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少爺我就是要逆天（上）
科莫斯回到黑土城，並且與陳賢頌在街上‘偶遇’的消息被擺上了澤隴爾的案頭。因爲探子當時與兩位當事人的距離有些遠，加之街道上行人又是極其吵鬧，沒有聽清楚他們交談的內容，不過白敏對科莫斯有敵意，這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這倒是挺有意思。”澤隴爾看着手上的情報，慢慢笑出聲來：“科莫斯似乎是爲了陳賢頌纔回到我們黑土城。爲什麼……嘖，這其中大有姦情啊。”
佛爾德在一旁喝酒，聽到這話忍不住噴了：“你說話怎麼這麼猥瑣。”
“總比你整天猥瑣少女來得強。”澤隴爾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管科莫斯還是陳賢頌，我都看不順眼，他們兩人最好拼個你死我活，然後我們在一旁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他拍了拍手，外面進來個心腹，他說道：“密切注意科莫斯的行動，其它所有任務都先停止，將所有精力精中在目標身上。”
心腹領命而去。佛爾德也站了起來：“我也該去巡邏了，對了，最近有一支震旦王國的商隊來到黑土城附近，你知道嗎？”
澤隴爾點頭：“當然知道，他們昨天還與父親見了面，似乎是想在這周圍買下一片土地。聽說震旦王國大饑荒，全國動亂，很多貴族外逃，看來是真的。”
“領主答應了嗎？”
澤隴爾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畢竟對方的底細我們根本不清楚，不過他們給出的條件相當不錯，三萬金幣，並且五年上交一成稅。父親對此有些動心，不過暫時還沒有定下來。”
“我倒是不太喜歡背棄自己國家的人。”佛爾德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說道：“不過這事與我無關，你們父子慢慢合計吧。”
…………
…………
這天，放晴。陳賢頌穿着厚厚的大衣在陽臺上看着遠方的雪景，羣山上的白雪被太陽照射，反射着讓人覺得刺目的閃光。在牀上冥思得有些倦怠，他出來透透氣。這樣的雪景，他在新人類時代見得多了，不過雪白的世界中，點綴着一簇簇紅色的晶體，有點像以前白姐做給他，很娘氣的‘草莓蛋糕’，對他來說，倒是有些‘新意’和懷念的感情在裡面。
這種神奇的元素晶體是村民們冬季的庇護所，在外邊工作凍得手腳冰冷之後，躲進元素水晶範圍內貓上一陣，很快身子又會暖起來。而且在水晶的旁邊，雪花飄進去，很快就會化成暖水，滲入土中。冬天只明被餓死的人，很少有被冷死的人。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白敏上來叫他吃午餐。因爲是冬季，桌面上的蔬菜很少，幾乎全是蠟乾的肉，這些玩意吃上幾次還可以，吃多了，會讓人想吐。雖然白敏的廚藝很好，想盡辦法弄不同的口味出來，但陳賢頌還是漸漸覺得肚子有些反胃了。
還是新人類時代好啊……什麼時候都有綠油油的青菜吃。陳賢頌心中嘆了口氣，可惜他又不會造玻璃，否則弄個溫室蔬菜棚也不是錯的選擇。
等等陳賢頌腦袋裡閃過一道亮光，好像很重要，可惜沒有抓住。他放下筷子，雙手抱頭扭來扭去，使勁呻吟道：“哦……混蛋啊，剛纔似乎想到了什麼好點子，卻沒有留神……快給我想起來。”
白芊心和白敏都放下了筷子，有些擔心地看着他。
艾麗絲在一旁不滿說道：“別鬧了，你這樣子很影響食慾。我吃這些蠟肉吃得都快想吐了，啊……”艾麗絲也有些抓狂起來：“好想吃青菜啊。”
青菜這個關鍵字終於引出了陳賢頌頭腦裡本來就呼之欲出的小主意。他刷得站了起來，大喊道：“青菜，就是青菜，芊心姐，小敏，我們來做個溫室蔬菜棚吧。”
“可我們沒有玻璃，也沒有透明的塑料帛品。”白芊心想了一會說道：“我聽說傭兵工會中，有很多以前時代留下來的建材玻璃，不過他們稱那種東西被魔法水晶，用來製造昂貴的盾牌，價格很貴……我想我們買不起。大部分上個時代的遺蹟都被他們搜了個精光。”
“不用玻璃。”陳賢頌使勁拍着桌子：“用元素水晶啊，元素水晶本來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恆溫，我們把他們挖出來，幾個圍成一圈，這樣子它們就不會形成一個小型的溫室圈了嗎？”
白芊心呆了一小會，然後她用手扶額：“對啊……這麼簡單的事情，爲什麼我就沒有想到。這就是生化人和自然人的區別？就算擁有了感情，我依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完整的人呢。”
白敏眼中數據帶流動了一會，然後點頭道：“根據我的計算，這個計劃成功率很高。”
“那現在就開工吧。”陳賢頌把碗一甩，就要出去。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衣服被白敏拉住了，清麗的少女認真地看着他：“要先把飯吃完才能走。”
“好吧……”陳賢頌只能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之情，怏怏地坐下來，大口大口把飯給吃光。
