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聖周身逐漸地散發出一抹寒冷之氣,讓唯伊隱隱約約都能感覺到他那一股怒氣,在一點一點燃燒起來。
整個房間沉默良久。
靳聖擡頭,並沒有說話,一雙清冷高雅的眼睛盯着唯伊的臉蛋。
然而,他並沒有發火,反而把心裡那一股怒氣緩緩地壓抑下去,動了動脣,半天,才緩緩溢出一句話:“如果是因爲那幾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高高在上的靳聖,做事從來孤傲自持。
他的高傲,從來讓人覺得,自卑便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話,一如既往便是命令,從不曾有人敢肆意違抗。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從來就是他與生俱來的皇者氣勢。
若敢不從,輕者,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嚴重者,絕跡世界也不爲過。
一如皇者的他,何時曾爲任何事情妥協退讓過。
然而,這一次,卻因爲唯伊。
連連退讓。
連連妥協
甚至,還低聲下氣。
唯伊側過臉,緊緊抿着脣,一副無動於衷的姿態,卻固執地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想你能灑脫一點,放我走!”
唯伊看着他,淺淺一笑,帶着幾分防備,輕聲說道:“靳少爺,既然你說道就要做到,解除協議,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我們就當從不曾認識過!”
“……”
“甚至,從此以後,我們連掛名的兄妹都不是,也希望,靳少爺答應過我的事情會做到,不要告訴我媽媽!”
伴隨着唯伊的話,靳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難看下來,薄脣抿出陰冷。
唯伊很安靜地坐在牀|上,側着頭,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空。
晚秋的夜空泛着點點星辰,卻依舊漆黑如墨,沒有半點璀璨。
天色深沉陰暗,宛若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沉入死寂,毫無波瀾!
半響,她脣邊始終帶着笑,語調平靜,帶着幾分疏離:“謝謝靳少爺這些日子的照顧,我的病以後也不費靳少爺您勞心了!”
她的話語,帶着濃濃的決裂。
一點可以挽留的餘地都沒有。
撕裂了靳聖的心。
他的眼神,變幻不定,閃爍着各種暴力,兇狠,憤怒,最後,他盯着唯伊蒼白的臉,眼神卻定格在悲涼之中。
他的手下意識就握成拳,骨節分明因爲用力,泛起一層青白色。
可是,他整個人看似依舊那般平靜如水,冷靜地格外詭異,格外讓人心悸。
病房內的氣氛,明顯凝固起來。
良久,靳聖的臉色冷了起來,目光涼涼地看着唯伊,語調冷清:“你真的是寧願死,也要離開?”
唯伊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滿是堅定點頭:“是……不讓我走,我寧願死!”
原來,她可以這般固執地絕情!
靳聖勾着脣,冷冷笑了起來,臉色冷冷地看着唯伊蒼白的臉孔,半響,才說道:“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如此無情,我都妥協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說啊!”
“……”
靳聖的表情陰晴不定,像是瘋狂崩潰的前兆,伸出手,用力攥着她的胳膊,低聲喊道:“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你才滿意?”
他接近絕望地看着她。
她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