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說出了這些話，柔妃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畢竟在莫瓊顏眼中，所有不能讓她離開的問題都解決了。
可是柔妃並沒有立即答應，她手拿着藥瓶，臉上一片掙扎。
“娘，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蠱血的事不是解決了嗎？”莫瓊顏見她遲遲不答應，有些急了，但說完這話後，她想起什麼，看向她道：“娘，你是不是怕爹不肯接受你？”
不待她回答，又道：“你別多想，爹雖然立了別的女人爲正室，可爹他心中一直都很想念娘你，況且娘你離開是爲了我，爹他一定會理解，不會不肯接受你的。”
柔妃搖搖頭，臉色很複雜：“不是的，不僅因爲這個，我……顏兒，對不起，我不能離開。”
莫瓊顏道：“爲什麼，娘，爲什麼你不能離開，爹他很愛你，即便你離開了這麼多年，可我看得出，他沒有一天不在想你，娘你若回去，爹他一定會很開心的，難道你不想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嗎？”
柔妃沒有說話，她面色掙扎，神情滿是痛苦。
莫瓊顏見此，心慢慢沉了下去，她道：“娘，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了南宮玄，捨不得離開他了？”
“不，我沒有……”柔妃急忙解釋道。
“那你爲什麼不跟我走，跟我說啊，還是你已經不愛爹了？”
莫瓊顏問道。
就算她不愛爹了，可只要她還愛着她這個女兒，那也應該跟她走，而不是繼續留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
“我，我……”柔妃掙扎，想要解釋什麼，可又害怕解釋，“顏兒，對不起，你原諒娘吧，娘不能走……”
“爲什麼，爲什麼，娘你跟我說清楚啊，爲什麼不能走！”
莫瓊顏十分着急，她看得出娘是很想跟她走，很想跟她回去見爹，可是爲什麼一直拒絕。
“對不起，對不起，顏兒，娘對不起你……”
柔妃眼淚一個勁兒掉，就是不答應。
“娘，是還有什麼原因不能讓你走的嗎？娘你說出來，女兒會想辦法幫你的，若是聖池液水不夠用，那我還可以回西昌國去取更多的聖池液水，只要娘你願意跟我走……”
莫瓊顏急道，她想不通，娘究竟有什麼好爲難的。
“不是的，顏兒，不是因爲這個……”柔妃眼淚掉個不停，卻一個勁搖頭。
“那是爲什麼？”
若是南宮穎還在，或許莫瓊顏就會以爲是因爲捨不得南宮穎了，可是現在南宮穎都死了，那娘在這皇宮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因爲，因爲我，我……”柔妃搖頭，“對不起，顏兒，娘對不起你……”
莫瓊顏的心慢慢冷了。
她都說了，若真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她一定能幫她，連聖池液水她都幫她千里迢迢取來了，她還有什麼幫不了她的？
“你真的不願意走？真的想永遠留在這冰冷的皇宮一直到死？！”
莫瓊顏淡着臉看向她，問她最後一遍，若她還是不願意，那麼她不會再逼她走了。
看着女兒如此冷漠的神情，柔妃眼淚流得更多，卻怎麼也不肯點頭……
見此，莫瓊顏的心真的冰冷了，她最後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原諒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不再理會後面洶涌流淚滿臉痛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