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柏出現到擂臺開始,肖崇雪的心態發生了好幾次變化。
剛開始是想讓三師叔與自己師父看看,什麼叫不弱於人,但很快就被安柏給打擊的信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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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說的那些話,更是讓肖崇雪無法接受。
什麼叫逼退一步就算贏?
作爲劍閣崇字輩大師姐,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憤怒之下,一直都還沒有熟練的金水融合竟被使用了出來,雖然掏空了體內所有靈氣,卻也讓她發揮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狀態。
可是後面發生的一切,猶如一盆冷水,將肖崇雪心中的怒火當頭澆滅。
差距實在太大了。
“可以認輸了嗎?”
安柏說完之後,見對面不開口,便又繼續道:“同門一場,我不想讓你輸的太難看。”
“難看?呵呵,你還要羞辱我嗎?有本事就打服我,想讓我認輸,不可能!”
肖崇雪繃緊了身體,一副絕不低頭的樣子。
見她如此,安柏有些爲難的嘆了口氣。
“既然你想,那麼就讓你看看好了。”
要出手了嗎?
不止是肖崇雪以及崇字輩的弟子,就連擂臺上方的理字輩師叔們都期待起來。
剛纔的交手都完全不能稱之爲戰鬥,說是單方面戲耍都不爲過。
雖然也能看出安柏的強大,卻並不直觀。
“來啊!”
肖崇雪瞪圓了眼睛,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
然後她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先是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在安柏頭頂,隨後是水,木,土,金,幾種靈氣化形而出的器物。
緊接着在他的催動下,幾種靈氣開始旋轉,最後竟緩緩融合,變成了一團充滿道韻的白色光球。
“其實在五行之外,還有陰陽二氣,只不過此兩種靈氣一般人無法感知,更別說使用了,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吞吐了日精與月華,纔得到它們。“
安柏緩緩擡起一根手指,頭頂的光球立刻乖乖的飛了過來,正好懸停在指尖上:“當五行之氣融合陰陽之後,會發生非常奇妙的變化,要不要試試?”
“裝神弄鬼!”
肖崇雪還在咬牙嘴硬,同時拼命的榨取着體內的靈氣,想要儘快恢復一些。
雖然勝利的機會非常渺茫,但她並不想就這麼認輸。
安柏輕輕搖頭,“這樣的你是無法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差距的。”
“崇淼師侄,不如讓我來試試?”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柏擡眼看去,就見之前坐在古理玄右邊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肖崇雪身前。
“六師叔”
來人正是莫理海。
“小雪兒,你輸了,下去休息吧。”
聽到身後的聲音,莫理海衝這個倔強的少女微笑道。
不知爲何,剛剛還沒什麼的肖崇雪在這一刻竟差點掉下淚來,好在被她及時止住。
“師叔,我.”
“下去吧,你師父來了。”
莫理海衝擂臺下方看偏了偏頭。
肖崇雪轉過視線,果然就見自己的師父周理霞已經到了。
“師父!”
“過來吧。”
師徒情深的畫面感動了不少人,同時也襯托着安柏越發邪惡了。
嗯,還有他那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光球。
“崇淼師侄,你這手段有何說法?”
沒了打擾,莫理海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好奇之色。
安柏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後道:“光是言語的話恐怕說不清楚,不如師叔你親身感受一下?”
“哦?你要跟我動手嗎?”
莫理海之所以下來,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沒想到竟然被看了出來,當下不再猶豫,直接道:“好,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
作爲長輩,他自然不可能先出手,因此說完之後便站立不動。
安柏見狀也沒客氣,隨着心念轉動,白色的光球被他輕輕的推出。
這種速度能打到人?
看着懸浮在空中,慢悠悠向前的光球,下方的弟子們看傻了眼。
莫理海起先也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但隨着光球越來越近,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跟其他師兄弟不同,他所學的乃是奕劍術。
所謂奕劍,出劍如棋,落子無悔。
因此莫理海要麼不動手,一旦動手,必定是將對手一切的進攻路數,以及可能出現的變化,統統計算好了。
可眼下這顆光球,雖然明面上給他一種隨時都能避開的感覺,但身爲金丹修士的靈覺卻告訴他,這麼做是最下乘的選擇。
硬抗?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莫理海思索了三秒鐘,最後選擇了前者。
這是體內金丹帶來的底氣。
就在光球即將近身之際,莫理海側身閃避,意圖將它躲開。
但不動還好,一動光球也跟着動了起來。
速度剛好在他之上。
莫理海來了興致,索性直接提速,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隨後又出現在擂臺的另一側。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剛站穩的剎那,光球竟然也出現了。
還是剛纔的位置跟角度。
下方一片譁然。
崇字輩弟子們直接看傻了眼。
“這”
錢理森瞳孔收縮:“爲何跟我們劍閣四大劍訣之一的陰神滅絕劍如此相似?”
“他築基都不到,怎麼可能修煉這個。”
鍾理鵬說話時,目光死死盯着古理玄:“三哥,你不解釋一下?”
“唉,他的確只有練氣,但不代表不能領悟陰神滅絕的劍意。”
古理玄嘆了口氣,神情非常複雜。
此話一出,陳理炎都吃了一驚。
練氣領悟劍意也就罷了,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天才。
但直接領悟只有元嬰期才能修行的至高劍訣,這是已經不是常理能夠解釋的吧?
簡直就是妖孽!
“劍閣當興啊!”
鍾理鵬原本聳立的肩膀緩緩塌了下來,臉上帶着一絲苦笑:“我本以爲自己劍道天賦還算尚可,如今才知道什麼是坐井觀天。”
“天賦越好,就越容易出問題。”
錢理鑫板着臉看向不遠處的周理霞,“二姐她雖然從來沒有出過錯,但這種事關門派興衰的大事,還是等師父出面再說吧。”
“師弟說的有理。”
古理玄竟點了點頭,“說實話,我自己每每想起,也猶如在做夢一般,一切都來的太順利了,着實讓人心中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