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俘

根據我以往的經驗,能力者之間的對戰,先手很重要,勝負往往都只是在一瞬間,所以這次我也沒打算給對方先出手的機會。一道黑芒出現在我的手中,隨着我的身形前衝,試探性的向蝶衣刺去。

讓我意外的是,蝶衣看出我的動作後,居然沒有任何要搶先手的舉動,甚至連回避的動作都沒有。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能力令她對我的攻擊有恃無恐,但此刻我只能硬着頭皮全力進攻,原本的試探性攻擊也瞬間轉成了實質性攻擊,一時間黑芒的劍光呼嘯着向蝶衣籠罩了過去。

就在我攻勢快要接近的時候,蝶衣終於輕輕向上躍起,整個人猶如一隻紫色的蝴蝶在空中悠悠的翻轉了一圈,輕飄飄的浮在距離地面不到半米的地方,纖細的手指對着我黑芒的尖端毫無顧忌的戳了過來。

我頓時吃了一驚,不知道蝶衣爲什麼會有這種近似自殘的舉動,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指尖已經觸及了我的黑芒尖端。但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景,在黑芒和手指接觸的剎那,蝶衣的身體猶如毫無重量的紙張一般迅速被我的攻擊推了出去。隨即蝶衣的手掌一翻,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黑芒扁平的兩側,藉着我收回黑芒的間隙,瞬間欺身到了我的面前。

見黑芒劍對她起不了作用,我毫不猶豫的直接揮出一拳,她依舊不躲不閃,任憑我直接擊在她的身上。一種打在空氣中的空虛感轉瞬從我的手上傳來,如果不是蝶衣還在我的身邊如游魚一般前後飄舞,我幾乎會認爲她此刻根本不存在實體。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遲遲沒有對我發動攻擊,但此刻我已經不可能再隱藏想作爲突圍秘密武器的絲的能力了。白色的長劍瞬間在手中成型,我反轉身體,快速揮動長劍迎上了蝶衣那飄忽不定的身影。蝶衣依舊沒有躲閃,長劍卻在觸及她的瞬間迅速分散成百道長絲,迅自下而上將蝶衣所籠罩。蝶衣也顯然吃了一驚,雙臂快速的揮動了一下,一直飄搖的身形快速的向後翻滾,但絲的攻勢緊追不捨,片刻間還是纏繞住了她的腳踝。

我正要勸蝶衣認輸,忽然空中的蝶衣卻笑了,淡淡道:“風忍前輩,很抱歉佔了你不瞭解敵情的便宜,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我贏了。”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欺騙我,我頓時一驚,忽然隱約間發現自己的肩頭似乎停着個什麼,我轉頭一看,卻見一隻黑色的蝴蝶不知何時停落在了我的肩頭,正緩緩的煽動着黑色的雙翼。

蝴蝶?在和蝶衣戰鬥時發出的那麼強的波動下怎麼可能會有蝴蝶無聲無息的接近呢?

不對!這不是蝴蝶,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了這黑色蝴蝶身上傳來的微弱如同蝶衣一般的波動,這……這應該就是蝶衣的異體本體!

一陣麻痹感瞬間從蝴蝶停落的位置涌遍了全身,我的意識再也無法支配這個身體,瞬間倒在了地上。沒有了我意識支配的絲也重新回到了我的左臂,解除了對蝶衣的束縛。

看來不知對手底細的戰鬥實在是太吃虧了,原來蝶衣的閃躲一直都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讓自己的異體在不知不覺間接近我,再對我發動最後的一擊。

我有些不甘心的躺在地上,憑着最後一點還沒有被麻痹的意識向蝶衣看去,此刻的蝶衣周身被幾十只大小不一的黑色蝴蝶所包圍,周身透着一種詭異的美麗。她一臉歉意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了下來,說道:“風忍前輩,我的異體叫做‘蝶’,擁有兩種能力,一種是可以將物體無質量化;另一種是可以近距離注射神經系毒素。我知道我這次贏得很取巧,但勝負已定,很抱歉只能委屈前輩和我們回去了。”

我勉強的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巨大的麻痹感已經令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既然已經栽到了人家手裡,我索性也不再掙扎,放鬆了苦苦支撐的意識,順其自然的睡了過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個時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全身說不出的舒坦。

看來蝶衣在我體內注射的神經系毒素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在我印象裡,好像還沒有哪次睡覺可以像這次這樣的香甜。

從牀上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不大的看起來似乎是牢房的房間內。雖然空間小了一點,但好在設施齊全,該有的洗臉池、抽水馬桶、牀等生活必備用具倒是很齊全,不過沒有窗子,唯一和外界連接的只有一扇看起來很有些厚度的鐵門。

鐵門上也沒有窗,只有下方有一個似乎是用來送食物的小門,從那裡依舊看不到外面,我也自然無法斷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儘管這對現在的我來說似乎並不重要,但突然失去時間的概念多少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忽然我隱約聽到鐵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最終停在了我的門口。

下方的小門忽然開了,一份簡單的食物和水從外面被推了進來,我立刻認出了那敢於直接迎上我黑芒劍的白皙雙手,立刻伏在門上問道:“外面的是蝶衣吧?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我在哪裡?什麼時間了?我睡了多久?”

