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被顧梟氣的話胸膛劇烈起伏,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這才勉強平息了心中的憤怒。
“希望到時候見了師父,你也是能這樣!”
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她是真的失望透頂了,雖然在山上與這位大師兄接觸的比較少,可那時候還覺得這人不錯,除了驕傲一點之外,也算是個不錯的江湖俊彥。
沒成想其真正的性格,竟然是如此的卑劣無恥!
顧梟望着秦卿逐步遠去的背影,腦海中不停迴盪着剛纔那句話。
見到師父?!
這是要去告狀啊!
作爲跟隨武凌瑤最久的弟子,他太清楚自家那位師尊是個什麼性子了。
眼中兇光閃過,顧梟猛地前衝。
秦卿聽到身後的破風聲,心中頓時一驚,連忙想要轉身做出防備。
可惜她還是慢了。
被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了後心位置,那古怪的內勁進入體內,破壞了秦卿原本的內息運轉,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師妹啊師妹,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顧梟緩步上前,臉上閃爍着淫邪之色,“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聰明人。”
他已經動了殺心。
就在這時,一個輕輕的咳嗽聲忽然從後方傳來。
顧梟頭皮一炸,猛地轉過身。
竟然在這麼近的距離,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是個高手!
只是當看到來人之後,顧梟呼吸一滯,罕見的露出了驚詫之色。因爲出現在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從未被他瞧上眼的贅婿。
這傢伙竟然能靠自己這麼近?!
“你”
“雖然很想跟你說點什麼,但.你一開口我就忍不住啊.”
安柏直接打斷了顧梟的話,在後者不解之際,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等到再次出現,已經是秦卿的身邊。
“你!”
顧梟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想要拉開距離,然而纔剛有這個念頭,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低頭一看,就見自己竟不知何時被攔腰斬斷。
“啊!!刀?!刀呢?!”
顧梟上半身摔在了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你的刀呢?!”
他滿臉的不解與不甘,好似不問出這個問題,就死不瞑目一樣。
安柏當然不會跟一個死人廢話,一隻手抓着秦卿的衣領子,將其拖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之中。
繼承了原主某些性格的他並不喜歡惹事,且更願意呆在熟悉的環境之中。
嗯.就是有點死宅。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會喜歡被一個小丑跳臉嘲諷。
既然如此,那就在不會破壞目前平靜生活的情況下,提前解決掉威脅好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秦卿,安柏輕輕搖了搖頭,找了個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地方靜靜等待起來。
名義上的老婆那也是老婆,他可不想發生龍騎士那種事情。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秦卿體內絮亂的氣息緩緩平息,而她也在此刻悠悠轉醒。
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半截身子,以及地上那一地的污穢之物。
視線跟着挪動,最後她在一處房門前看到了哪怕已經死了,也依舊瞪圓雙眼的顧梟。
在這一刻,秦卿的大腦直接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死了?
爲什麼會死?
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到屍體前檢查,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顧梟是被凌厲到了極點的刀氣直接分屍,甚至被砍中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以至於半點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秦卿已經腦補出,殺人者那輕描淡寫轉身離去的樣子了。
能夠有如此手段的刀客,目前的京都中也只有那一位了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前輩到底是前輩,這麼多年了都還是性烈如火。
但如此一來,事情就麻煩了。不止是武凌瑤會被京東,顧梟本身所在的汝南顧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與此同時。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跑路的陳一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誰在咒老夫?”
他左右看了看,下意識的給自己起了一卦。
大凶!
媽耶,趕緊溜。
秦府。
“姑爺,您可終於回來了,真是急死我了!”
紫竹軒內,苦等許久的翠柳看到安柏打着酒嗝走來,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同時嘴裡還不忘埋怨道:“再晚些估計老爺夫人就要過來問話了!”
“好啦好啦,沒事了。”
安柏揮了揮手,嘴裡噴出的酒氣薰得翠柳眼前一黑。
“姑爺您趕緊洗個澡吧,晚上還要與夫人老爺用飯呢。”
翠柳深深嘆了口氣,快速吩咐起其他下人準備熱水,自己則是去房間裡拿衣服。
安柏看着她那行色匆匆的樣子,不由得微微搖頭。
這小丫頭啥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
就在紫竹軒雞飛狗跳之際,一個在道理之中應該出現,但現實情況卻絕對不會過來的人,出現在了所有人視野當中。
正在忙碌得下人們手上動作一頓,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幹活了。
好在翠柳感覺到異常,捧着衣服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看到來人之後,也是打了個哆嗦,同時又有些激動。
“翠柳見過小姐!”
“見過小姐!”
其餘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行禮問好。
秦卿卻是懶得理會這些,一把抓住安柏的衣服就往外面走。
“娘子,你這是做甚?”
聽到那個稱呼,秦卿的手指不由得微微用力。
“閉嘴!”
她咬着牙道:“我有話問你!”
“娘子想問什麼說便是,爲夫自會如實相告。”
安柏被拉着不停向前,嘴裡也沒閒着:“而且,君子無不可與人說之事,你這樣讓爲夫很難做啊!”
“那就別做了!”
秦卿也不管周圍那些古怪的眼神,直到兩人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院落前,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你與陳一行前輩是什麼關係?”
“呃陳一行是誰?”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就是與你喝酒的那位老者。”
“啊!你說老陳啊?我是他的書迷。”
安柏恍然大悟,“這老小子真是江湖高手?爲夫還以爲他在說笑話呢。”
秦卿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從其臉上看出點什麼。
“真的?”
“比真金還真!”
安柏一臉正色的回答道。
如果身上的酒味兒沒那麼重,或許會更加有說服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