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身衣服早就不能穿了,穿這身新的吧。”
安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上面正放着一套灰色的長衫,甚至還有一套裡衣。
“放心好了,你衣服不是我脫的。”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陳一行聽的嘴角直抽抽,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思計較這個了,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已經踱步而來,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有的拿水果,有的拿糕點,還有的捧着茶壺。
“爺,奴餵你!”
當第一個人湊過來的時候,陳一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慌亂了。
尤其是還有幾隻小手開始往裡面鑽,嚇得他連忙往角落裡縮,整個人就像是被煮熟的蝦子,就差往外冒熱氣兒了。
“我有正事跟你說,讓這些妖精都出去!”
“爺,吃東西也是正事啊。”
一名姑娘嬌嗔的說道。
“還不快讓他們走!”
陳一行不解風情,只對着安柏大叫。
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這麼純情.
安柏失笑搖頭,揮手讓跳舞的停下,扔出賞錢之後,便吩咐這些姑娘們一起離開房間。
“老陳啊老陳,你一把年紀了,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廢什麼話,老夫平生不二色!”
沒了外人,尤其是女人,陳一行瞬間就放鬆下來,也不遮掩什麼,三下五除二就把新衣裳給穿好。
左右看了看,還挺合身的。
“行,你清高!”
安柏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說說唄,爲啥你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提還好,一說起這個,陳一行就有點繃不住了。
“我哪裡知道!”
他來到桌前,衝着上面擺着的東西伸手,一邊吃一邊說道:“那個瘋婆娘也不知發的哪門子瘋,老子都證明自己沒殺她徒弟了,還死抓着不放。”
“瘋婆娘?哪個?”
安柏一臉懵懂,好似完全不知道其中內情。
光是這演技,就比被姑娘扒拉兩下就面紅耳赤的陳一行強上不知道多少。
或許對於有的人來說,某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吧。
“你竟然不知道?”
陳一行瞪圓了眼珠子,差點被噎住。
“我應該知道嗎?”
安柏攤手反問:“上次我那媳婦兒帶了個小白臉過來,也就是我這些年改了脾氣,不然早就一拳打爆那傢伙的眼珠子了!”
這話聽着沒毛病,嗯,前提是不知道他轉眼就把人給噶了。
陳一行聽着也覺得很正常,一個秦府的贅婿,的確接觸不到武凌瑤這個層次,不由得又是嘆氣,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
“這事兒根子就在你媳婦身上!”
他憤憤的說道:“那小白臉是她師兄,這二人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女宗師武凌瑤的弟子,那天找過我之後就被人殺了,這瘋婆子覺得這事兒跟我有關,關押也就罷了,最後竟廢了老夫的武功,又把我給放了,真是個瘋子!”
“那跟你有關嗎?”
安柏好奇道:“不會真是你殺的吧?老陳,你一把年紀了,怎麼也這麼大火氣。”
“呵呵,老夫都準備跑了,怎麼可能多此一舉?”
陳一行翻了翻白眼:“況且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的背景,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動的手,害的老夫被殃及池魚。”
咳咳
安柏咳嗽了一聲,隨後若無其事的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幹嘛?”
“還能幹嘛,重操舊業唄。”
陳一行將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既然那瘋婆子不殺我,想來也是調查清楚了,等修養些日子,衝破身上的封印,到時候老夫又是一條好漢!”
原來不是永久性廢掉啊。
這讓原本打算去找麻煩的安柏改變了主意。
“那感情好,你不在這段日子可閒壞我了。”
他笑眯眯的說道。
陳一行翻翻白眼不想說話。
酒足飯飽,兩人從勾欄裡出來,外面正是午時。
今天難得沒有下雪,頭頂的驕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好了,老夫也該告辭了,你小子這段日子低調些,不然秦家可不會保你。”
陳一行打了個飽嗝,“老夫現在是泥菩薩過江,頂多以後給你報個仇而已,人生在世命只有一條,死了就全完了,不值當。”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安柏笑着點。
接着兩人便在此分開,一個向西,去之前租的房子裡找劉黃花,因爲之前武凌瑤上門的時候,他就壓根沒想着還能活,所以全身家當都送了出去。
另一個則向東,準備直接回去秦府。
走了沒多久,就在安柏想着是不是要買點東西哄一下翠柳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就見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面前。
等到帷幕被拉開,秦威那張古板的臉從裡面露了出來。
“岳父大人!”
安柏立刻拱手問好。
這是對衣食父母的尊重。
畢竟他現在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秦家給的。
“柏兒,這是從哪回來啊?”
秦威忽然開口問道。
其實他已經聞到了安柏身上的脂粉味,不過卻並不打算計較這個,而是想看看這小子老不老實。
而安柏也知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從哪裡回來,基於這點,自然不會說那種愚蠢的謊言。
只見其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尷尬與窘迫,支支吾吾的小婿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準信兒來。
秦威見狀心中滿意。
這孩子還是老實的嘛。
帶着一絲微笑,他決定給自家姑爺傳授一點人生經驗。
“上來吧。”
“呃岳父大人,小婿.”
安柏有點猶豫,但被瞪了一眼之後,這才面帶猶豫的上了馬車。
裡面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屁股下的墊子也非常軟,同時還有一股好聞的香氣。
“你剛從勾欄出來?”
秦威一開口就直接來了個直球,“別否認,老夫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這點東西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小婿下次不會了。”
安柏連忙認錯。
“欸,男人出去應酬是應該的。”
秦威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根本不在乎這個,隨後又點了點女婿身上的衣服:“你就這麼回去,肯定是要吃掛落的,女人鼻子在有些時候,比狗鼻子還靈!”
說完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輕輕撫弄了一下鬍鬚,像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