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看到了陸家的敗落和悽慘，整個人都不好了。
芷蘭只看他放屁，沒有理會他，臨時抱佛腳，是木有用的。
“時間要過了，我們快進去吧。”
法蘭克微微點頭，“好啊。”
他和司機一左一右護着芷蘭去電梯口，等着坐電梯上樓。
她擺明了不想多管閒事，態度冷漠，經過陸振聲身邊時，沒有看他一眼。
陸振聲不禁急了，連忙追了上去，“等一下，芷蘭，爹地跟你商量一件事。”
芷蘭停下腳步，歪着腦袋直接堵住他的嘴，“不要提借錢，太傷感情。”
陸振聲嘴角直抽，低聲下氣的哀求，“只是暫時的借我週轉一下，等公司度過難關，我就還給你，利息照十釐算。”
他第一次這麼低姿態的求人，實在是逼到絕路了。
家中的動產不動產，股份基金投資全都抵押了，要是公司不能起死回生，陸家就徹底完了。
芷蘭不假思索直接拒絕了，“不好。”
態度堅決，沒得商量。
陸家人的臉黑了，陸啓明惡狠狠的瞪着她，大有掐死她的架式。
陸振聲忍氣吞聲，耐着性子勸說。
“你也是陸家人，芷蘭，你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的基業毀於一旦嗎？我知道過去的二十多年，讓你們母女流落在外面，吃盡了苦頭，以後我會竭盡全力彌補，讓你成爲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爲了借錢，他也是蠻拼的。
芷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會說話嘛，怪不得能騙到那麼多傻女人。
“人死不能復生，失去的父愛沒法彌補，有些東西失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追回，好自爲之。”
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父愛，雖然遺憾，但坦然的接受。
她不會強求，也不會怨天尤人。
陸振聲好話壞話說盡，可她就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
“你一定要這樣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陸家的笑話？有多少人盼着陸家滅亡？有多少人指着陸家吃飯？做人一定要大度，眼光放長遠，不要拘泥一時的得失。”
“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芷蘭奇怪的反問，“你是怕將來去討飯嗎？不用怕，好歹你是我的親生父親，會讓你吃飽穿暖的有地方住。”
至於別的，就不要指望了。
她可不負責養活齊芬母子，是死是生，跟她沒關係。
她的冷漠壓倒了陸振聲最後一點希望，眼神冷了下來。
“那把我以前送給你的不動產，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雖然杯水車薪，但總比沒有強。
芷蘭嫣然一笑，“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收回？開什麼玩笑？”
陸振聲差點氣暈過去，“那是贈予，可以申請追回。”
芷蘭無所謂的攤了攤小手，“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繁瑣的程序走下來，最起碼要半年，他根本耗不起。
還要請律師呢，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陸振聲倒抽一口冷氣，深深的後悔中，“你就一點都不念父女之情？”
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讓她回來，不該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