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出來,她哽咽着點着頭,“我願意,君寂生,我願意嫁給你!”
他站起身,拭着她的眼淚,“乖,別哭,你這樣又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的眼淚,總是讓他無措。
她破涕爲笑,“我是高興才哭的。”她一邊說着,一邊很認真地看着他,“寂生,這一生,我可以遇到你,真的很好。”
他微僵了一下,隨即溫柔地笑着,“是啊,很好。”他低下頭,親吻吸吮着她的眼淚,想要吻去她所有的眼淚,希望她的臉上,只剩下歡顏。
比起眼淚,他更想要看到是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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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望來到韓園的時候,只看到韓子析在畫室中,渾身酒氣,癡癡呆呆地看着那些畫,那種頹廢的模樣,讓人完全無法和平日裡見到的清高淡雅的模樣聯繫在一起。
“子析這是怎麼回事?”高望問着站在他身旁的管家。
管家一臉無奈地道,“大少爺今天一回來就一個人待在這畫室裡,喝了好多酒,偶爾還會喊着眼睛痛。可是大少爺又不肯去醫院,所以才讓高醫生您過來瞧瞧。”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高望道。
管家離開了,高望走進了畫室,只看到韓子析正趴在地上,而在他面前的這幅畫,是一個少年揹着一個小女孩在冰冷的暴風雨夜中行走的模樣。
這幅畫,高望見過,以前韓子析也曾經對他說過,那是少年時候的回憶。那是一場讓子析差點喪命的暴風雨,卻也是讓他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夜晚。
而那個人,子析也已經找到了,就是姚伊媛。
只是高望不明白,爲什麼子析此刻會是這個樣子看着這幅畫,難道是和姚伊媛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就在韓子析又抓過了地上的一瓶酒,打算要仰頭喝下的時候,高望上前,把韓子析手中的酒瓶給奪了過來,“別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這滿地的空酒瓶,就像是在證明着他這句話似的。
“多嗎?可是爲什麼我還沒有醉倒呢?”韓子析對着高望扯出了一抹笑容,可是這抹笑,卻是比哭還難看,“如果醉倒了,是不是就會好一些呢?”
“喝太多久,對你眼睛不利,你上次才因爲眼睛住過院,難道這麼快又想再進醫院?”高望道。
“眼睛?”韓子析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眼睛……我的眼睛……我要這一雙眼睛,又有什麼用呢?明明她都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明明她已經告訴我她是誰了,可我居然沒有認出她來,寧可選擇相信那個說謊的人,高望,你說我是不是有眼無珠啊,我還要這雙眼睛做什麼!”
韓子析一邊笑着,一邊擡起手,就要朝着自己的雙眼處插一去。一旁的高望看得嚇了一跳,趕緊拽住了韓子析的雙手,深怕好友真的會因爲酒醉的關係,生生把眼睛給弄瞎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什麼有眼無珠的?”高望一頭霧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