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魚水之戀

如果我們沒有了明天,會是怎樣?

這個問題其實應該換一種問法,如果躺在病牀的上這個女人沒有了明天,那麼坐在牀邊的這個男人,是否還會有明天?

沒有她的明天,他該怎麼過?

這個問題,像一團烏雲,罩在他頭上,久久不能散去。

在她昏睡的近兩個月裡,他幾乎每天睜着眼睛,看着東方的第一縷陽光出現,再確認一下她還活着,他才鬆一口氣。

他不敢離開病牀半步,回國兩個月,他沒有回家,沒有回公司,雖然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卻無心去理會。

實在困得不行,他就趴在牀沿眯一會兒,然後匆匆又醒過來,捧着她的手,看看她,確認她安然無恙,他才放心。

她的手仍然很冷,他不得不時時刻刻捧在手心裡,想用自己的溫度焐熱。這麼煎熬的時日,他除了做這件事,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了興致。

他常常幻想着,她突然醒過來,跟他吵架,向他撒嬌,在他懷裡像個小貓,睡得很沉。在這樣的幻想裡,他是快樂的,卻很短暫。

他不得不靠回憶來度日。時日漫長,他的回憶也回溯得越來越遙遠。

記憶這種東西,有時候就像致幻劑一樣,讓人沉溺,不能自拔。

常常在他腦海一片死寂的時候,浮現一張粉嘟嘟的笑臉,紅紅的小嘴吧嗒吧嗒個不停,一雙黑瑪瑙一樣的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動。他猛然想到魚的眼睛,從來不會閉上,永遠睜得圓圓的,在水裡不停地游來游去。

他整顆心都被吸引了,心裡莫名地覺得舒暢,歡快。

可突然,小女孩嘴巴眼睛像是攢到了一處,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小女嬰的啼哭,他的心也在那一刻猛然揪緊,像是被無數蟲在噬咬,幾乎是脫口而出,“小魚別哭。”

他留下的記憶是這樣的。

母親和姐姐卻說不是這樣,她們都說,三歲的他,看到剛出生的常梓緋哭了,立刻大叫,“小魚妹妹哭了。”

家裡人說他一直到三歲纔開口說話,而這就是他說的第一句話。她們甚至添油加醋,說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只會說這樣一句話。只是他自己不承認。

這些記憶已經很模糊,他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記憶,還是他自己根據大人描述的情形,變成了自己的記憶,存在腦海中。

他記憶深刻的,是他六歲那一年的記憶,大概是因爲那一年發生了最慘痛的事情。

她已經三歲,小嘴巴整天一張一合地說個不停,她說,“我叫常梓緋,‘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前兩個字就是我的名字的諧音。”見到誰都會這樣介紹自己,然後大人都會誇她好聰明,好可愛。

她也會笑得很得意。

除了說話,她還有一個最愛的事情就是睡覺。可這兩件事剛好都是他不喜歡做的。

那個時候的她,除了說話、吃飯的時間,整天就是睡啊睡啊,像豬一樣。每次他跟爸爸媽媽去她們家,聽到的那句話就是,“小魚妹妹在睡覺,等她醒了你再帶她玩。”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偷偷地爬到她牀邊,兩隻手輕輕捏了她的臉,她繼續睡,他一氣之下,用力捏了一下。她終於醒了,“哇”地一聲,哭的震耳欲聾。

把他給嚇壞了,從此以後,他很怕聽到她的哭聲。

這些記憶,隔着二十年的距離,像被蒙了一層薄薄的紗,朦朧,溫馨。他的心會感覺到一陣溫暖。

六歲以後的記憶,他其實總不願意去回想,尤其是在醫院裡看到四具被燒燬的屍體,姐姐說,那就是爸爸媽媽,還有常家伯伯和伯母。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不能讓小魚妹妹看到,她會哭。”

很長一段時間,這句話幾乎成了他一生的咒語。

很多年以後,第一次重逢,她自然不記得他,據說小孩三歲以前的記憶都是淺顯的,最終會消失,或者變爲潛意識。他們重新認識,那個時候的她,剛剛從孤兒院出來,頭髮剪得短短的,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着他,除了對着她哥哥,她會變回她小時候的樣子,愛笑,愛說話。

她總是粘着他哥哥下棋,還嫌他不會下棋。等他學會了下棋,她幾乎不是他的對手。輸了的時候,她會在他面前手手舞足蹈,氣得大叫,罵他壞蛋。

有時候,他在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她竟然也會坐下來陪他一起看。

下棋和武俠小說,成了他十二歲以前的童年記憶。

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幸福的人。短短的三年幸福時光之後,他們再一次分離。

後來的重逢,其實不叫重逢,因爲自始自終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他看着十七歲的少女,等待另一個男人心急的模樣,她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他這個人。

他不知道那是幸運還是不幸。至少他不用擔心,她會重複體會他曾經經歷過的失親之痛。

她有了喜歡的人,有了對她很好的養父母,對於一個知足常樂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知道不能靠近她,可他也做不到遠離她。可她大概不會知道,在她17歲以後的生命裡,始終有他這樣一個人存在。