外面沉默了片刻,果然是蝶衣的聲音傳了過來:“風忍前輩,這裡是我們基地內部的秘密牢房,因爲我的神經毒素並不穩定,所以我已經在這裡看守你三天了。你先吃點東西吧,我也該回去了。”

儘管我的確從蝶衣的語氣中聽到了疲倦,但我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輕鬆就要離開,不禁詫異道:“你這就要走?你們都讀過我的資料,應該知道這樣一間牢房根本就困不住我,難道你們就不怕我逃跑嗎?”

門外的蝶衣噗哧笑出聲來,說道:“風忍前輩,你還是安心的吃你的東西,逃跑的事情就別想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牢房外根本連一個守衛都沒有,只有入口的地方有一小隊士兵看守,如果你能逃出去的話,儘管逃好了,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說完,蝶衣的腳步聲遠去了,似乎真的離開了。

我很詫異她爲什麼會如此的放心,於是下意識的試着影化離開這個牢房。試驗之下我頓時大吃一驚,儘管我此刻的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但身體卻好像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樣,完全失去了和體內幻的聯繫。我又試着和左臂的絲聯繫,儘管白色護腕般的絲依舊牢固的纏繞在我的左臂上,得到的確是和幻一樣的結果,我傳達的一切指令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音信皆無。

爲什麼會這樣?他們難道用什麼方法切斷了我和異體間的聯繫了嗎?難怪他們可以放心的僅用一小隊士兵守在這裡,原來他們根本知道我已經我無法逃走。

我多少有些鬱悶起來,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鬱悶也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反正機會還是早晚會出現的,我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想到這裡,我頓時寬慰了不少,拿起地上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沒有時間的感覺真的有些令人發狂,自從蝶衣離開後,也不知過了幾個小時,期間再也沒有人來過,整個牢房內靜得可怕。我不知他們到底打算將我在這裡關多久,或者索性將我一直關下去,直到我精神崩潰爲止。

若是那樣,我或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正在我一個人瞎琢磨的時候,忽然鐵門外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下方的小門處塞進來一個似乎是用手帕包起的白色小包裹。緊接着外面一個稚嫩而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哥哥,我是星兒,你在裡面嗎?”

“在,我在。”幾乎被這沉悶的壓抑感逼瘋的我頓時覺得外面的小冰星成了從天而降的天使,我倒不指望她能放我出去,只要能和我說說話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哥哥,星兒是偷偷從病房裡面跑出來的,聽說你被蝶衣姐姐關到這裡了,怕他們不給你東西吃,星兒給你帶來了叔叔給星兒的點心,你快點吃吧……”

小冰星的關心不摻雜半點的虛假,這裡也只有她才能顧不得自己骨折的傷勢,偷偷的跑到這裡來看我。我差點鼻子一酸掉出眼淚來,爲了不辜負冰星的好意,我將那個小包裹收好,隨即問道:“星兒,哥哥問你個事情,你如果知道就告訴我,爲什麼我現在沒辦法和自己的異體取得聯繫,是蝶衣他們對我用了什麼藥了嗎?”

“不是的,哥哥,沒有什麼藥能有這樣的效果的。”門外的冰星直接趴在了地上,從下方的小門處露出了半張小臉,小心翼翼道:“哥哥,我告訴你個秘密,其實這裡關的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的隔壁房間還有一個人。”

“隔壁有人?他爲什麼也會被關在這裡?這和我現在不能用能力有什麼關係嗎?”

冰星皺了皺眉道:“其實星兒也只是聽說,哥哥隔壁房間的人原本也和沙飛哥哥他們一樣,是龍翼的第一批試驗人員,但他的異體覺醒穩定後,人卻再也沒有醒過來,好像成了植物人,現在只能靠打營養液維持生命。但他的能力卻完整的保留了下來,他的異體叫做‘疫’,凡是在他異體作用範圍內的異體都會自動的進入假死狀態,無法運用任何能力,本體也會隨之暫時成爲普通人。所以他被安置在了這個牢房裡面,據說是專門用來看守像哥哥這樣的人的,星兒現在也在這個範圍內,所以不但沒有了能力,而且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這才記起冰星的視力完全是靠異體的雙瞳來提供的,她能摸着找到這裡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好了,星兒也該回去了,不然被護士姐姐發現就糟了,星兒改天再來看哥哥。”冰星的小臉從下方的小門消失了。

“星兒。”我急忙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她,問道:“你聽到過沙飛或是那個叔叔說要怎麼處置我嗎?”

