆的林子裡出現了一個人影,千秋有些緊張,細細一看便見藍於滄的臉,只不過他身上似是還揹着什麼東西。
走得近了,千秋方纔看清楚他背上揹着的乃是一個人,這個人她感覺上有幾分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藍於滄將那人放在地上,那人面色蒼白如紙,背上還有箭矢,鮮血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整個人一動不動,千秋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他是誰?”千秋決定還是直接問的好。
“我還以爲你應該認識他。”藍於滄說道,撣了撣身上的水,他原本披了一件很薄的東西,看來應該是不沾雨水的,如今脫去了,藍於滄將那輕薄的東西收起來納入自己寬敞的袖子裡,然後說道,“這人叫做王玄翎,當初不是他將你在那個晚上送出了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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