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喬慕晚以後,藤佳雅當時大出血,連生活在保溫箱裡喬慕晚的面兒都來不及見上一面,就離開了……
“我有罪,我不應該在你母親本就痛不欲生的情況下,把你父親出了車禍的事情告訴她,更不應該欺騙她,說你父親出車禍死掉了!”
邵萍痛苦着,說着的時候,一顆心都死死的揪緊起來。
當年,她是有私心的,而且私心很重,她以爲自己說年致彥死掉了以後,藤佳雅會因此去國外療傷或者再遇良人,嫁給他人,不想,自己的私心害了藤佳雅,讓她沒有下來手術檯,也讓剛剛出生的喬慕晚,就此成了孤兒。
那會兒,看着生活在保溫箱裡的喬慕晚,她真的是自責極了,有千百次有想過讓喬慕晚做自己的女兒,帶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她真的是太過愛年致彥,不能讓年致彥知道藤佳雅有生了孩子給他,怕他會因此因爲這個孩子的存在不再結婚。
綜合考慮到原因,她狠下心,把喬慕晚送去了福利院那裡。
就這樣,她儘可能掩飾自己自責的心理,繼續生活。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年致彥出現,事情再次掀起了波瀾……
年致彥在外面躲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他調查關於自己家裡讓自己娶的女人是怎麼懷孕的,也無時不刻的忍受着對藤佳雅的思念。
因爲當時情況所逼,他不能夠見到藤佳雅,對他來說,真的是煎熬極了。
好在,他調查清楚了關於自己要娶的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原來,自己要娶的那個女人並沒有像自己父母說的那樣懷了自己的孩子,這不過是自己家人不讓自己和藤佳雅在一起,強迫自己結婚而杜撰出來的一個幌子……
得知這個真實可靠的消息以後,年致彥躲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見到藤佳雅了。
只不過,他等來的,不是生下了孩子的藤佳雅,而是她的墓碑。
知道了藤佳雅,連帶着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經不在了,他悲慟欲絕,生平第一次,鐵錚錚的男子漢,流下了心酸的淚水……
沒有了藤佳雅,也沒有了孩子,年致彥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樣,毫無生機。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到酒吧買醉,然後再後來,他酒駕開着車,上了高速,發生了車禍,整個人連車,撞破了高速的護欄,衝下了山崖,車毀人亡……
本就自責於藤佳雅的死,這會兒,年致彥也發生了車禍死掉,讓邵萍更是身心,猶如凌遲一樣的生疼。
那會兒,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她自殘着,把自己的手臂和腿,都劃得滿是傷痕,鮮血淋漓……
後來年永明知道了她的情況,照顧着她,並且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讓她漸漸的走出來陰霾。
只不過,這件事兒,至始至終都是她心底裡的一道坎,讓她邁步過去……
“我不僅害死了你的母親,也間接害死了你的父親,我……我對不起你!”
說着話,情緒激動的邵萍站起身,又打算給喬慕晚跪下懺悔……
“媽!”
一直都陪在邵萍身邊的邵昕然,看自己母親的狀態,趕忙拉住她,不讓她下跪。
雖然心疼於喬慕晚這般悲慘的身世,但是想到她現如今被厲祁深捧在手心裡,心裡還是如常的忿忿不平着。
聽了邵萍把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說給自己聽,喬慕晚的心情,根本就不是心疼可以形容的。
麻木的聽着這些命運捉弄的事情,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她說不出來一句話,也哭不出來,除了越來越泛着失血的白色的臉蛋,不着一絲血色之外,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邵萍自責的樣子,一旁的年永明和厲錦江,都心疼極了。
“萍萍,你……”
年永明又氣又心疼着,他就知道,不應該把這一切公之於衆,雖然他有私心的希望這一切永遠被埋藏,但是他真的是爲了大家着想,不讓這一切影響到某個人的情緒。
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邵萍,年永明把目光,落在了喬慕晚的身上。
在看着她沁着慘白色的臉上,僵硬着表情,一雙粲然的烏眸,如同死水一樣,沒有任何波動,他心臟,就像是被貓爪子給抓了一樣的疼着。
他就知道,不應該讓喬慕晚知道這一切,現如今,她知道了這一切,自己的猜測也得到了印證,喬慕晚表現出來的樣子,和自己的設想一模一樣……
要知道,當人傷心絕望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後,是不會哭的,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漠和麻木……
“……慕晚。”
年永明驚心的喚着她,嗓音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慕晚,你別不說話,你說說話,你……你不要嚇我們大家!”