“沒有,星兒還不是正式的龍翼成員,平時還要上課,他們去哪裡也不可能帶上星兒。”

冰星不可能說謊騙我,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了,星兒,你快點回去吧,路上小心點,別摔了。”

“不用擔心,星兒從小看不見東西,到現在不也一直好好的。哥哥,我走了。”

這次冰星是真的走了,周圍又重新陷入了剛纔那可怕的寂靜。

我坐在牀上,開始思考起我現在的處境來。看來他們並不打算將我處死,否則就不會這麼費力的把我活捉還關在這裡,或許我在他們眼裡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現在這種狀況,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如同普通人一般的我根本就走不出這座牢房,唯一的希望就是沒有等到我的萊莉會發覺我被捕,找機會營救我。

但再轉念想想,這樣的機會也實在是渺茫,先不說她過不過得了龍翼本隊這一關,單是一進牢房範圍就會失去能力這一點,她來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多抓一個,那還不如不來。

想到萊莉,我忽然記起她現在的外貌似乎是靠她異體的能力來維持的,如果真的進了這個範圍,異體假死的她會不會變回本來的面貌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頭,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能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忽然外面似乎有很多人向這邊走了過來,腳步聲很凌亂,片刻後,這些腳步聲果然在我牢房的門前停下了。牢房的鐵門輕微響了一聲,自動打開了,外面走進一箇中年人,而且我還認識,就是曾經被萊莉打昏的那個研究員,這個基地的最高負責人。

“風忍,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真是快啊……”研究員的笑容很燦爛,看上去倒像是和熟人見面的感覺,“對了,一直打打殺殺的,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許子午,下屬總是開我的玩笑叫我許子牛,是這個秘密研究基地的所有項目總負責人。”

這個許子午進來後隨手關上了門,只留下兩個持槍士兵守在外面。

“你膽子好大,這樣就敢單獨一個人進來,就不怕我殺了你或拿你做人質嗎?”儘管這樣說,我還是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給他留出了一個坐的位置。

他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笑道:“當然怕,但現在的你又沒有能力,拿什麼殺我呢?用手掐?用牙咬?不等你把我弄死,外面的士兵就可以把你制服了,我想你不會做這麼笨的事情……”

“這倒是實話。好了,不和你廢話了,你既然來這裡,就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趕快說,你很忙我也很忙。”因爲他利用冰星來拖延時間的事情給我印象太深了,所以我一直對他沒什麼好感,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客氣。

“呵呵,你在這裡還能忙什麼,別急。”這個許子午叫士兵端進來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個茶壺和兩個茶杯,他分別倒上了茶,不緊不慢的端起一杯品了起來,“其實呢,我這次和你來就是談判來的,只要條件談妥,不但立刻放你出去,你還會得到你想象不到的東西,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我上下打量着他,卻看不出他在打什麼主意,於是問道:“我都這樣了,好像沒什麼可以講價的資本,你倒是可以說說看。”

“呵呵,你的聰明我一向欣賞。我的條件就是,你加入龍翼部隊,而你將得到的是龍翼二分隊的全權指揮權。你不要小看了龍翼的二分隊,儘管它只是龍翼的一個預備隊,但試驗階段所表現出的戰鬥力卻決不遜色於龍翼的本隊。要說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數沒有本隊那麼多,而且目前只甦醒了一個冰星,其他人的狀態尚且不明,但我相信你絕對有能力將他們訓練成不遜於龍翼本隊的戰士。”

這個許子午果然語出驚人,龍翼本隊的實力我是見識過的,儘管他口中的二分隊還未成型,但全權指揮權意味着什麼我還是知道的,換了任何人,這都絕對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條件,更何況我現在還受制於人。

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絕對不會憑空落在我頭上的,我可不相信這個許子午僅僅是單純的認爲我有多麼的英名神武才非要把這個二分隊往我手裡塞的。

“一次就這麼大的手筆,我肯定要擔的責任也不小,說吧,拿這麼大的權利誘惑我是爲了什麼?那個沙飛不是把隊伍帶得好好的嗎?爲什麼非要我來接管二分隊不可呢?”

“好,你能想到這麼多,就說明我們有談攏的可能。”許子午的臉上洋溢起異樣的微笑,將茶杯慢慢放下,低聲道:“不錯,沙飛固然很有天賦,而且也很能聚攏龍翼本隊那些孩子的心,但他被洗腦洗得太徹底了。我想要的是一把聽我指揮的刀,而不是隨時可能反過來對付我的刀,你明白嗎?”

