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噩夢
只一會兒時間,阮胥飛便將事情想了一個大概,道:“是你跑驃騎營?”
葉琦點了點頭,阮胥飛從懷中拿出一個十分小的印章,蓋在了那張名單之下,道:“去找譚路便是。”
葉琦感激道:“多謝端王開路。”
雖然這令是順帝下的,但是阮胥飛大可以自己將這功勞攬下來,但是這會兒卻是給葉琦創造機會。阮胥飛脣角掠過一絲笑容,一手按住葉琦的肩膀道:“你也是嫡,你也有機會的。”
黑暗中葉琦的目光清亮,也笑了笑,二人相對不語,葉琦抱了抱拳便離去了。阮胥飛看了看他的背影便知道順帝此舉的用意,他是要對韓王動手,培養葉琦了呢。這會兒既然要給左振威一個警告,倒是不若將前一陣吵得火熱的出使西北的事情也推到他身上纔是,那事情可是一驚拖得夠久了。如今正是冬日裡頭,那老小離了奉昌也好清醒清醒,若是在這麼下去,可就是和他對上了啊。
阮胥飛再出來的時候,只聽着一陣冷嘲熱諷的女聲,道:“瞧着你幾分姿色也想要勾引陛下?不要以爲有皇后爲你說幾句好話你便囂張到了不行,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讓我抓住了小辮。”
阮胥飛低聲問小太監道:“這邊離福壽宮有一段路吧?”
小太監應聲道:“回端王爺的話,正是。”
阮胥飛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做了一個噓聲,腳下一提,便悄無聲息地靠近,眯着眼睛看見黑暗中的幾個女,其中一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日在未央殿外頭看不過是一個俏麗的女人,那女人從貴人爬上昭儀的位似是性更烈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要對上順帝喜歡左青青的那一口。她身邊站了兩個丫鬟。然而跪在雪地裡的女卻是背脊挺直,並不順從,阮胥飛覺得面目有些熟悉,一時間卻是沒有想起來她是誰。
勾引順帝?阮胥飛露出疑惑之色。那邊的訓話似是結束了。
跪在地上的女道:“慕容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後、宮可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女哼笑一聲,便轉身回了福壽宮那邊。阮胥飛在一邊將事情理了理,當下有了主意,這人年紀應該尚未婚配,看柳嵐如此針對她,而陳魚似有幾分招攬之意。不若就將這人送入皇宮讓她與柳嵐鬥個痛快。
阮胥飛回到了香露園,這邊酒宴已經接近尾聲。阮胥飛摘了紅梅回到了家中,掐你去已經洗臉淨手準備睡覺了。景珍得了阮胥飛帶回來的紅梅,讚歎一聲道:“這紅梅可開得真好看,雖然我們院裡面也有梅花,卻是少了幾分麗色。”
千秋擡眸便問阮胥飛可是去了景和宮了,阮胥飛並未否認,還說起了他看到的那一出好戲。千秋道:“你說是李慕容?”
阮胥飛點頭道:“我問了小太監。說是叫做李慕容的姑娘,應該是尚書省左僕射李燕卿之女,乃是屬於德妃娘娘的母族。怪不得今晚上會在那裡。這德妃娘娘顯然也有讓這小姑娘入宮的意思,讓她先見識一番,陛下可能因爲德妃娘娘的面而做了什麼讓柳昭儀不悅了,繼而訓了機由找她麻煩,不過這人卻是個倔強的丫頭,被柳昭儀冷嘲熱諷了兩句有些不甘,又知道不能頂撞,沒有哭哭啼啼的模樣,想來會是你喜歡的女孩兒。”
千秋笑笑,梳着自己的頭髮。沒有回答阮胥飛,心想着李慕容這姑娘也不過十四歲,猶豫家族的原因,被德妃相中來爭寵啊。
“怎麼,你不同意我的話?”阮胥飛見千秋那笑容頗爲玩味,便一定要追根究底讓她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
千秋見他靠近。卻是推搡了一把道:“酒味太重,不要離我這麼近,趕緊去洗了換一身。”
這邊景珍和小黛幾個已經將熱水都弄好了,千秋讓二人先下去吧,便擡了擡下巴讓阮胥飛進浴桶。阮胥飛以爲千秋會熱情過來幫她擦洗,卻是見她閒閒坐在一邊繼續侍弄她的頭髮,不滿道:“你可是吃味了?”
千秋眉眼一挑,道:“和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嗎?你怎麼知道定會是我喜歡的姑娘而不是你喜歡的姑娘呢?”
阮胥飛猛地從浴桶裡面站起來,一手摟過千秋的脖,水漬濺了千秋一身。千秋差點低呼,一手推阮胥飛卻也推不動她,只觸及他火熱的肌膚,指尖不禁有些酥麻。阮胥飛捏了捏千秋的臉道:“你還不老實承認你吃味了嗎?”
