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雖然吃已經殘廢,可是他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兒子了嗎?他這些年來的表現你是知道的!沒有子嗣又如何呢?可以在王室宗親裡選一個過級給塵兒,爲何你要這麼狠心去拿他的太子之位呢?此時他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廢黜他的太子之位,你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沐天行聽着李碧芊在御書房門外的控訴,心裡非常的煩躁。手上的聖旨自己早就看了千遍萬遍。心裡好恨,恨自己的兒子不爭氣。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局!沐天行一輩子南征北戰,什麼樣的場景是他沒有見過的。可是偏偏就是因爲自己在孩子年幼的時候的太忙了,每一個都沒有好好的教導他們,甚至連督促他們學習進步的時間都沒有。
養不教,父之過。這些孩子有什麼錯?錯的都是自己而已。可是沐天行他不僅僅是一個父親,他還要爲整個風辰國的未來與臉面考慮。沐逸塵的太子之位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李碧芊身爲中宮皇后,又爲何要如此逼迫自己?還記得當時年少,迎娶李碧芊。那個時候的她是溫婉可人,賢惠良淑。
可是今日,爲何有如此固執呢?她已經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天了。沐逸塵不僅僅是她的兒子,也是他沐天行的兒子。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也是沐天行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國之君,怎麼可以是一個廢人呢?這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這個結局是無法改變的,可是如今要如何說服李碧芊呢?沐天行眉頭緊鎖,想不到好的方法。因爲他知道,儘管這些年來來李碧芊從未向自己要求過什麼,一直都是溫婉無比,從不過問國事。
可是沐天行知道她的骨子裡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只要她認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當年沐天行還只是一個窮小子的時候,李碧芊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嫁給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執着?也是爲了這個情愫,沐天行坐上皇帝的寶座之後,便立李碧芊爲自己的皇后。她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沐奕塵被立爲太子。
可謂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時隔幾十年,那個時候她的堅決一直深深地因在沐天行的腦海裡。此時李碧芊恐怕也是認準了沐天行不會輕易不顧及她的感受了。這讓沐天行感覺到非常爲難。他不是爲難自己該如何做,而是在爲難自己要如何才能夠說服自己最愛的女人,讓她接受這個事實!
“皇后娘娘……你到底是怎麼了?皇后娘娘……”
一陣嘈雜的呼喚聲,驚起了在御書房內專心思考的沐天行。他趕緊跑到房外,看到了在外面跪了一天的李碧芊,只見她面色蒼白的暈倒在書房門外。不知道何時,外面已經飄起了雪,在潔白的雪花的襯托下,更顯得她的臉白如宣紙。一衆宮女趕緊上前欲扶起李碧芊回房,這外面實在是太冷。李碧芊平時身子骨又弱。如果她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可是這些宮女所擔待不起的。
“你們都讓開,讓朕親自送皇后回宮。李傳平,趕緊把我御書房內的聖旨傳下去。廢除沐奕辰太子之位,立二皇子沐奕蕭爲太子。沐奕辰貶爲辰侯。罰面壁思過半年。半年之內,不得踏出辰侯府一步。另外傳朕口諭,朕最近身體不適
,無法上早朝。國事奏章每日由你送至御書房來即可。”
最終沐天行還是以江山爲重,做出了自己心裡早就做出了的決定。爲了好好的安慰自己的皇后,他決定要好好的陪陪她。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自己還是那個一直深愛着她的沐天行。儘管世事變遷,他們二人不似當年的年輕,但是他們的感情確實像那陳年的酒一樣,時間過得越久,便會越是感覺到感情深厚。
辰侯府,沐奕辰把自己所在房間裡。不見任何人。從他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被廢除之後,他心裡的怨恨就像泡水的茶葉一般,快速的膨脹。對自己的未來也是沒有任何的希望了。這一切的發生,他都把錯誤歸結到了凌青竹的身上。她在心底憤恨的想,如果沒有凌青竹,自己就不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沐奕瀟,自己那個懦弱的弟弟,哪裡有半點能耐?竟然也能夠坐上太子之位的本事?