聽着年永明在喚喬慕晚的話,一旁的厲錦江,卻在因爲喬慕晚和厲祁深之間是堂兄妹的關係,心絃還在緊緊的繃緊着。
關於她的身世,她就已經夠慘的了,他不敢肯定,如果喬慕晚又知道了她和厲祁深之間有堂兄妹這層關係存在,會不會……
“慕晚……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麼樣,只要我能補償你,我一定會做的,所以慕晚……你說,你別不說,只要你說,哪怕你是要我的命,我都會毫不猶豫給你的!”
同樣是看喬慕晚不說話的邵萍,也跟年永明一樣,把心臟,生生的揪緊着。
喬慕晚滿心說不出來是怎麼一個情愫,目光完全沒有了聚焦,就像是一片死水一樣,呆滯的不知道在看着些什麼。
足足隱忍着好久好久的情感,在瓦解的那一刻,她纖長的睫毛,無力的眨出驚蟄的水霧。
一再的顫抖了好久的睫毛,她沒有讓自己的眼淚落下,蒼白的菱脣,無力的蠕動,一字一句——
“請你離開!”
她不想看到邵萍,她做不到心狠手辣又殘忍的讓她去死,血債血償的讓自己的父母心安,能做到的,就是讓她離開,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慕……”
“我請你立刻、馬上離開,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從來做不到絕情的對待一個人,但是邵萍,是第一個,讓她會如此絕情對待的人。
喬慕晚沒有讓自己死,只是讓自己離開,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邵萍知道,她這是不肯原諒自己,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連一個懺悔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的表現。
把喬慕晚對自己母親的這樣一副高傲的態度納入眼底,邵昕然嫌惡的撇了撇嘴。
雖然說自己母親當初可能做了什麼對不起喬慕晚的事情,但是誰都有選擇喜歡誰的權利,爲了喜歡的人,做盡不擇手段的事情,她不覺得有什麼的,相反,這樣更加能體現,這是愛之深的表現。
“媽,我們走!”
說着話,邵昕然橫了喬慕晚一眼以後,就攙扶着自己母親的手臂,準備離開。
“昕然,你放開我!”
見自己的女兒,用盡力氣的拉着自己準備離開,邵萍不肯依的犟着性子。
今天她來這裡,本就是祈求喬慕晚的原諒的,如果她不肯原諒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
想到這裡,邵萍倏地一把掙脫開邵昕然的手臂,又一次看向喬慕晚,跪在了地上。
“媽,您這是要幹什麼?”
見自己母親又一次對自己討厭的喬慕晚下了跪,邵昕然拔高了聲音,尖銳的質問着自己的母親。
“您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對這樣的女人下跪?您真的就這樣不要面子了嗎?”
邵萍不知道邵昕然和厲祁深,還有喬慕晚之間有錯綜複雜的關係存在,聽自己女兒這樣設身處地爲自己考慮的話,她還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在替自己着想,不想自己活得那麼累。
“我做錯了事兒,我有罪,自然是要懺悔,不管慕晚原諒不原諒我,我不可以讓我心理過意不去!”
“您有什麼可過意不去的?這樣的女人,都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實在是心疼自己的母親,連患了癌症,都還要虔誠的懺悔。首席的甜美嬌妻
如果說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女人,她都不可能做到這般情緒激動,但是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是喬慕晚,是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喬慕晚,她不允許自己對她服軟的同時,也不希望自己的母親,這般忍辱負重!
