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凝晶？
是了，當時在陵墓裡，她被他的酒靈殺死後，他自散魂魄，而她卻被青鸞用上官博身上的凝晶救活了。
也就是說，現在她纔是那個不老不死不生不滅之人了！
顧菱紗這麼一想明白，頓覺五雷轟頂，而臉色看着面前的男人，更是蒼白到了極點。
風無嬈怔了怔，感覺到對方的微顫，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頓時，眸中慌亂一閃，伸手便將她抱在了自己懷裡：“傻瓜，你在擔心什麼？師父現在是殿堂級召喚師，壽命本來就會比普通人要長，如果再繼續修煉的話，只要突破神級，活個幾百年是沒有問題的啊。”
可顧菱紗一聽，那淚水卻簌簌滾落了下來：“可是你還是會有離開的那一天啊，我現在有了凝晶，一直都不會死，那你若是走了，我怎麼辦？”
“嗯，我想想哈！”
聽了這話，風無嬈假裝冥思苦想一番，半晌後，顧菱紗聞得耳邊“撲哧”一聲輕笑：“那到了那個時候，你陪我一起跳珞珈海可好？”
顧菱紗一愣，繼而推開了這人：“風無嬈，我跟你說正經的！”
風無嬈本來只想繞開這個話題，可當他一擡眸，看到這推開自己的女人，臉上所浮現出來的，全是害怕和焦急時，終於，他也收斂了所有戲謔。
“菱紗，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在雲州的時候？”
“雲州？”顧菱紗愣了愣。
“嗯，雲州，當初，我去找那鎮廟獸，他說，他看不到我的命格，而那時候，我發現我的玉鐲也碎了，雖然那個時候我很不相信命運，可是，我不否認，當時還是很害怕，害怕會離開你，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想起幾個月前第一次見到那鎮廟獸的情景，風無嬈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都覺得有些五味陳雜。
或許，那四百年來，他待在香雲水榭，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死去的那一天。
可是，當那天在無汨河底，他動了情慾，意圖要了她的時候，胸口的劇痛，突然讓他明白了自己身體真正衰竭的原因，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理解到了那鎮廟獸所說的看不到命格之說。
可是這些顧菱紗不知道，即使她那麼聰明，也一直到了上古空間，看到他耗盡了凝晶後，迅速枯朽的身體，才明白過來，原來，她的師父早已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可是，即使活不久，他還是選擇了陪她到最後，不是麼？
低了頭，顧菱紗終於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珠：“師父，我明白了，你放心，不管你活多長時間，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嗯，那怕是一天也是好的，當初我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便是想着，我就算是能在你身旁多陪你一天，也是好的，所以菱紗，現在的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一種上天的眷顧，我們不能要求太多，好好珍惜便是。”
“好！”
這一次，顧菱紗沒有在倔強了，看到身下鞋子還沒繫好，於是彎腰打算自己穿。
可才一伸手，身旁的男人便攔下了她：“你別動，我來。”
說完，那雙素淨如玉的修長手指已經握住了她的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