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公關,一晚上充滿了詭異,有興奮的有嘶吼的,有默不作聲的,也有充滿情調的。
玉藻鬼柳懶散的躺在牀上,牀下一個形同枯槁的男人正顫巍巍的指着她:“賤人,你竟敢盜我陽元,我師父和師兄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牀上女人似乎挺多這樣的怨毒,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拋出一個媚眼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雲霞子,我不知道你那個該死的師傅是誰,也不想知道,要報仇的話,去地府好了!”
說完,玉藻鬼柳的指甲突然一閃,一個暗器正中雲霞子的眉心。
“你!你這個毒,毒婦!我,我師傅。”話說到一半,擡起的手臂就落下了,突然雲霞子的額頭出現一道金光,向着玉藻鬼柳就飛了過來。
看到這情況,鬼柳立刻發動起防禦咒術附加在雙手之上,然後十字交叉格擋在面前。未知的術法可是不能隨便觸碰的。
果然,那道金色的光芒雖然不是很亮,但是蘊含的是一個道士最終全部的力量,雲霞子付出了投胎轉世的機會也要把信息傳遞給宗門,因此這個力量充滿了執念。
“該死的!竟然是道門正宗!”玉藻鬼柳焦急的大喊,那金色的光芒直接透過她的雙手直接刻印在了自己的小臂之上,如一個小小的蓮花般印記。
但凡是自己宗門的或者其他道家高手看到,就知道有人死於這個女人的手裡,到時候玉藻鬼柳的麻煩可就不斷了。
這算是一種詛咒術吧,只要蓮花存在一天,就會像信號塔一樣,在方圓十里以內發出信號,提醒師門。
就在雲霞子死的那一刻,盤膝打坐的青陽等人同時睜開了眼睛:“竟然是道門警示令!看來一個道友已經隕落了,可惜呀可惜!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弟子遭殃了。”
玉藻鬼柳這裡正咬破手指圍着蓮花不斷寫着符文,黑色的蝌蚪像漁網一樣圍着蓮花發出挑戰,最後安靜了下來。她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哼!現在我已經把警示的信息壓到了三裡之內,等我拿到寶藏再好好折磨你的神魂!”
黑夜裡到處都撒發出詭異的香味,偶爾巷子裡傳來野狗翻找食物的聲音,很快一晚上就過去了。
錢金多帶着一票小弟早早坐在大廳,連王二賴也挎着手槍撇着大嘴狐假虎威的站在了身後。
看到霍迪斯進來了,王二賴立刻眼睛露出金元寶的模樣,偷偷的給對方打個手勢。
看到人都到齊了,錢總長拍拍手,頓時兩個神背長槍的手下擡出來一個大箱子,也不廢話直接打開了。頓時金色的氣息照的人眼睛灼熱。
金魚,全都是一根根小金魚,碼的齊齊的,底下是紅色的綢布襯托着,怎麼看怎麼可愛。
不但是幾個請來的高手,就算是錢總長自己也有些心疼,要不是膏藥國的幾位站在這裡,說不定就劃拉幾根裝自己兜裡了。
“諸位!所謂打仗不餓兵,現在每人十根金條爲訂金,待到寶藏回來的時候,還有二十根小金魚的補償獎勵!”
頓時幾個人眼睛就紅了,來招募會不就是爲了錢嗎!要了這些錢,得能辦多少事情呀!
青葉看着這些金條,想想餓死的一些道門師兄弟,眼睛就有些溼潤,錢財雖然是身外之物,但有時候少了它真是寸步難行!哎!無奈何呀!
霍迪斯倒是沒什麼在意,上去也領了十根金條順便朝王二賴瞅了一眼。就見他暗暗伸出食指朝一個賬房先生指了指,霍迪斯明白了,點點頭退回原地。
這個隨行賬房也是個高手,按王二賴的意思就是所謂的核心成員了,一般的開路雜事都是別去幹,霍迪斯爲了避免出手引起注意就是走這條線。
隨便吃了點東西,一支五十多人的隊伍就出發了。霍迪斯故意靠近了賬房先生,不動聲色的遞了兩根金條過去,對方拿錢的速度可真快,收完之後也不見搭話,只是輕微的點點頭。
早聽說表弟這個霍迪斯的傢伙出手闊綽,今天一看果然如此。送錢給送白水一樣,自己可得好好的照顧一下了。
隊伍出發派了三輛蛤蟆車,兩輛卡車和五輛吉普車,帶全了所有的物資和道具,目標——東鼓山。
邯鄲出發路線經過武安和磁山,再往南二十里往東一轉就到了。霍迪斯提前用暗號通知了八路軍和游擊隊,避開了這支隊伍。
李天福和政委趙泉安拿着望遠鏡遠遠的看着神秘部隊過去,對視一眼。自己的這個特種作戰連的連長就在其中的一輛蛤蟆車上,這打入敵軍內部的時間可真快呀,簡直是如魚得水。
他們要知道是靠十幾根小黃魚得來的,估計也要崩潰。這得多敗家呀。
隊伍路過了磁山,李來順的磁山游擊隊也是埋伏着,看到了蛤蟆車頂上蹲坐的大花,有些吃驚。什麼時候這個怪物變的很普通家貓一樣了,估計是霍迪斯的手段,佩服,佩服!