實在是越想越氣,邵昕然根本就沒有忍受住,想到喬慕晚先是和年南辰這個做堂哥的荒唐事兒,又想到後來和厲祁深在一起,還恬不知恥的懷了厲祁深這個也應該是她堂哥孩子這樣的無恥之事,她沒了理智的,完全不怕得罪厲祁深,當着大傢伙的面兒,又一次說了出來——
“媽,您知不知道,就是您眼前這個讓你自認爲心裡有愧疚的女人,她曾經有嫁給過年叔叔的兒子年南辰,也就是在名義上,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堂哥!”
邵萍:“……”
“這還未完,您不是說藤佳雅是藤家的千金小姐嘛,那您又知不知道,藤家和厲家之間有一層外界不知道的親屬關係存在!藤家老太太藤肖蘭芬,是厲家厲老太太的親姑母,也就是等同於,厲老太太生的兒子厲祁深,是藤佳雅的孩子的堂哥,也就是你口中這個有愧疚的女人的堂哥!”
說着話,邵昕然情緒激動的把手指指向喬慕晚,眼底漫溢的血絲,掀起層層驚濤駭浪。
“……什麼?”
本就足夠詫異於年永明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喬慕晚,這會兒又知道了喬慕晚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堂哥在一起,還有了孩子,她整個人的聲音,都發顫起來了。
邵萍不可思議着,一雙眼,用震驚的目光,落鎖到了喬慕晚的臉上。
一旁,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狀態的厲錦江,聽到邵昕然自己把關於喬慕晚和厲祁深之間的事情捅了出來,他整個人的心臟,都懸到嗓子眼處。
打從今天知道了喬慕晚和厲祁深之間的關係,他就在計劃着該如何說才能把事情的傷害率降低到最低的標準,可是,還不等她找到對策的去處理這件事兒,這邊,邵昕然已經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把事情都爆了出來。
“夠了,你別再在這裡煽風點火了!”
厲錦江真的是怕喬慕晚吃不消,她本就已經很難接受關於她身世的問題了,這會兒又被鬧出來關於她和厲祁深之間有荒誕的關係存在,他真的很怕這樣會逼瘋了喬慕晚。
邵昕然氣勢洶洶的和喬慕晚對峙着,在厲錦江伸出手,上前拉住她的時候,手被倏地撥開了。
“放開,你別碰我!”
邵昕然眯緊桃花眼,忿忿不平的睨看了厲錦江一眼,然後嫌惡的別開眼。
對於厲錦江,她真的是噁心的不行,她真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他女兒,好在她又在意大利那邊做了一次dna鑑定,不然,她真的就差點兒信了國內dna鑑定做的那份假報告。
“你鬧什麼?”
厲錦江不允許邵昕然胡謅下去,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到現在都還喜歡厲祁深,所以,關於她會不顧及喬慕晚能不能承受這一切的就把這些事情都道出來,很顯然就是爲了刺激喬慕晚,以達到讓她傷心欲絕,甚至是傷害到孩子的目的。
“我沒有鬧,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
被邵昕然囂張跋扈的質問着自己,厲錦江剛想脫口而出說自己是她的生身父親,邵昕然先他一步,說了刻薄的話。
“想說你是我的父親是嗎?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還有,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嗎?如果沒有,就麻煩你把dna報告,好好的做一次鑑定,看看我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你所謂的父女關係!”
“你……”
對厲錦江不忿的說完話,邵昕然看都不稀罕看他一眼把目光,重新落在喬慕晚的臉上。
凝着喬慕晚一張清冷到沒有任何血色的小臉,冷凝了自己的目光。
“喬慕晚,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母親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明明是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遠離我的生活纔是!”
