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迷境深處,一個地底洞穴,風絕羽站在到處都是突起的嶙峋怪石的洞穴,一臉疑惑。
他所在的洞穴從未見過,但這個洞穴並不隱蔽,從裡面出來,正好能看見面前是一條深及數十丈的淵澗。
這條淵澗的山風元靈沒有想象的那麼濃郁,大抵跟之前遇到凌雍贊、万俟弱水還有綠皮怪人的時候,那個山坡的山風元靈濃郁度十分相近,由此,風絕羽推斷,自己被那股強烈的元靈捲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到太遠的地方,也許自己還在那個山坡的一左一右。
然而他的身邊卻沒有人,凌雍贊、万俟弱水、綠皮怪人,全都消失了。
有的,是一個洞穴,一條淵澗,還有擡頭能看到兩側如同精雕玉啄般的懸崖峭壁。
沒看見万俟弱水,風絕羽也懶得再找,一方面他不知道這條淵澗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第二也是怕那股強烈的元靈風暴再來一次,如果再把自己捲走,那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別的變故發生了。
想到這,風絕羽不想再理會凌雍贊和万俟弱水的下落,在身邊佈下結界之後,便順着淵澗飛了出來。
重見天日之後,風絕羽果然發現不遠處還有大戰過的痕跡,自己的確在昏迷前的那個地方不遠處,只不過他眼前有一片樹林遮擋,不飛起來,根本看不到那個山坡,再往左邊看,是之前打算選擇修煉的谷口。
可是這一次,風絕羽沒敢過去,他心想:那陣元靈風暴如此強烈,被捲進去的時候我吸了一口山風元靈,躲在天道珠大練了三天,吐了不知道多少口血,這要是再來一次,本大爺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沒有徹底煉化那枚玉羅仙珠之前,可不能再魯莽行事。
想到這,風絕羽決定退回到琅玉迷境的邊緣地帶,然後再決定下一步如何修煉。
但有一點,他心十分篤定,那是這個地方太怪也太危險了,還是不要在此地逗留過久纔好,自己的神識修爲已入瓶頸,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破,一旦突破,馬離開,絕不逗留。
想過之後,風絕羽便往來時的方向掠去。
大約三日之後,風絕羽回到了邊緣地帶,可是這個地方的山風元靈已經無法滿足的他的修煉需求,於是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往深處行進。
之所以這麼做,風絕羽也是有着非常清晰的訴求的,邊緣地帶肯定不適合自己待了,但要是還留在遇到万俟弱水和凌雍讚的那地方,萬一再碰到二人,那沒辦法解釋了。
畢竟,万俟弱水看見了自己,她肯定覺得是自己撿走了玉羅仙珠,萬一遇到凌雍贊,殺是不殺呢?
不殺,那廝必定跟自己沒完沒了。
殺了?
風絕羽現在還不想跟皓元凌家結下樑子。
所以,他只能躲,躲的越遠越好。
又過了五天,風絕羽找到了一座玉山的山頂,這座山,長滿了高大的玉樹,地勢十分隱秘,而且他是沿着邊緣地帶一路往東走了大約幾十里路,再深入迷境十里,這麼一個地方,足以遠離万俟弱水和凌雍讚了。
在山頂的樹林裡,風絕羽找到了一個三面都是怪石的山坳,只有一面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他迅速佈下一個嚴密的陣法結界,這個結界不單單藉助了空間法則,他還從天道珠取出一定數量的靈寶玉髓,在山坳附近擺下了一個迷魂陣法。
因爲地理環境特殊的緣故,僅僅是空間法則無法承受山風元靈的侵蝕,這個時候,陣法師需要因地制宜,利用當地的特殊地理環境,佈置低等級的陣法結界,他用靈寶玉髓結合當地山勢和樹林的山風元靈擺下的迷魂陣,可以有效的防止一些飛禽走獸誤入自己修行的地方,迷魂陣的主要作用也不是傷敵,而是建立迷宮,無論誰走進來,在不瞭解情況的前提下,都會在附近兜一會兒圈子,陣法設有警示的陣訣,一旦有人或者其它妖物進入,風絕羽都會第一時間得知,具體的辦法是,用靈寶玉髓當做陣眼埋在山坳內的目光可及之處,如果有人靠近,靈寶玉髓會發光發亮,以此來提醒風絕羽,有不速之客,靠近山坳。
精密的佈置了一切,風絕羽又在迷魂陣裡面嘗試轉了兩圈,確定陣法已經起了作用,以山風元靈爲陣法力量來源運轉起來,他才躲進了天道珠裡,準備先行解除玉羅仙珠的認主印記。
天道珠內,看着被一層淡淡的綠氣包裹着的玉羅仙珠,面的白光很難照射出來,風絕羽毫不猶豫的將那層淡淡的綠氣從玉羅仙珠剝離了下來,綠氣似乎擁有強大的附着力,貼着仙珠死不鬆口,不過在風絕羽面前,這等微末的手段還是不值得一提的。
將綠氣從玉羅仙珠剝下,以本源神力將綠氣揉成了一個小小的綠色氣團,騰的一聲,掌心祭出一團蠻幽真炎,以烈火將綠氣慢慢焚化。
消滅了綠皮怪人隔絕了玉羅仙珠的認主烙印氣機的本源之後,風絕羽開始專注打量這枚純白色的圓潤玉珠。
此珠不知是何物製成,質地非常堅硬,看着猶如玉質易碎,其實不然,他用力捏了一會兒,仙珠並沒有發生碎裂變形,並且仙珠之,隱隱有着一團異常濃郁的氣息從緩緩滲出。
風絕羽左手掐訣結了個破禁印法,先行試探着朝着玉羅仙珠打了一道,破禁印法落在玉羅仙珠之,頓時讓他感受到一股非常可怕的抵抗之力,藉着那股異常濃郁的神識氣息,從仙珠反彈了回來。
“啪!”
