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沈相思的慌亂、江疏淨卻是一臉的平靜。
沒回答沈相思的問題、反而說了一些與其無關的事情。
他說：“相思，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把公司設在這裡嗎？”
“師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彆着急，先聽我把話說完。”
“可是……”
“噓。”
江疏淨衝沈相思做了一記噓的姿勢後，然後大片落地窗外道：“因爲這裡是整個燕城的經濟中心，能夠站這棟樓裡的人都是燕城的精英人才，而且站在這裡可以將整個燕城收於眼中，我當時來到這裡，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所以縱使租金貴，我也不做絲毫猶豫的搬了進來，因爲我相信有壓力纔有動力、有好的工作環境纔有好的心情，結果證明我是對的，因爲我立足於這裡，所以我公司的門檻要比一般公司高很多，看看我招聘的員工，他們全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我能做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已經很欣慰了，你知道嗎？相思！”
“師兄，你是我的榜樣，一直都是！”
聽沈相思如此一說江疏淨冷笑兩聲道：“可是最近的師兄有點狼狽，呵呵，說實話，相思我挺不願意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的。”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永遠都是我的榜樣、永遠都是我心目中那個完美的師兄。”沈相思說、一臉認真。
“謝謝。”
隨着這兩個字的落下江疏淨的情緒低沉了下來，明顯擦覺到這點的沈相思問：“師兄，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到底怎麼了？”
面對沈相思的問話江疏淨陷入了一片無聲的沉默。
“師兄……？”
當沈相思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呼喚而起時候江疏淨猛然轉身、同時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
他說：“我今天之所以召開高層大會是打算將真相公之於衆！”
“什、什麼？”
沈相思懵了。
將真相公之於衆？
這不等於將自己直接推向死
路嗎？
一旦這樣做，這隻會加快事務所的破產。
沈相思疾步上前跟江疏淨面對面而站，但江疏淨那恍惚的眼神在觸及到沈相思的瞬間那是急忙躲閃一旁，可他這動作剛做出便聽沈相思那強有力的聲音道：“師兄，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顯然、說剛剛那句話已經用盡了江疏淨所有的勇氣，所以哪裡還有勇氣說第二遍。
“相思，去爲會議做準備吧，我想……”
“看着我的眼睛、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江疏淨的話還未說完只聽沈相思一聲嘶吼的咆哮。
沈相思這突如其來的咆哮讓江疏淨一怔。
然後道：“相思，我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就不要……” —
啪—！
一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江疏淨的臉上。
江疏淨傻了。
他認識沈相思八年，這女人什麼性情他能不知道？
別看這女人表面上優雅知性，可骨子裡烈着，絕對屬於敢愛敢恨敢作敢當型。
但縱使如此江疏淨依舊沒料想到她會扇他巴掌。
就在江疏淨還未從這巴掌中緩過神來的時候，沈相思那凌厲的怒斥聲便直接砸來。
“懦夫！”
“相思、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懦夫，難道不是嗎？就算公司現在面臨危機，就算你借了高利貸，但現在事情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嗎？沒有！既然如此你連掙扎都沒有連努力都沒有就認定自己不行，你難道不是懦夫是什麼？”
“掙扎？努力？難道讓我把你送到唐太斯或者慕梓豪牀上那就叫掙扎努力嗎？”江疏淨嘶吼。
誰知沈相思沒做絲毫停頓的直接反駁道：“難道整個燕城的人都靠唐太斯和江疏淨來活嗎？沒有客戶上門、我們可以去找客戶，沒有足夠的金錢支撐我們在這所大樓裡辦公，我們可以租賃價格低的單元房，只要努力人不會被憋死的！”
面對沈相思的抨擊江疏淨說不出話來，而沈相思似乎也沒給他說話的
機會繼續道：“一會會議上不管你做出任何決定我都會同意跟支持，但這改變不了你在我心中懦夫的形象。”
沈相思說罷在江疏淨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已先一步而去。
隻身在辦公室裡的江疏淨點燃了一根香菸，隨着繚繞青煙的飄逸而出他整個人陷入沉思。
當初他從紐約回來時是也不折不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吊絲，用了八年的時間他打拼下這番事業建造了屬於自己的帝國王朝，雖然這帝國王朝跟什麼唐太斯、慕梓豪的事業無法比擬，但這可是他憑藉他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所以從心理角度來看江疏淨牙根看不起他們這些靠着祖上留下來產業無限裝逼的富家公子，可現如今你突然告訴他、他即將一無所有，請問他怎麼接受的了。
就在這時沈相思所說的那番話在他大腦裡迴盪，突然只見他惆悵的臉頰是一臉的決絕。
沒錯，當初他才創業的時候是無名律師，不也是一個個找業務才祭奠起來的嗎？
媽的，大不了從頭再來。
想到這裡的江疏淨將菸蒂摁在菸灰缸疾步出了辦公室。
沈相思回到辦公室後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濃濃的自責將她包圍，全然沒了剛剛那副器宇軒昂的模樣。
其實，最沒資格跟江疏淨說出那番話的人就是她了，因爲這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的話事務所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局面。
而就在沈相思陷入無限的自責跟掙扎中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被人猛然推開，來人正是江疏淨。
在沈相思還未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江疏淨已幾個健步衝入把她一把從椅子上拉起然後緊抱。
這是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辦公室的門還沒關，無數雙眼神紛紛投來。
就在這時只聽江疏淨難耐激動的聲音在她耳畔邊一遍遍的說道：“謝謝、謝謝、謝謝……謝謝你一棒子敲醒了我，否則我就真的成了懦夫、不折不扣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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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