被邵昕然又一次以自己和厲祁深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刺激着,喬慕晚一再隱忍着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了。
承受着關於她父母的事情,就足夠讓她感傷的了,邵昕然對她的說話態度,和強勢的姿態,無疑是在火上澆油,讓她無從宣泄的情緒,如崩塌的雪崩一樣,傾巢而下……
緊了緊被厲祁深握緊的冰涼的小臉,喬慕晚埋低着腦袋,抿緊了脣瓣。
她再擡起頭去看邵昕然的時候,眼底是凌厲的青盲,迸射而出……
“啪!”
響亮的一耳光,在邵昕然的嘴邊,悄然炸響,讓一度靜謐的空間裡,久久的迴盪着這一耳光的聲音。
喬慕晚給了邵昕然的一耳光,幾乎要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震驚到了,但就是這樣,喬慕晚還是在大傢伙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語氣清冷的掀動了朱脣。
“你嘴巴真的是夠jian的!都說父債子償,你母親患着病,我無法讓你母親補償我些什麼,不如,你替你母親去死,來補償我好了!”
“你……”
喬慕晚從未有過犀利的話,讓邵昕然當即就瞪大了眼,忿忿不平的瞪着她。
本就因爲自己捱了一耳光心裡足夠的委屈的了,喬慕晚的話,更是讓她心裡,涌動出來了,對喬慕晚無邊無際的恨意。
實在是拗不過心裡心不甘、情不願的感覺,她對着喬慕晚,胡言亂語着——
“喬慕晚,你不要臉,和你媽一樣,都是專門搶別人男人的lan-貨!”
用言語反擊着喬慕晚的同時,她在體側捏緊的手指,也一併揮舞而出,在半空中,劃過了一個犀利的弧度……
只不過,她剛伸出手準備去甩喬慕晚的耳光的時候,手腕就被突然站起身的厲祁深,從半空中扼住了手腕。
“嗯……”
手腕被一股子的蠻力握住,邵昕然手腕生疼的直蹙眉。
本就對邵昕然無所顧忌,這會兒還有了厲祁深給自己撐腰,讓一再忍受邵昕然的喬慕晚,甩手,又抽了邵昕然一個耳光。
“邵昕然,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你母親那樣對我父母,我都還對你的母親放尊重,你倒好……你嘴巴jian是不是?以往我忍你了,你覺得我現在還會再忍你嗎?”
說着話,喬慕晚越想邵昕然對自己已故的母親不尊敬,甩手,就準備再給她一個耳光……
“慕晚,不要,不要再打昕然了!”
跪在地上的邵萍,踉蹌着身體起身,趕忙截住了喬慕晚的手。
“慕晚,不要,不要再打昕然了,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爲我,如果你想打,你就打我!”
邵萍聲淚俱下的哀求着喬慕晚,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之前她沒有注意,剛剛她纔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傷了臉。
所以剛纔喬慕晚打她的臉的時候,她明顯看到自己女兒的臉,有腫了的跡象,雖然不清楚自己的女兒到底是怎麼傷了臉,但是喬慕晚打她的臉,就是在讓她原本受了傷的臉,往惡化的方向發展。
喬慕晚雖然正在氣頭兒上,但是她真的做不到最邵萍下手,且不說她是長輩,現在還是患着病,她縱然對她絕情,也做不到殘忍的甩她耳光,或者是怎樣。
下意識的,她蹙眉,眼底激盪着異樣的不忍心……
“慕晚!”