午餐過後沒多久，灰石村又熱鬧起來。很多人被聚集到了村口附近，陳賢頌站在臨時搭建的簡單高臺上，興奮地在喊着什麼，沒多久，一大羣老老少少分成幾批，在村子附近找到那些小型的元素水晶，開始挖掘起來。
陳則益站在自己的帳篷前，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他最後走進村中，抓了個老婦人，想問問看是怎麼回事，可老婦人沒有回答，只是徑直看着他的手。
現在灰石村中流傳着新來的震旦商隊很富有，也很大方的傳聞，還說他們問個話都會給你塞銀幣。陳則益看着老婦人的表情，大致是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心裡暗罵不已，但最終還是微笑着塞給了老婦人一枚銀幣。
老村婦將銀幣快速塞到胸前的衣袋裡，然後用枯黃的雙手按得死死的，生怕被人搶掉：“陳賢頌閣下讓我們的男人去把水晶挖出來，說是要做什麼冬天種青菜的試驗，我不是明白。這大冬天的，咋能長青菜呢，不過人家是貴族，工錢也給足，他說什麼，我們就幹，你說是不是這理……”
從老村婦那裡得到這消息後，陳則益疑惑不已，春生冬寂，乃是最正常不過的天地至理，這河洛陳家的小子，居然想在大冬天種出青菜，難說他想逆天不成？
另外一邊，巴爾夫站在陳賢頌旁邊，他有些提憂地說道：“主人，我知道你們靈魂深思者是太陽神的地上代行人，可這事，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冬天怎麼能長成青菜，就算用元素水晶也不行啊，萬一真的成了，這算不算是逆天而行啊。太陽神不會降罪下來吧。”
陳賢頌一聽這話，頓時樂了：“你少爺我就是要逆天啊，呵呵呵”
巴爾夫立刻無語，甚至顯得憂心沖沖。陳賢頌見狀，知道對方心眼老實，信以爲真了，急忙擺手道：“剛纔我是在開玩笑，其實這種冬天種蔬菜的方法，很久以前就有了，我也只是突然想起來而已。”
巴爾夫自是不信，要是以前就有冬天種菜的方法，早就傳得滿世界都行了，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
就算是那種小型的水晶，其底部也沒入土中很深，大概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動用了幾乎所有能用得上的勞力，才挖出四根元素水晶，然後並排擺在陳賢頌家門前不遠的地方。這數量和他計劃中所需要的數目還有相當大的距離。
陳則益一直在帳篷前看着村民工作，直至夜幕降臨，他也沒有看出個頭緒來。
在天色就要完全暗下去的時候，陳廣榮從黑土城回來了，他帶來領主托爾華的一封信，陳則益拆開看過來，臉色有些難看：“黑圭城的領主精明得像頭老加菲貓，這條件，我們付得出，但代價有點大，這麼多錢只換來百畝的荒山，似乎有些不值，就像是獨狼肋骨，食之無肉，棄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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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廣榮則是有些不屑地說道：“我查過了，這城的領主，憑着軍功當上貴族，完全就是和商人差不多的暴發戶，他家中的裝飾，雖然看起來奢華，但品味實則很差，和就那個陳賢頌家中差不多……我有些奇怪，爲什麼河洛陳家的人這麼沒有鑑賞能力？”
“你覺得陳賢頌家中的擺設很差？”陳則益斜眼看着他。
“叔叔不這麼覺得？”陳廣榮有些奇怪：“除了茶具和一些傢俱之外，似乎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了，倒像是個破落戶貴族。”
陳則益搖了搖頭：“那是你沒有眼光。不說這個了……我打算親自去和黑土城的領主談談。最近陳賢頌在大興土木，似乎想在大冬天裡把青菜種出來。”
陳廣榮聽到這話，頓時笑出聲來：“這人傻了嗎？冬天菜籽怎麼可能會發芽。又不是祁南那種炎熱之地。他傻了不要緊，他身邊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傻，這就有些稀奇了，他的總管，朋友都沒有勸阻他？”
“如果他真是河洛陳家的子弟……”陳則益臉上全是鄭重神色：“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據說河洛陳家的先祖曾經和某個太陽神僕交好，才建立起如今的勢力。身爲神的地上執行人，太陽神僕掌握一些我們常人無法理解的知識，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陳廣榮卻不太看好：“幾千年來，沒有人做的事情，憑什麼他能做到，他以爲他是誰？”
“如果他做不到，也不會損失什麼。”陳則益眼睛中神光炯炯：“如果他做到了，那可就不得了……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個方法拿到手。只是河洛陳家……不好對付啊，大哥的小女兒，現在有十七了吧，也該是可以嫁人的時候了。”
“六伯你也太愛操心了。”陳廣榮不岔地說道：“現在什麼都還沒有出來呢，怎麼能把十三妹這麼草率就嫁出去。”
“做事要有遠見。”陳則益慢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