前幾日母后前來安慰自己,說即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爲自己保住太子之位。這一句話讓沐奕辰也弄得心裡升起了小小的希望。他希望父皇還能夠看在母后的份上不要廢黜自己。可是如今的結果卻讓沐奕辰嚐到了什麼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苦果。不過這也是沐奕辰自幼就知道的父皇。他爲一國之君,早就知道如何以江山爲重。自己此時已經成爲這個樣子,父皇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坐上風辰國的皇帝寶座的。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這麼多年來身處太子之位,並無大錯。即使這一次,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結果。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然後走到了這一步,我雖爲風辰國的皇子,卻是連選擇回頭悔過的機會都沒有!凌青竹,這一切都是因爲凌青竹!”沐奕辰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睛滿是不甘與怨恨。沒有深色的臉因爲仇恨已經幾乎變形了。他此時此刻已經很凌青竹恨到了骨子裡。巴不得把凌青竹千刀萬剮。
不知不覺,在仇恨中沐奕辰陷入了昏迷。已經深夜了,外面只有銅壺滴漏的聲音。沐奕辰昏昏沉沉的。燭臺上的蠟燭還在燃燒,周圍滿是燭淚。看着搖曳的燈光,沐奕辰悲哀地想,自己似乎就像這燭光一樣,儘管還有一點點的光,但是迎接自己的也是無盡的黑暗。事已至此,他已經不能夠做任何的改變。自幼以來,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絕望過。此時真正的浸泡在絕望裡面,他覺得自己就是水中的浮萍。半點自己控制自己的人生的權力也是沒有了。
“你本事風辰國太子,爲什麼會淪落至此啊?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怨恨?還是你已經放棄了爲自己報仇的機會?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自己不想着爲自己討回公道,那麼你就會變成最悲慘的人。只要你還活着,你就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不管你此時卑微到了什麼樣地步,只要你還不忘記站起來繼續向前,那麼你就只能夠等待着攔在泥淖裡。沐奕辰,我知道你胸懷大志,難道此時的你就因爲這些挫折而放棄自己心中一直小心翼翼的堅持着的夢想?看着現在的你,我真爲你覺得悲哀!不是因爲你的處境,而是因爲你面對困境表現出來的懦弱感覺到悲哀!”
“誰?你到底是誰?我沐奕辰的事情,哪裡輪得上你這個連露個面都不敢的人說三道四?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在這裡裝神弄鬼?還不快給我滾出來?”沐奕辰聽到這個聲音嘲笑着自己,非常的惱怒!他即使是被廢除了,但是在他的習慣裡,自己還是太子。如今被一個躲在暗處的人冷嘲熱諷,讓他非常的憤怒。
“你說的很對,我不是東西。我是一個能夠給你爲自己復仇的人。今日你見到我,算是你的運氣!不過這也要看你自己!如果你願意復仇,我可以給你提供幫助!你放心,我們的仇人是一樣的,所以我們是盟友。我也不會找你要什麼報酬。我只希望你心裡最痛恨的那個人碎屍萬段。不對,是生不如死。怎樣,有沒有感覺到心動啊?”那個詭異的聲音繼續在整個房間裡面會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魔咒一般緊緊地烙印在了沐奕辰的耳朵裡。在沐奕辰的心裡快速的發酵,長成最邪惡的復仇種子。
自從自己被割了子孫根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之後。沐奕辰每當自己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萬分的絕望。如果不是自己的母后李碧芊日日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安慰自己,恐怕他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如今有人跟他說他可以報仇。這幾乎是沐奕辰最近以來聽到的最讓自己興奮的事情了。可是有了前車之鑑,沐奕辰不敢有太多的失望。因爲自己此時什麼都不是,凌青竹還是邶玥國的二公主。北堂奕彤最寵愛的女兒。而自己此時只是一個被廢黜的太子。自己何德何能去找凌青竹報仇?
“我是想讓她死!想讓她跪在我的腳下任我蹂躪。我現在所有的處境都是拜她所賜!我做夢都想找她報仇。可是如今我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出境,我想不用我多說你都一清二楚。你覺得這樣的我有找她報仇的資本嗎?父皇把握囚禁在這裡,還找她報仇,我恐怕是出去走走都非常的困難吧。還報仇,你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沐奕辰說完,神色又黯淡下來,儘管自己的心裡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報仇的希望還是非常的渺茫。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願意,就可以改變現狀的。有一個成語叫做有心無力!
“沒有那個本事,我又怎麼會這麼說呢?沐奕辰,我現在就收你爲徒,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只要你努力,就會理你的目標越來越近。不要說去找凌青竹報仇,恐怕甚至重新拿到太子之位都是可能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是不是想要報仇!而且想要報仇,你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可不是普通的教人強身健體的;師父。我可以教你法術,讓你身懷絕技。當你掌握了這些本領,還怕報不了仇嗎?“
這人的話勾起了沐奕辰心中強大的渴望,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即使是讓沐逸塵拿自己的命去交換,他也是在所不惜的!因爲與其這樣窩囊的活着,還不如放手一搏。這樣自己可能還能夠有翻身的機會。否則的話,自己也只能夠這樣人人任人恥笑了。他不要這樣的命運,他不要成爲後人眼中永遠的笑柄,他要統治世界,改寫歷史,只有這樣自己的命運纔會被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