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宇文士死命的捂着斷臂傷口,神色一片慘白,待得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他的臉色愈發的猙獰怨毒。
“是你,你竟敢……竟敢斷我一臂,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宇文士嘶吼道。
吳笛神色依舊漠然,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向着因疼痛跌坐在地的宇文士邁出了一步。
“啊,你想幹什麼?”宇文士臉上的猙獰與怨毒於一瞬間被恐慌所取代。
當日在天字演武場時的記憶涌上心頭,令他不由自主的對吳笛產生極度的恐懼感,一手兩腳並用,狼狽的後退。
“你們,快給我上,殺了他。”宇文士對一同行動的四人命令道,同時毫不猶豫的捏碎了藏在手心中的求救符,不是學院統一頒發的,而是屬於宇文王族獨有的求救訊號。
滿臉痘印的醜陋青年與其他三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四人同時出手。
“你們四人也有份的吧。”吳笛淡漠的說,速度陡然間暴增。
只聽得咚咚咚咚四聲巨響,山地上出現四個大坑,四個血肉模糊的青年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其中,進氣多,出氣少,只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眼看便是活不成,就算僥倖活下來,以後也只能是個廢人。
“吳笛……老大。”衛子陽呆愣愣的靠坐在樹旁,看着仇敵在吳笛手下授首,不由一陣心神激盪,痛快到了極點。
蘇雲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如若不是現在的他的行動受到限制,他會親自去給那四人補上一刀,絕對不會手軟。
“現在該你了。”吳笛看向宇文士,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吳笛最講公平。既然宇文士等人曾經設局想要坑殺丁雪晴他們,那麼他們將要迎來的便是吳笛的無情鎮殺。
管他什麼宇文王族?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吳笛也只會揮拳相向,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遲疑。
“你……你別過來,我可是宇文王族的人,你要是敢動我,將會迎來王族的怒火,到時候不只是你,你身後那些人也全都要生不如死。”宇文士威脅道,神色慘白一片,嘴脣都在微微的顫抖,因爲恐懼。
‘咻’就在吳笛伸手向宇文士抓去之時,破風聲響起,一道尖銳的羽箭穿過靈霧,射向吳笛伸出的右手,箭尖上鼓盪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吳笛的神色依舊無波瀾,不閃不避,任由羽箭在他的手臂上炸開,撕裂幾片衣角,而吳笛像是拎着小雞仔般卡着宇文士的脖子將他脫離地面。
“這位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得罪一個王族對你而言真的不算理智。”靈霧破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男人現出身形。
“你想救他?”吳笛說。
黑袍中的男人掀開帽子,說道:“我與這位宇文家的小兄弟並無關係,只是受了宇文戰大哥的命,適當的給予些幫助,還請朋友一定要給個面子。”
言罷,一股屬於皇者的氣勢從周陽身上發散而出,向吳笛迫去,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宇文戰,戰神榜二十三。”雲展飛面帶驚容,一字一頓的說道。
吳笛盯着面帶得意笑容的周陽看了一會兒,說道:“沒關係,那就滾吧。”
“什麼?”周陽神色驟然一僵,沒有料想到吳笛在聽聞宇文戰之名後仍然是這副反應。
“你是戰叔的人。”宇文士臉色漲的跟豬肝般,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艱難的出聲道:“殺了他,快殺了他。”
“聒噪。”吳笛掃了一眼宇文士,單是這一眼便讓他瞬間手腳冰涼,再下一刻他便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你……”看着腦袋歪折,死的不能再死的宇文士,周陽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他萬萬想不到吳笛竟是如此之果決、大膽,對於宇文王族的子弟依然沒有絲毫的猶豫顧忌,說殺便是殺了。
“你知道自己殺的是誰嗎?”周陽沉聲道,氣勢不斷攀升,眼睜睜的看着宇文王族的子弟死在面前,他也脫不了干係。
可以想見,如果他什麼都不做回去的話,等待着他的同樣將會是死亡,王族的怒火連坐之下不只是他甚至是他的家族也將不復存在。
周陽目光冰冷,從吳笛、丁雪晴、雲展飛一衆人身上掃過,現在能夠讓他完全從這件事裡脫離干係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除去所有的目擊者,殺意沸騰。
同樣的,雲展飛心中也存着同一個念頭,雖然他打不過周陽,但是吳笛卻是可以。
‘噌’
寒光亮起,近距離的戰鬥,周陽沒有動用最擅長的弓箭,而是瞬息間取出慣用的長刀,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勢,最強招術,刀光成片,向着吳笛覆蓋而去,而真正的寒光則是隱藏在漫天刀光之中,如同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最後突然間暴起,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吳笛的心臟。
“去死吧。”周陽獰笑着將刀尖送入吳笛的心臟,然而沒有鮮血濺出。
周陽駭然的看到面前咫尺之遙的吳笛的身影緩緩的消散而去,這是一道殘影。
“在哪裡?”周陽的腦海中堪堪冒出這個念頭,下一刻,他便是感覺渾身劇痛,意識在離他遠去,最終陷入名爲死亡的黑暗。
“楚健、子陽,你們先帶雪晴和小妍去下邊,我隨後便來。”蘇雲生注視着楚健說。
“雲生,你的腳沒關係?”楚健說。
“沒事。”
蘇雲生撐着身後的大樹一瘸一拐的站起身,目送着四人的遠去,雲展飛飛快的開展行動,將六人的屍體集中起來,收入隨身的儲物戒指,最後對吳笛點了點頭,從另一個方向下山,他要去將六人的屍體處理掉,至少要僞裝成是受到妖獸襲擊而亡。
就算吳笛能夠無所顧忌,但是他們其他人卻是不能完全無視。
雲展飛走後,現場就只剩下吳笛和蘇雲生兩人。
“笛哥,今天動手殺了那六人可能會在未來暴露,到時候或許會麻煩無窮。”蘇雲生看着吳笛說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們叫我一聲大哥,我總不能讓弟弟妹妹受到別人欺負。”吳笛說。
“作爲弟弟,我想請求大哥一件事,如果未來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因此而死的話,笛哥能夠爲我們報仇。”蘇雲生目光幽深,神情嚴肅而又認真。
“不,不會有人死,有我在。”吳笛說。
“但是笛哥不可能永遠待在我們身邊。”蘇雲生目光灼灼。
吳笛沉默半晌,道:“好,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我會讓所有的參與者陪葬,這是我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