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被‘訓練’了無數次，他撅着嘴，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
顧楷的身子，明顯震了震。
“親媽媽一下。”
他又撅着嘴，親了沈若一口，糊了兩人不少的口水。
一路上，沈若都在逗孩子，總是讓他表現出可愛的一面，看得顧楷的心溢滿了濃濃的父愛。
他忽然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可他們還是到了目的地，走進機場大廳，他有種怯步的感覺。
沈若看向他，笑道：“此次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或許下次等你回來的時候，孩子都大了吧。當然，那個時候，你肯定也有了其他孩子。”
不，他不會再有別的孩子。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既然你都要走了，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什麼？”他緊緊盯着她，彷彿一輩子都看不夠。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一點想法。你知道嗎？那天我爲什麼要去替你擋子彈？”
不等他回答，她繼續說道：“因爲我不想你死，因爲我抱了和你一起死的心態。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如果你死了，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會很孤單，很痛苦。幸好，我們都活下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離婚協議書我還沒簽，估計我不打算簽了。可是，你移民後，就找不到老婆，也沒辦法有其他小孩了。當然，你可以有私生子。”
“……”
“還有，我想發表一點我對你的看法。你這個人真的很令人感到討厭，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硬要我跟你在一起。當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又硬要將我推開。而且還特自以爲是，總是你認爲什麼就是什麼。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害怕遇到危險？若是害怕，就不會替你擋那一槍。人一生的意外那麼多，就算沒有死在仇家的手上，也會死在其他方法上。說不定會病死，被車撞死，被落下來的東西砸死，被噎死，死於自然災害，餓死……總之很多種死法，難道你都可以讓我避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