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他沒有查出真相，但他還是選擇了幫陸雨萱隱瞞開脫。
這樣的父親，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除了所謂的生理血緣外，他們比陌生人還不如。
陸振聲很窩火，死倔死倔的丫頭，一點情面都不講，“她若是死了，你就會痛快嗎？”
芷蘭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我也很想問你這句話，我死了，你會痛快嗎？”
陸振聲下意識的反駁，“你不是沒死嗎？得饒人處且饒人，日後好相見，芷蘭啊，聽我這一回。”
煙煙驚呆了，下巴都快掉地上，這麼恬不知恥的人，她生平僅見。
芷蘭不爲所動，“任何一個罪犯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尊重法律。”
陸振聲看着冰雪如玉的女子，心裡發寒，連親妹妹都不放過，那對他呢？“你就認定是她做的？”
面對他的試探，芷蘭直接將話說破了，“爹地，其實你心裡很清楚，不是嗎？我挺心寒的。“
陸振聲的臉色一變，“……你怎麼會知道……”
話一說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還能是誰？
果然不出他所料，芷蘭直接點出了真相。“歐少手裡有證據，否則不會被立案，爹地，接受現實吧，走到這一步，全是她執迷不悟，你不怪她，反怪我？”
陸振聲一肚子的話，都被堵住了，沉默了半響，不甘心的重複道，“你們是親姐妹。”
除了這個理由，他找不到更合理的藉口。
他真的不明白，向來乖巧的小女兒怎麼會這麼心狠手辣？
或許他從來沒了解過她們！
這樣的理由，能成爲護身符嗎？反正芷蘭是不答應的，“她不認我姐，向我舉起屠刀，又怎麼能指望我視她如親妹？就算是親妹妹，做錯事情，我也不會包庇她，不是有句話叫大義滅親嗎？”
陸振聲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的，依舊換不回她的心思。
“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
芷蘭很乾脆，“是。”
陸振聲的神情很複雜，“你這是跟齊芬母子結仇，他們不會善罷干休的。”
這算提醒嗎？還是警告？芷蘭懶的多想，“他們本來就沒有打算放過我，不是嗎？我手裡有那麼多股份，早就紮了他們的眼。”
不死不休的局面早就形成了，誰都不可能退後，一退就是死。
陸振聲面沉如水，黑壓壓的嚇人，“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後悔？”芷蘭淡淡一笑，雲淡風輕，“來不及了，從你拋妻棄女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已經註定。”
陸振聲的神情一僵，冷聲喝道，“陸芷蘭，你非要這樣嗎？非要毀了陸家？”
芷蘭拂了拂髮絲，涼涼的開口，“看心情。”
陸振聲噎的直翻白眼，差點吐血，臭丫頭。
“我不該心軟，不該讓你回來，不該將股份給你，是我太姑念親情了，卻不經意間親手養大了一隻白眼狼。”
煙煙聽的目瞪口呆，這真的是父女倆嗎？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白眼狼？我喜歡，陸先生，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啊。”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快步走進來，室內光線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