磁山是個小鎮,只要越過了一條百米的長橋再往南就算出了磁山的地界。不過此時老天似乎知曉了什麼,當隊伍離大橋不到一里的地方,突然狂風大作起來。
就不到幾秒,重重的烏雲就壓了下來。
“該死的,不是通知今天是晴天嗎?爲什麼會有雷雨出現?”司機打開車窗咒罵了一句。
旁邊的三個膏藥旗先鋒臉色就變了,安倍小河拿扇子點在了司機的肩膀吩咐道:“前面靠邊,停車!”
“哎!知道了太君!”司機打着方向等,靠着右邊就停了下來,其他的車輛也跟隨着慢慢靠攏。
胡海山在不遠處有些疑惑:“爲什麼他們停下了,就算下點雨,也擋不住汽車正常行駛吧?”
“小聲點,”李來順命令道:“對方肯定有什麼深意,全體注意,一旦鬼子往磁山村摸過來,立刻轉移陣地。”
幾輛汽車停在路邊,所有人打開車門步行開始往前面走。此時天空雷電如網,肆意的在頭頂四處炸裂,大地也被震的顫動起來。
蘆屋奈良神色嚴肅,他掏出一個紙鶴喃喃自語,接着手指一點,紙鶴跟真的一樣自己閃動着翅膀飛了起來,目前前方的大橋。
磁山村地勢有些特殊,地勢西高東低,大橋就位於最高的西面,連接官道。上下落差足有五十多米,站在橋上往下看,會有眩暈的感覺。
最奇怪的是,橋下的有一處窪地,不論春夏秋冬始終不會乾涸,也就夏季雨水多的時候可以擴大一些,平常就是三十多平米的樣子,不多一分,不減一分。
因爲這條河水是南洺河,據說此處是南洺河的河神棲身之處。也有人說,在大水漲潮的時候看見有卡車腦袋那麼大的一隻鱉在水中來回翻騰,那隻巨鱉就是河神。
烏雲如墨,豆大的雨點開始降落,噼裡啪啦砸到人頭上都生疼。接着一道白線從遠處直奔而來。竟然漲潮了。
要是普通漲潮的話不奇怪,關鍵南洺河一般幾十年才漲潮一次,偶爾也就是升起一米多高的小河水,並沒什麼破壞力。
今天是邪門了,磁山游擊隊立刻轉身回去開始組織老百姓往高處轉移。
安倍小河拂塵一甩,說道:“此河水有華夏鬼神作怪。”玉藻鬼柳掃了一眼,廢話,你當這麼多人的眼瞎嗎?
大橋下一片翻騰,接着出現一個巨大的磨盤,接着就動了起來。果然是一隻巨鱉,不過它張開嘴,佈滿了巨齒,一看就是個食肉動物。
隨行的有不少聽說過河神傳說的,看到了巨鱉出現了,不少人立即磕頭祈求河神不要發怒,也有祈求庇護的。
蘆屋奈良不屑的掃視了一眼,問道:“你們來還是我來?”
安倍小河把拂塵往胳膊上一搭說道:“我對中國的鬼神比較感興趣,看能否成爲我安倍家的式神。”
“你想收服華夏鬼神做式神?”玉藻鬼柳有些不可思議,這是兩個國家的玩意能行嘛!
安倍腳下木屐一點,身體如大鵬鳥一樣就飛了出去,其他人給他掠陣。
霍迪斯掃視了一下那隻巨鱉,原來是開啓靈智的,修爲比築基高,比金丹低。單論修爲的話,安倍小河打不過對方,但是他安倍家靠的還有式神這個手段。
安倍小河也算是水平高的,看着漲上來的潮水也不慌亂,直接雙腳穩穩的站在水面上,然後雙手蝴蝶亂舞般的結印。
霍迪斯打着哈欠,要是對方這個結印時間,自己的大腳早就踹過去好幾次了。
“天地五行,奉我爲尊,安倍請到,召顯聖靈!急急如律令,疾!”
你看吧,他們的咒語和華夏的咒語幾乎沒什麼兩樣,據說也是先秦時候是內陸的道士傳到膏藥國,然後結合自己的一些小變化形成的,不但是安倍家族,就是玉藻據說都是九尾狐叛逃過去的。
據說膏藥國的還有個八岐大蛇,和山海經裡的相柳非常相似,說不定就是這邊沒辦法混了跑過去的。
安倍小河神情肅穆的點在眉心,一股靈力猛的涌動,空中直接出現一個個星芒五角形,接着幾個人型式神出現了。
一個是身披斗篷一身孝的雪女,一個是鴉天狗,長着一個長長的鳥喙和一對翅膀,最後出現的是一個矮小的綠皮怪物,頭頂一個小水窪,正是膏藥國的知名鬼怪河童。
安倍小河揮了揮拂塵,對着巨鱉說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