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他們是怎麼走到了今天。

那一天,他原本有飛行任務,卻臨時沒有去。大概是知道她終於要結婚了。他精神恍惚,這樣的狀態很容易出事故。

他記得她工作忙的時候,常常會在員工休息室留宿。他像是魔症了一樣,去了那裡。而她後來竟然突然出現。

他們第一次那麼近距離地喝酒,聊天。

聽到她分手的消息,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難過。看到她情緒低沉,他很難受。也許是這份感情在心裡壓抑得太久,被她一挑撥,體內的欲~望竟然像撒了酵母粉的白麪,迅速膨脹。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她喜歡的空中,要了她的身體。

那種瀕臨死亡的刺激帶來的快~感,伴隨着徹骨的痛,幾乎將他撕裂。

撕裂,思冽,這大概就是他的宿命。

他的父親篤信陰陽五行,算命先生說他五行缺水,命中火氣太重,所以取名宇文思冽,飲水思源,冷冽如水。只是後來他自己把思字去掉了。

她是魚,他是水。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期望做她的大海,成爲她最廣闊的天地,讓她做世界上最快樂的魚。

可現在,沒有了魚,他成了一灘死水。

193.第193章 渴望39.第39章 所謂真相593.第593章 誰讓你懷疑我對你的愛?222.第222章 小別,從天而降145.第145章 藍氏危機(3)194.第194章 他收不到她的信號?123.第123章 飛躍雲端(3)437.第437章 履行夫妻義務,需要我教你?439.第439章 和相愛的人,守護在一起181.第181章 婚禮變奏曲(2)269.第269章 天上掉餡餅(求票加更)3793.第93章 良辰美景,賞心悅目434.第434章 她求助的對象不會是你41.第41章 喜歡他,就追492.第492章 明天不去,以後別想再見到她274.第274章 她爲什麼看着她?(求票加更)第467章我今天必須跟他走!618.第618章 我沒發呆,發`情的時間倒是有476.第476章 你這個病人忒不合格,要重修549.第549章 魚先生是水一樣的男人568.第568章 冰融化成水的感覺,涼涼的206.第206章 史上最無節`操對話639.第639章 他是混蛋,她也只愛這個混蛋!351.第351章 現在你有兩條路271.第271章 改變作戰方式665.第665章 分身乏術,他會先救誰?415.第415章 這樣的愛情,她是第一次遇見!425.第425章 口頭君子(412與413插入章節1)91.第91章 我是真的愛你431.第431章 魚和水的定情之歌178.第178章 這輩子,我愛的只會是你172.第172章 奇緣島奇局(11)447.第447章 以牙還牙的本事,爐火純青了!189.第189章 魚先生來救場(4)(求月票)113.第113章 要婚,不想再等426.第426章 她確實不開心(412與413插入章節2)90.第90章 近她情更怯62.第62章 會飛的貓285.第285章 讓我們一起變老吧442.第442章 她竟然對她愛的男人說…391.第391章 因爲你要睡覺!104.第104章 不想你受委屈721.第721章 他不回來,我寧願一世孤獨!669.第669章 好一個夷爲平地!185.第185章 夜不下來的黃昏(爲芣姑娘加)111.第111章 爲什麼我們會變535.第535章 爲什麼蜜月,會被稱作蜜月532.第532章 他有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380.第380章 我們不是要早生貴子麼?209.第209章 藍總監有喜了?第214章得不到,放不下614.第614章 漁果果做夢的時候,叫了聲咕360.第360章 只能遠遠地看着你(小劇場)78.第78章 夫妻之間還能做什麼?298.第298章 謝謝你,給了我最豐富的生命474.第474章 最好不要超負荷……386.第386章 機會,不會等我們第216章習慣了擁着愛人入睡460.第460章 你們兩個都在撒謊!647.第647章 亦如他的身體,篤定真切!441.第441章 因爲你愛我,所以我不會放手70.第70章 最凜冽的分別313.第313章 這一生,他再也不能沒有你661.第661章 跳水自`殺的魚559.第559章 她打算跟他耗上了650.第650章 已經輸掉的棋,被全盤翻轉!241.第241章 前提是,你能保護你自己243.第243章 我只是保護我的女人291.第291章 他心裡的這個角落344.第344章 前提是,她生活得很幸福274.第274章 她爲什麼看着她?(求票加更)685.第685章 媽媽想死你了283.第283章 以後你只許帶我來!426.第426章 她確實不開心(412與413插入章節2)321.第321章 這份感情就是我們的一切280.第280章 下次能不能注意一點場合?518.第518章 披着狼皮的狼!(求票)22.第22章 藍家二小姐不二580.第580章 怪不得這麼狂拽酷274.第274章 她爲什麼看着她?(求票加更)711.第711章 讓她今天只屬於他157.第157章 神秘夜訪687.第687章 啥意思?咕咕咕?234.第234章 如果再回到從前530.第530章 沒有理由不好好珍惜,盡情釋放183.第183章 我甘之如飴64.第64章 巫師的老婆叫巫婆649.第649章 忠貞不渝,永結同心18.第18章 靈魂的速度413.第413章 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246.第246章 口出狂言703.第703章 一切都變了,讓人措手不及第468章沒有你,我要孩子做什麼?283.第283章 以後你只許帶我來!294.第294章 他是不是太入戲了?428.第428章 她又想動什麼歪念164.第164章 奇緣島奇局(3)79.第79章 比親人還親的人570.第570章 你要是不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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