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仁常生轉醒的時候。兩雙美目正看着他。
淚光瑩然的是優曇。
另一對眼中滿是複雜，幽黑的瞳孔中好象有火焰一樣的花瓣在飛舞。
嵌着它的臉白皙透明，濃眉斜飛，給人以凌厲的感覺。
若不是這凌厲的眉毛，和神秘滄桑的眼睛破壞了那女性的溫柔，莊開妍絕對算是個頂級的美女。
縱然她給人的感覺已是中年，然而卻有着不輸於少女的魅力。
“你醒啦，覺得那裡不舒服？”
優曇見仁常生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師父，趕緊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
仁常生自己也覺得有些失禮了，捂着頭說道：“沒什麼，就是有些頭痛。”
他的頭是真的有些痛。
“你看見了什麼？”一個拒人千里之外，好像聲音中冒着深深寒氣的話語從莊開妍的嘴中呼出。
見她說完又轉過身去，好像很不待見自己的仁常生，暗想：“不怪雷嘯師父討厭她，果然是個不近人情的傢伙。”
優曇看仁常生髮愣，輕輕捅了他一下說道：“師父問你話呢！”
仁常生才“哦”了一聲說道：“那畫上有條大蛇，嚇死我了！”在仁常生昏過去的時候，的確看見那幅畫整個都好像變成了和自己腦海中的印靈一樣的大蛇。
可害怕確是他胡說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何會暈倒……
聽見仁常生如此說的莊開妍，瞬間轉身道：“什麼？你看見了什麼？”
“一條大蛇，有什麼不對嗎？”仁常生故作迷茫地說道。
“是什麼樣的？”莊開妍眉頭皺起，看上去很沒耐心。
“就是一條蛇嘛！”仁常生覺得事情可能很複雜，看向優曇道：“你看，那不就像是一條蜿蜒的蛇嗎？”
草書寫出的“玄”字，的確很像一條蛇……
莊開妍的眼中好像很失望，對優曇道：“你來有事嗎？我不是說過不見外人的嗎？”說着看了仁常生一眼。
“稟師父，仁常生是我的同鄉，他說有一枚神奇的丹藥麻煩你給看看……”優曇說了來時和仁常生商量好的話。
莊開妍好像對丹藥極有興趣，但是，看看仁常生又有些皺眉。看來她不相信仁常生能有什麼好的丹藥。
見如此情形的仁常生，沒說廢話，直接取出一枚丹藥……
看見了那枚丹藥，莊開妍馬上眼睛放光！
“哪裡來的？”說完，一伸手，丹藥就到了她的掌心。
“她也會控物術，而且隨心所欲，毫無形跡，不知道我何時能夠修煉到這樣的境界……”仁常生暗中想着。
口中回答：“從聞非道手裡搶來的。”
莊開妍仔細打量了仁常生幾眼道：“能從聞家人的手中搶東西，看來你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她說話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是褒是貶……
看着丹藥的莊開妍，眼中越發明亮，自言自語道：“好！好！不愧是聞家，竟然有此絕品丹藥！”
“聞家很出名嗎？”見莊開妍心情不錯，仁常生小心問道。
“南九州百家爭鳴，聞家能靠前十，你說呢？”莊開妍雖然回答了仁常生的話，可是依舊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真的是傳說中的絕品丹藥？”優曇忍不住問道。
莊開妍點了點頭，沒說話。
“您不是說過，只有南九州的亓官大師才能煉出來嗎？他的丹藥又不出售，這？”
莊開妍看了發問優曇一眼，道：“的確，丹道大師亓官煒的丹藥，千金難求，聞家也未必有。如果我沒看錯，這枚不是他老人家煉製的。”
莊開妍說完，又自言自語道：“此丹陳中有新，新中有陳，因該是新成不久……我估計可能是以多枚丹藥熔鍊而成的……”
聽見莊開妍如此說話的仁常生，心中暗暗佩服。
這正是他融合了三枚凝靈丹而成的那枚丹藥！
而在分析她們師徒二人的言語中，仁常生有一種很爽的感覺！
——既然這樣的丹藥，如此的稀有，一定很值錢！
“你要什麼東西交換？靈石？還是丹藥？”
莊開妍的話語，打斷了仁常生正在暢想着用這樣丹藥大發其財的計劃……
“我什麼也不要，就贈予您了，只要您告訴我，這樣的丹藥有什麼好處即可。”仁常生以退爲進地說道。
只要她告訴了仁常生丹藥的價值，自然就要承仁常生多大的人情……
“比如說，這普通的凝靈丹要一枚三十到五十枚靈石一枚……”
仁常生忍不住打斷莊開妍道：“什麼？三十五十？我們可是都花了百枚以上的靈石購買的！”
莊開妍不悅地看了仁常生一眼，卻沒有真的生氣。“這玄牝宗地處偏僻，但要缺乏，太高了價錢是正常的。這一枚丹藥的價值，在那普通的凝靈丹百倍以上……”
仁常生一聽，暗想：“只是三五百的靈石，看來不值多大的人情……”
莊開妍接着說道：“不過，雖然是這樣的比例。這樣的丹藥是有價無市的，如果有這樣的丹藥出現，往往有人出千倍以上的價錢，也不足爲奇。說吧，你想要什麼，我不會白拿你的。”
“這個……”還在興奮于丹藥的價值的仁常生，一時沒想好說什麼。
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是想拜您爲師，向您學習讖玄大道。”
仁常生深深躬身……
“爲什麼？你又從何得知？”
看着莊開妍的灼灼目光，仁常生有些心裡發虛……
說雷嘯說的？他們之間有嫌隙……
“我是聽人說凡是煉丹大師，都對玄學精通，才貿然相問的。至於我的想法嗎？恕我直言，我是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和一衆村民的安危下落……”
仁常生將自己的遭遇，簡單地向着莊開妍陳訴一遍。
聽的旁邊的優曇又是淚眼婆娑……
“咕咚！”一聲，優曇跪在莊開妍的身前道：“望師父成全！”
莊開妍緩緩搖頭道：“念在你們一片孝子之心的份上，我本該成全你們，然而，我卻不得不讓你們失望了……”
仁常生看着眼前這張美麗的臉上的絕情，不知不覺想起了雷嘯。
她果然是個不近人情的怪女人！
優曇忍不住伏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