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點吧，老太太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季小念輕聲道，她看得出來孟芳芳眼底的擔憂，而說了這麼多，那麼高傲的孟芳芳卻沒有離開，也是因爲擔心吧？“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但喝點熱可可人的心情會好。”
“不要以爲你這樣，我就會道歉！”
孟芳芳下意識說，季小念卻不在意。
“無所謂啊，你之前不是道歉過了？”
看着她平靜的眸，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孟芳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僵持了一會兒，孟芳芳突然低下頭。
“對不起，還有，謝謝。”
她坐在這裡，真的是有些難受。
“我明明是四十多歲了，卻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還跟你鬧得這麼不愉快……”季小念跟她女兒差不多大呀。
可現在看來，自己卻比她差太遠。
孟芳芳有些尷尬，但還是拿起馬克杯，可可的香氣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緩和。
“小念，是我糊塗。”
季小念有老太太和顧敘撐腰，根本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搭理她。但她還是來了……孟芳芳再不知好歹，也承這份情。
“姐能想明白就好。”季小念笑笑，並沒有多說。
這個時候讓孟芳芳自己想清楚，反倒更好。
小念也沒有多呆，而是把空間留給孟芳芳。
她知道顧敘的這位表姐很高傲，一直像公主一樣活着。但孟芳芳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她說不喜歡就是真的不喜歡，不藏着掖着。而現在她願意道歉，那也就是真心實意。
這是獨屬於孟芳芳的驕傲。
季小念並不懷疑，其實她更怕孟芳芳一直想不通，聽信別人的讒言。
現在……應該算是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吧？
季小念到了老太太的房間，見靠在牀頭的老太太還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季小念便快步上前，笑了。“媽，我剛剛給表姐送了點喝的。”
老太太很明顯做出傾聽的動作，但嘴上卻咕噥着。
“那丫頭太不識好歹，管她做什麼？”
那彆扭的樣子，讓季小念想到剛見老太太的時候。
她抿嘴，忍着笑，走到老太太身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表姐這個人並不壞，而且性格直接，不會做什麼背後害人的事情。她也是被人騙了，剛剛她可是又跟我道歉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纔不幫她說話呢。”
“那她還差不多。”
老太太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點兒，又拉着季小念說了一會兒話，叮囑她要注意身體。直到顧敘過來抓人，老太太才依依不捨地放人。
兩人出了房間，卻見一身中山裝的顧老爺子在警衛的陪同下上樓。
“爸。”
“你媽怎麼樣？”
老人着急的問道，在聽到顧敘說已經沒事兒之後，老人才乾咳了幾聲，恢復了往日的威嚴。“那這樣的話，就沒什麼事兒了，我先回去。”
可季小念卻注意到，老爺子嘴上那麼說，腳步卻沒有動。
顧敘自然也看到，他從善如流地挽留：“爸，您還是留下吧，我媽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您分開她估計會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