風絕羽的破禁印法當場消散於無形,隨即,仙珠之傳來一個非常嚴厲憤怒的聲音。
“何人如此大膽,敢盜取本尊法物……”
“唰!”
玉羅仙珠靈光一閃,從裡面飛出一個身着錦袍的年劍客。
這劍客濃眉大眼、鼻挺口闊、氣度極是凡,他腰間挎着一把帶鞘的寶劍,劍不出鞘卻給人一種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感覺。
風絕羽愣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擡頭看着玉羅仙珠方突然出現的年劍客,眉頭頓時擰在了一起。
“靈虛法相!”
風絕羽暗自低呼一聲,心說這法器的主人好生厲害。
靈虛法相,是高手認主法器的一種手段,非天道境不能入此道。
一般的修行者,得到法器之後若是喜歡便可以收回囊,並以滴血認主的方式將法器拒爲已有,這是最普通的辦法,也最容易破解。
而高明的修行者,會在滴血認主的過程,將神識烙印以靈虛法相的方式封印在認主訣法之,將法器與神識緊密相聯起來。
第一種辦法,一旦被人奪走法器,很容易被人破解了認主烙印徹底與法器失聯。
然而第二種高明的多了,首先如果法器遺失被人撿到,這個人想破禁不容易,因爲裡面的認主烙印是封存了器主一部分修爲的,雖然不高,也不足以影響什麼,卻可以使破解的過程變得無的繁瑣,而最關鍵的是,這種靈虛法相融合了器主的神力和神力以及一部分封禁術法的力量,一旦有人撿到破解,即使遠隔萬里,器主也可以馬得知,並在靈虛法相顯形變化出現的時候,看到撿走法器的人。
還有一種更加可怕,那是靈虛法相不僅能見到撿走法器的人,還可以將封禁術法一部的神力強行烙印在破解法器的人的身,以此便於日後追蹤並奪回法器。
而玉羅仙珠的靈虛法相,恰恰正是這最後、最可怕的一種。
風絕羽之所以嚇了一跳,也是知道這種認主法門的可怕,可是他並不擔心,雖然他不知道玉羅仙珠曾經用靈虛法相認主烙印過,但他完全不會擔心這法器的主人找到自己,因爲他現在在天道珠空間,一切的神識波動,都不會傳到外界。
只不過這種靈虛法相烙印之法,也是具備一定的威懾力的,靈虛法相之所以出現,是警告偷盜者不要胡亂將法器破禁認主,否則必遭追殺。
年劍客並非實體,只是一個高手的虛相,饒是如此,此人的非凡氣度和不可一世的霸氣還是讓風絕羽心驚肉跳了起來。
他皺眉看着年劍客犀利的眼神,心底涌現一股怒意,不跟對方廢話,神力加持的破禁法訣再度打在了玉羅仙珠之。
明澄澄的玉羅仙珠受到破禁法訣的碾壓頓時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想從風絕羽面前飛走,可惜這次風絕羽加大的力道,並且死死的困住了玉羅仙珠。
“臭小子,你好大的膽子,本尊乃是皓元凌家凌無道,你敢偷盜本尊的法器,本尊饒不了你,還不快快收手。”年劍客破口大罵。
風絕羽卻是撇了撇嘴:“在天道珠內,老子還能讓你給唬住,算今天破了此珠禁法,你也不知道我是誰,給我破。”
一聲低喝,破禁法訣強行打入玉羅仙珠之,沒過多久,一滴殷紅的血珠被他從仙珠抽了出來,那血珠之,還映着凌元道的面孔。
“可惡的傢伙,本尊跟你沒完。”
“蓬!”
血珠裡面的凌無道的靈虛法相喊完這句話,當場炸成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