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抹冰冷兇狠，董萩靈擡起腳，角度往下移了移。
人渣就是人渣，不如直接廢了更造福大家。
“小靈，腳下留情，羨兒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計較。”秦汝王及時趕到，剛好阻止了董萩靈的動作。
董萩靈看了看秦汝王，暫時放下了腳，眯眼盯着秦汝王：“好一個不懂事，王爺到底知不知道，我妹妹才十一歲？王爺到底知不知道，你這個兒子到底在幹什麼？”
“如此袒護，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護他到幾時？”董萩靈知道，秦汝王出現，她就不能對蓮羨做什麼了，氣得語氣一點都不好。
“阿璟，好好休息，明天找我一起去考場，然後再進宮看貴妃。”董萩靈轉身對蓮瑢璟和顏悅色的說道，壓根兒不會爲這種人遷怒無辜。
但秦汝王明顯不在無辜的範圍。
帶着弟弟妹妹離開王府，董萩靈不想再留下來，還沒走多久，立刻聽到水夫人的呼天搶地，然後就是一陣埋怨，和想讓秦汝王給蓮羨出頭。
這亂七八糟的，董萩靈懶得理會，她可沒說放過了蓮羨。
應答之後，呆愣的看着董萩靈離開，蓮瑢璟厭惡的看了一眼喊得難聽的水夫人，眼神冰冷的瞧了瞧秦汝王，屈指敲了敲輪椅手扶：“若紫，走了。”
聞言，若紫立刻上前，替蓮瑢璟推着輪椅離開。
這下，換秦汝王發愣的看着自家兒子背影，忍不住糾結，兒子剛剛看他的眼光，其實比他無視自己還要讓秦汝王心驚。
有時候，無視也是一種發脾氣，有脾氣發，比純粹的冰冷還好些。
頓覺心下無比煩躁，水夫人還在耳邊哭天搶地，秦汝王一把將人甩開，立刻吼道：“你給我適合而止點，不想在王府呆，就滾出去。”
連自稱都沒用，可見秦汝王也氣得很了。
他倒是沒怪罪董萩靈忤逆，是秦汝王自覺蓮羨也不是個東西，連十一歲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這些年他收拾的爛攤子還少嗎？人家看他面子放過一次，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若紫回頭看了看，低聲說道：“主子，要不要去縣主那邊住？”
蓮瑢璟嘴角一勾：“提議不錯，洗了澡再過去。”
聞言，不只若紫，就是浮生和浮雲也鬆了一口氣，主子心情能好起來，就萬事大吉啊！
“主子，你剛剛怎麼不說話？”一見主子心情好些了，若紫便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以爲父王讓小靈留情，她就留情了？她是那麼聽話的人麼？”蓮瑢璟淺笑：“何況，蓮羨做了那麼作死的事情，小靈又豈會放過他？”
“嗯？”屬下們聽得一頭霧水，紛紛仰望着主子，希望主子趕緊解惑，不要再讚美自己女人的厲害，玩什麼啞謎了，他們的智商跟不上主子啊！
蓮瑢璟乾咳了一聲：“位置關係，本世子看到了她的手指動，而且閃過兩道銀光。”
正因爲董萩靈已經動手了，蓮瑢璟纔沒有胡亂開口的，直接讓董萩靈發泄，比什麼都好。
“銀光？”若紫納悶：“莫非是銀針？”
想來，董萩靈用得最順手的就是銀針了，而且在暗夜裡不容易讓人發現，至少他們這一羣自喻眼神練過的都沒看到的。
主子看到？那自然不算的，主子嘛，通常都比較非人，屬下們已經習慣了。
“咳咳，如果本世子沒猜錯，蓮羨以後，未必能當男人了。”蓮瑢璟抵脣咳了兩聲，臉色微微古怪了一下。
“啊！”女屬下紛紛驚呼，男屬下，個個夾緊了腿，覺得無比蛋疼。
屬下們紛紛再次肯定，寧惹男主子，不惹女主子，報應會很快降臨的，而且無聲無息。
當然，蓮瑢璟的猜測，暫時還無法證實，蓮羨吃了董萩靈一通鞭子，估計得躺牀上好久，暫時沒精力去禍害別人。
董萩靈下手，肯定角度刁鑽，力道足夠，怎麼疼怎麼來，否則，也不會幾鞭子就把人給抽得只剩下半口氣，連句話都沒說出來。
董萩靈氣呼呼的回去，泡完澡後這氣也消了，實際上，她是對秦汝王有些恨鐵不成鋼而已。
擦了擦頭髮出來，董萩靈正準備睡覺，卻感覺院子裡有些異樣，禁不住打開門，震驚的看着門外人：“王爺，這夜半三更的不睡覺，跑到靈欣的院子裡來閒逛，這不好吧！”
未來公公，好歹也是個大男人，無聲無息的翻牆過來，是要顯示他的功夫好麼？
不是董萩靈鄙視，秦汝王那點功夫，比蓮瑢璟可差遠了，兩人的童年完全不一樣。
秦汝王沒有說話，揹着手，擡頭看月亮，神色傷感，沉默了許久後才說道：“你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董萩靈聽到這沒有自稱的話，語氣還很好，像是自問，又像是問她，傷感得完全不似秦汝王平日的剛愎自用。
理了理自己衣服，感覺沒問題後，董萩靈才走出門，站在臺階上，看着秦汝王：“王爺說的什麼？”
這感覺，莫非是要想解惑傾訴來的？秦汝王話音中的迷茫太明顯了。
不過，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求開解，董萩靈微微覺得有些牙疼。
而且，以秦汝王的年紀來說，吃過的鹽，比年輕人吃過的米還多，怎麼回來找她開解？這怎麼想都怎麼奇怪。
“你知道的。”秦汝王深沉。
“不好意思，靈欣不知道。”董萩靈臉色平靜的說道，這大晚上的要睡覺了，她思維僵化，表示想不出來，她討厭打啞謎。
秦汝王無語的看了看董萩靈，這孩子，有時候說些話能氣死個人，偏偏又找不到錯處。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就是找不到理由反駁。
秦汝王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來找董萩靈說說話，是不是真的正確了？這是在上趕着找虐麼？
一時頭腦發熱，便有點進退兩難，有些事情他埋藏在心裡很久，可是找不到人說，王妃和兒子，都不是最佳傾訴對象，好不容易出了個董萩靈，秦汝王就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