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嗔怪了一句，隨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哼了一聲，“我不在，有沒有好好照顧媽咪和妹妹？”
“當然了！不管你在不在，我都會好好照顧媽咪，還有月瑤的。”
小奕辰冷不丁想到了什麼，面色一下子僵住了。
他遲疑了片刻，有些試探着問，“佑佑，你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我們了吧！”
佑佑面色平靜得搖了搖頭。
“不會了。”
“真的嗎？”
小奕辰不知爲何，聽到這個迴應，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他左顧言他，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佑佑失笑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行，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
“你回來了，那……他呢？”
小奕辰臉色有些糾結。
雖然只用一個“他”字，但是佑佑卻明白，小奕辰口中的“他”，究竟指的是誰。
他挑了挑眉，反問，“你希望他回來嗎？”
“……如果，他回來，你是不是又要離開我們了？”
佑佑沒有回答，而是一陣死寂。
猶如一個無聲的抉擇題。
佑佑坐在鞦韆上，腳尖點地，輕輕地蕩了起來。
小奕辰則默默地站在一邊，神情有些複雜。
他不明白，那個佑佑不在了，爲何他會覺得莫名有些冷清孤單。
就好似，生命一下子缺失了什麼，心口的一方變得空蕩蕩的。
佑佑淡淡地道，“你知道，雙重人格嗎？”
“嗯，我知道啊。媽咪和我提起過，佑佑，一直以來，你都有兩個人格，對吧？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宮梵。”
“我有兩個人格，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沉睡，我原本以爲，大概我會永遠這麼沉睡下去，可是，他將我喚醒了。”
佑佑的聲音就像微風一樣輕。
“他說，不管是媽咪也好，爹地也好，月瑤也好，還是你也好，需要的，是我，而不是他。他不被需要，所以，就萌生了離開。”
“離開？”
小奕辰卻不明白這個“離開”的意味。
是短暫的離開？
還是……永久得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一旦離開，就不會再回來。”
“那……”
小奕辰心裡尤其不是滋味。
他看了看佑佑，有些擔心地問道，“他走了嗎？”
佑佑反問，“你希望他留下嗎？”
“我希望兩個都留下。”
“如果，只能留一個呢？”
小奕辰忽然愣住不說話了，他有些落寞得低下了頭，嘆息了一聲。
“我沒有權利決定這件事。”
太殘忍了。
不管是哪個人格的佑佑，都是他的弟弟。
一個給人溫暖。
一個讓人心疼。
其實，另一個佑佑並不討厭。
固然給人一種很冷酷的感覺，但是撥開冰冷的外殼，內心卻十分溫柔。
如果，只能留下一個……
這樣的選擇題，實在是太殘忍了。
可是，就如舅舅說的那樣，兩個人格共存，若是不能融合一體，對於佑佑，纔是最殘忍的。
只能留一個的話，小奕辰不願意做殘忍的選擇。
“他走了，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