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秦宇終於察覺到她的異樣，眸光深凝着她，低聲詢問：“不高興了？誰又惹你了，嗯？”
離芯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秦宇終於明白過來，小丫頭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生氣了？”
離芯微微側過頭，闔了闔眸：“我真的困了，想要睡覺。”
她的語氣毫無波瀾，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眼神，再也對不上他。
秦宇目光深深地盯着她，輕輕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真的這麼生氣？”
離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緊抿着脣，沉默不語。
她真的生氣了？
或許是吧……
畢竟，他爲了姐姐打破了他所有的原則，和她撒謊。
“我沒有生氣。”
語調，生硬。
帶着幾分賭氣。
秦宇怎麼會聽不出小丫頭口吻中的不悅，抓住她的手，愛憐地親吻了她的手背，柔聲：“今天早上是我不對，下次我再忙，我也會陪你吃過早餐再走，嗯？”
“隨便。”離芯推開他，微微測過身子，用背部對着他。
看着她倔強的背影，秦宇眉心緊皺，總覺得這個小丫頭並不是生氣這麼簡單，而是有事情瞞着他。
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麼。
“離芯？”
秦宇湊上前，伸出手，將她輕輕捲入懷裡，嗓音低沉：“怎麼了？”
離芯狠狠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猛地轉過身，神情從所未有般認真地看着他。
面對着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秦宇倒是愣了一下，又不禁哭笑不得。
“說話。”
離芯咬咬脣，沉吟着。
“如果當初沒有我，你會不會娶姐姐？”
其實，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
一直都沒有勇氣。
或許，是怕聽到讓她失望的答案。
秦宇皺眉。
幾乎下意識就想否認，只是，又覺得奇怪她怎麼會突然之間說出這樣的話。
她是否知道了什麼？
“你又在胡思亂想？”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
第一次，面對着她，如此不淡定了。
離芯抿脣，目光有些迷茫：“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
秦宇瞳仁緊縮，伸出手，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裡，帶着幾分強勢：“你纔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換做以前，或許她是感覺到很幸福的。
只是，現在……
心裡的某一處，開始波瀾起伏，任憑他如何安撫，她如何自我安慰，都撫慰不平了。
“我知道了。”離芯淡聲應着，聽不出情緒。
秦宇垂眸，凝視着她的側顏，總覺得她此時給他的感覺患得患失。
一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不見。
不！
他絕對不允許！
“離芯……”秦宇眸色幽深，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低柔的喚聲，微頓，繼續說道：“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離芯攥着他衣襟的手緊了緊，遲疑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擡眸，直視他的眼睛：“宇，你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
秦宇目光一緊，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神深沉地宛若一個濃重得漩渦：“你早知道了！”
不是詢問句，而是反問句。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早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