看着邵萍求着喬慕晚的樣子,再看受了傷的邵昕然被自己的侄兒握住不放,厲錦江趕忙上前,用蒼老的聲音,哀求着。
聽到了厲錦江的聲音,看到他被歲月風化的臉上,盡是滄桑的痕跡,心裡,有些鈍痛……
她知道邵昕然是厲祁深二叔的孩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能理解厲錦江愛女心切的心。
抿了抿脣,她垂落的手指,放了下來。
然後再看向厲祁深的時候,伸出手指,指尖兒泛涼的扯了扯厲祁深的袖口。
知道喬慕晚看在自己二叔的面子上,對邵家的這對母女動了惻隱之心,厲祁深抿了抿削薄的脣瓣以後,鬆開了邵昕然的手腕。
邵昕然被厲祁深突然鬆開手腕,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倒進到了沙發裡。
“嗯……”
梟妃無雙
頭撞到沙發的靠背上,邵昕然發出悶痛的一聲。
實在是不想再去看邵家的這對母女,喬慕晚別開了眼。
“請你們母女二人離開,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希望你們母女以後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在厲錦江的面子,她做不到殘忍,只好眼不見爲淨,讓這對母女,好自爲之。
見喬慕晚讓自己離開,邵萍心裡抽-痛着。
雖然她知道事情鬧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她沒有什麼臉在留下,但是關於她嫁給年南辰,還有後續和厲祁深的事情,她想要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
按照常理說,年永明之前不是不知道喬慕晚是藤佳雅的孩子嗎?怎麼會鬧出來了她之前有嫁給年南辰的事情?難道說……年永明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喬慕晚的存在?
想到這裡,邵萍驀地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隱忍着心裡的艱-澀感,她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哽咽着聲音——
“我……我可以離開,不過,我想問永明點兒事情!”
其實喬慕晚讓邵萍她們離開,要處理的就是關於自己當時嫁給年南辰一事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要知道,他當初的那一句“你本就應該是年家人”絕對不是空xue來風,他一定是在自己嫁給年南辰之間,就知道了些什麼。
“你可以問,不過是離開了這個家以後,我現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你們母女二人!”
喬慕晚冷着臉,對邵萍完全拿不出來好臉色的說着話。
看喬慕晚決絕的樣子,邵萍哀求着。
“我就一句話,問完……問完我就會離開的!”
生怕會聽到喬慕晚拒絕自己的話,邵萍都顧不上得到喬慕晚的一個回答,就慌亂的在臉上抹了兩把淚水,看向年永明。
“昕然說……說慕晚曾經嫁給過你的兒子年南辰,永明,我想問你,在這之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慕晚的存在?”
邵萍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兩面三刀,想到年永明可能本來就隱瞞了自己些什麼,當即就對他質問出口。
沒想到邵昕然的這一鬧,讓邵萍發現了自己之前有知道關於喬慕晚嫁給自己兒子的事情,年永明下意識的蹙眉。
見年永明遲遲不肯說一句答覆的話給自己,邵萍本就蹙起來的眉頭兒,擰得更緊。
如果說年永明會果斷的給自己任何一句答覆都好,但是他這樣默不作聲的樣子,真的是讓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慕晚的存在?也知道她是佳雅的孩子了?可是……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又爲什麼要慕晚嫁給你的兒子,你……你知不知道這樣是luan-lun,你是在造孽啊?”
邵萍聲淚俱下的問着年永明,本來,她是不打算哭的,但是想到喬慕晚這個孩子的命運,已經足夠的多舛的了,卻還要被矇在鼓裡的去嫁給自己的堂哥,想想,她就沒有控制住情緒的問了出來。
見年永明就像是啞巴了一樣的遲遲不給自己一個答覆,邵萍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伸出手,死死的揪緊了他的衣領。
“你別不說話,你說話,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也知道她是佳雅的孩子了?你回答我,回答我!”
“沒有!”
在邵萍一再沒有了理智的逼問下,年永明蹙緊着眉頭兒,否定到。
“萍萍,你不要情緒激動,你現在身體不好!”
說着話,年永明抓住邵萍捏緊自己衣領的手指,把她的手指收入到掌心裡,心疼的握緊着。
“我不知道這些事兒,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你們所有人都一樣,是完全被矇在鼓裡的狀況,如果我知道這些事情的話,我怎麼可能會讓慕晚嫁給南辰呢?”
“年永明,你撒謊!”
年永明在向邵萍解釋着,門口,卻倏地響起了一道虛弱,卻格外堅定的聲音……
聞聲,在場的衆人,紛紛向門口那裡看去,在看到門口那裡,頭上纏着紗布的趙雅蘭被年南辰攙扶到這裡的時候,衆人蹙眉。
“年永明,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鬼,你撒謊!”