千秋將巾帕甩在他身上,道:“你做什麼,將我的衣服都弄溼了,還怎麼讓人睡覺。”
因爲喝了不少酒的關係,阮胥飛有些興奮,因而才如此,又看千秋身上的水漬,不禁笑了起來道:“千秋,我真想要你。”
他喉頭滑動,聲音低啞,眼光有些迷離,千秋一看這人就是**上來了,不禁心頭一顫,將他推到了木桶邊緣道:“別動。”
她挽起袖,一隻手緩緩滑入他的小腹,指尖很快便碰到了比水還要灼熱的東西。阮胥飛裂脣一笑,勾了千秋的脖便是一陣有些粗暴熱情的吻。
過了好長一會兒,阮胥飛神清氣爽地換上了鬆鬆垮垮的衣服,躺在了牀上,讓千秋過來躺下來幫她按壓一下小腿。比起懷福生的時候,千秋的肚還要大,因而所要承受的負擔還要多。不過千秋的胃口還算是正常,之前雖然吐得厲害,後來卻是能正常吃下東西了,人也沒有怎麼長胖,讓阮胥飛有些擔心。
千秋享受着阮胥飛手指的按壓,五六個月的時候腿腳抽筋得厲害,後來阮胥飛便每晚幫他如此按壓,千秋等不到阮胥飛回來便有些睡不着,這倒是成了二人睡前的慣例。
千秋做了一個夢,黑夜的林中,她不斷地奔跑,不斷的奔跑身後有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她,一旦停下來她就活不了了,連同肚裡的孩。她的身體很累,肚很痛,孩似是很快就要出生了,可是她不敢就這麼停下來。終於,她摔倒在了地上,肚抽痛得她想要大叫,一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那雙眼睛裡冰冷徹骨,千秋渾身哆嗦起來,開口想要叫那人放了他,可是那人只是微微一笑,一張一合的口型似是在說:這是你欠我的。
千秋仰望着男人,隱隱露出葉惜京的臉龐,千秋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睜開眼,卻是見阮胥飛一臉憂慮地望着她,將她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道:“千秋,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白。”
千秋的一顆心還在狂跳,好像還能感覺到那一絲冰冷,只覺一陣壓抑。千秋要了一杯水喝,道:“我做噩夢了。”
“那是夢。”阮胥飛安慰道,“你是不是白日裡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還是胡思亂想多了?”
“我不是胡思亂想的人。”千秋說道,一隻手緊緊拽着阮胥飛的手,道,“我心中有些不安,我好像夢到了葉惜京……”
阮胥飛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漸而心頭又有些不快,卻是聽千秋接着說道:“他想要殺我,還要殺我們的孩,他似乎對我說了什麼,我卻有些想不起來。”
“他怎麼會殺你?”阮胥飛嘆了一口氣說道。
千秋搖了搖頭,忽想起葉殊來,怎麼說對外都是千秋殘忍地殺了來投奔的葉殊。殺了他和寧春嬋的孩,就算是葉惜京也會怨恨他進而想要讓她付出代價吧。
千秋摸了摸額頭,還有些汗漬,只覺得夢中的感覺太過真實。千秋又想起綠腰送她的那一張平安符,綠腰是不是算到了什麼呢,因而纔會做此準備。
千秋倒是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舒了一口氣重新躺下來。阮胥飛側身將她摟在懷裡,圓滾滾的肚頂着他,阮胥飛笑道:“似是在動呢。”他的另一隻手又放在了千秋的肚上,每一天似是有不同的觸感,每一天都是新奇的。
第二日阮胥飛早早地外出去關注葉琦的後續,千秋因爲昨晚上半夜驚醒的關係,白日裡起得有些晚。
小黛給千秋穿上衣服道:“小姐,您面色似乎不太好,不若讓大夫過來給您看看吧。”
千秋搖了搖頭,道:“只是沒有怎麼睡好,不礙事。”今年還是初二,本來是要過去盧氏別莊看盧雨蟬他們的,不過盧雨蟬也在孕中,都不太方便走動。
前一陣盧音稀去了盧家住了,今日裡盧家兄妹又過來看望千秋,還帶了盧雨蟬特意做的一些個點心,是千秋小時候喜歡的吃食。千秋看着有些感動,心道盧雨蟬都這時候了還念着她,便讓盧象形帶話不要讓盧雨蟬操勞了,要注意身體。盧象形笑笑道:“這話卻也是姐姐讓我帶給你。”
外客在初一不管是送禮還是來人,都解決得差不多了,今日裡司馬家幾個也要過來。千秋想起那日阮胥飛說的關於司馬星的婚事和司馬重華的取捨,便有些猶豫。不過一會兒,司馬家的馬車已經到了外頭,司馬重華夫婦已經到端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