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煙目光一碎，幾乎踉蹌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皇甫弒的胳膊，
“你瘋了！”
溢出的血滾燙的落在夜凝煙的手掌心裡，生生刺痛。
皇甫弒輕笑，慘淡的眸光深深地看着夜凝煙心痛的眼睛，說不出的悲慼，
“是啊！我瘋了！我特**麼的快被自己整瘋了！”
“阿弒，不要這樣……”
夜凝煙染血的掌心好像更痛了，彷彿要被這滾燙的熱血給生生灼燒了一般。
皇甫弒眉宇間的頹然更濃烈了，目光混然，癡癡的看着夜凝煙，
“是你不要我，是你說要和桀邪在一起，是你不要我……”
“我……”夜凝煙一時語塞，淡婉的眼瞼下覆了一層朦朧的氤氳，在心裡說着無數聲對不起。
……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頹廢的皇甫弒。
在她的記憶裡，他永遠都是桀驁不馴的男人，好像沒有什麼不能能被他征服。
而不該如此，如此落魄不堪。
皇甫薄情，盛未央，夜黎和桀恨天也都一併出來了，皇甫薄情牽着盛未央的手，陰沉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
老頭子他……
驟然，皇甫弒死死地抓緊了夜凝煙的手，灼紅的血在兩人緊緊扣住的手掌心裡蔓延，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了她的指骨，
“煙兒，真的……不可以嗎？”
夜凝煙倏然一怔，就好像突然被掐住了咽喉一樣，那麼絕情的回答，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
上一次，對他說出那番狠毒的話，她都已經違心錐痛了，還要再對他再說一次嗎？
……
夜凝煙胸口一陣絞痛，碎碎的蔓延開來。
皇甫弒猩紅的深眸，直直的看着夜凝煙，不讓她逃避自己的眼神，他的深情，他的愧疚，他所有一切的一切。
“不可以嗎？煙兒……”彷彿但凡她說一個不字，他所有的信念都會一瞬間崩潰。
夜凝煙來不及開口，便被桀邪伸手拉住了胳膊，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皇甫弒看着再一次空落的手掌，就好像預示着他餘生的寂寞一般，又閉了閉眼睛，嘴角掠過一絲苦澀，甚至苦到心底裡去了。
皇甫弒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有些話，與其不聽，因爲，每聽一次，心口都會撕裂般的疼痛一次。
……
皇甫弒冷冷的笑。
一陣冰涼的秋風掠過，就好像結霜的刀子似的，劃破了臉頰，灌進了身體裡，一點點的凝結冰封。
皇甫弒最後又看了眼夜凝煙。
他尋覓了二十年多的女人，愧疚了二十年多的女人，一直到今天還深深愛着的女人……
夜凝煙目光輕顫，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阿弒，阿弒……”
這輩子，我們就相互虧欠好了，你欠我的，我也欠你的，等到下輩子再還了，都不要虧欠桀邪的。
皇甫薄情腳步僵硬的轉過了身，緩緩地走到跑車車門，
夜色裡，那滿身落寞的氣息更加濃重了，就好像周圍被一層寒窖的冷氣給隔絕了一樣，那麼沉，那麼蕭索。
……——
【ps：心疼e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