“你……你難道要造反嗎?”我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下來,想不到這年頭還能見到這麼不知深淺的人。

“噓,小點聲,我吃飽了撐的沒事造反幹什麼?”許子午回頭看了看大門的位置沒什麼動靜後,才轉過頭繼續說道:“我只是不想在這裡再幹下去了,我是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孩子被異體反噬死在我面前的,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研究的,幾乎一大半的資料都在我這裡,只要我還在這裡一天,還會有更多的孩子被送到這裡,成爲被國家機器利用的戰爭工具。所以我想帶着龍翼的二分隊離開這個國家,以這些孩子的實力,完全可以成爲優秀的國際僱傭兵……”

“說穿了,你還是想利用這龍翼的二分隊作爲你個人斂財享受的工具,對吧?”

我雖然一語道破他的最終目的,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窘迫或是怒意,反而嘆了口氣,似乎很無奈道:“你這麼說也未嘗不可,人活着其實都是在被別人利用的,我在這裡做研究又何嘗不是被用來製造龍翼這種殺人的工具,而龍翼最終不也是被利用來維持這個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既然都是被利用,讓龍翼的二分隊爲我們服務,總比留在這裡聽那些上級老爺東征西討的命令要好吧?至少我們可以好好對待這些孩子,讓他們用盡可能少的戰鬥換來儘可能平靜的生活,不是嗎?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異能者該出生的世界,我想他們留在這裡的最終結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未必有當僱傭兵活得逍遙自在……從你對冰星的態度,我相信你也很同情這些孩子那可憐的命運,所以我相信你會接受這個條件,而且沒有經過政治洗腦的你也是最適合做這個位置的人選。”

許子午那句“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異能者該出生的世界”瞬間將我的心觸動了一下,我沉默了,半晌揮了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

許子午知道他已經敲開了我心中的第一道防線,倒是不再急於求成,留下了那壺茶,微笑着退了出去。一陣腳步聲過後,他帶着人遠去了,牢房重新寂靜下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許子午是個很好的說客,僅僅一次照面就已經將我說動了。雖然我並不認爲他對龍翼二分隊的打算是完全的出於同情心,但有一點我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說法,這些孩子留在這裡的結果未必有當獨立僱傭兵好。至少作爲中立的國際僱傭兵是會受到多個國家的保護,即便是叛逃的士兵,所屬國也是不可以討伐的,這未嘗不是對這些孩子的一種保護,至於接受不接受僱傭任務,那純粹就是維持生計的一種手段了。

但即使這樣,我所做的不過是將這些孩子從一個火坑推到另一個火坑,不同的只是坑的大小而已。我不是什麼聖人,儘管很同情他們的遭遇,但我自己的事情都尚且照顧不暇,要想再擔負起這些孩子的命運,對於剛剛十八歲的我來說,這個擔子也未免太重了,所以我不得不認真的考慮。

大概是打算多消磨掉一些我的意志,許子午自從上次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了音信,儘管飯還是一日三餐的送,卻都是普通的士兵送來,再也沒有見到過龍翼的人。

不見天日的牢房中沒有時間的概念,我只能從送飯的次數和間隔上計算日子和早晚,就這樣大約又過了三天的時間。這日,我正坐在馬桶上看着一本士兵送飯時候隨便捎過來的文摘類雜誌,卻忽然聽到牆角的監視器那裡傳來的輕微的轉動聲,鏡頭直直的對準了正在“努力用功”中的我。我頓時一愣,下意識的用雜誌擋住了重要部位,對着監視器怒道:“今天值班的是那個?不是說好了廁所的位置是不可以看的嗎?就算被你們抓了,多少也得給我留點自尊啊……”

監視器旁的音箱電源燈亮了起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風忍,別那麼多廢話,你以爲誰喜歡看你怎麼着?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這間牢房裡,要不是我奉了教皇大人的命令來救你出去,我才懶得多看你一眼……”

是神邸的人?難道他們潛入這秘密牢房的值班室了?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值班室也在那個異體“疫”的能力範圍之內,在加上如同坦克裝甲般的牆壁阻擋,失去了能力的能力者是根本沒任何可能性潛入的啊?難道說這個和我說話的女孩根本就在“疫”的作用範圍以外?

我頓時想起萊莉不止一次提到的一個人,也只有她的能力才能如此遠程的和我無阻礙的對話,頓時詫異道:“你……你就是那個阿雅吧?我聽萊莉和風葉經常提到你的……”

音箱中傳來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說道:“別和我套近乎,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至於你能不能逃得出去,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現在你閉嘴,我只說一遍,一會兒我會將隔壁房中的生命維持裝置和報警器全部切斷,三十分鐘後,你就可以恢復你的能力。這個基地的西北方公路上有一輛汽車停在那裡,會有人接應你,之後的一切你聽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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