趙雅蘭蒼白着脣瓣,眯緊着眼指着年永明,用恨他恨得每一根神經都跟着賁張起來的冷鷙,對峙着他。
“年永明,你這個黑心的男人,你到底還要把這一切撒謊到什麼時候?你以爲有邵萍給你背這個黑鍋,有我因爲你推我下樓,重度昏迷險些成了植物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你做夢!”
趙雅蘭對年永明咆哮着,想到年永明因爲自己要揭穿關於他的秘密,他就狠心的把自己推下樓梯,她就氣得忍不住渾身在打顫。
聽到趙雅蘭對自己的指控,年永明看向她的眸,驚恐的瞪大。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下手夠狠,趙雅蘭這輩子就是一個廢人了,沒想到她……她居然醒了過來。
把自己父親變得眉波震盪的樣子全部都納入到了眼底,年南辰心頭兒絕望的勾起了苦笑的嘴角。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你就是一個沒了人性的惡魔!”
年南辰之前不知道關於喬慕晚會嫁給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兒,今天聽了自己母親給自己講了當年的事情,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而且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之前喬茉含懷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而自己的父親,爲了達到他骯髒的目的,不惜把他自己的親孫子,都送入到了地獄。
想到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魔鬼,年南辰心裡不恥極了。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雖然現在趙雅蘭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和自己對峙,年永明那也不允許自己自亂陣腳。
要知道,趙雅蘭並不是很知道關於自己的事情,他就不信趙雅蘭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把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都扒出來。
“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呵……年永明,既然你和我裝傻,我就把我要胡說八道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說給在場的各位聽!尤其是你!”
說着話,趙雅蘭把目光落在了喬慕晚的臉上。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當初代替你妹妹嫁給南辰,我又針對你是怎麼一回事兒嗎?我今天就告訴,你當初會代替你妹妹嫁給南辰,我針對你,完全因爲你的母親叫藤佳雅!”
喬慕晚:“……”
“因爲年永明喜歡的女人是你的母親藤佳雅,所以讓你嫁到藤家,他不過是爲了他私心,得不到你的母親,得到你也不錯!”
趙雅蘭刻薄的把話道出來,讓聽了這些話的喬慕晚,不敢相信。
“你到底在胡謅些什麼?你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
“我胡謅?年永明,我看是讓我給說中了吧!”
“……”
趙雅蘭不服不忿着自己這個喪心病狂的丈夫,繼續道——
“當年,本來是你的父親,也就是南辰的伯父和你母親相好,不過,年永明也花花腸子的喜歡你母親,雖然他和我結婚了,不過他和我結婚,完全是長輩們撮合的原因,他和我之間沒有任何的愛情可言,生下南辰,完全是一個意外!”
“……”
“你父親和沒有人性的年永明都喜歡你母親藤佳雅,但是因爲你母親是喜歡你父親的原因,年永明知道他沒有機會和你母親好上,就和我公公婆婆說了要給你父親年致彥找老婆的事兒,因爲年家和藤家早年關係不好的原因,我公公婆婆就找了一個宋家的女兒給你父親當老婆,考慮到你父親會不聽從的原因,年永明又出了壞點子,說讓宋家女兒懷了孕,這樣,你父親不可能不娶宋家的女兒了!”
趙雅蘭犟着脾氣,把當年的事情,一字一句的道出來。
緊接着,她又說。
“但是你父母是真心相愛的,所以你父親在結婚的前一晚,逃婚了。不過你父親逃婚歸逃婚,並不是像年永明說的那樣出了車禍。你父親只是躲在了一個暗處,查着關於宋家小姐爲什麼會懷了自己孩子的事情!在這期間,年永明給你父親斷了一切能和你母親聯繫上的設備,就這樣,你父親被年永明,以他出車禍的名義,困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你父親有想過要逃走,但是年永明看得嚴實,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