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人高馬大的,可偏偏看着一個膝蓋高的小男孩沒有了主意,感覺他軟軟小小的,似乎稍微的用力就能捏沒了。
糰子漆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踉蹌着小腿抱着薄西玦,他不知道爲什麼,直覺面前的這個男人會幫他。
被突然抱住小腿肚子的薄西玦,卻是突然挪不開腳步了,原先在商場上的殺戮果斷,現在卻是半點的用處都沒有。
保安深知薄西玦的性格,生怕惹怒了這尊大神,忙不迭的開口,“薄總,您先別管了,等會兒我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
一聽到被送到警察局,糰子更是不鬆手了,揚着腦袋,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腿,整個人都掛上去了,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保安一頭的黑線,早就知道小孩子不好對付,還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的夜場專門派來砸場子的,這麼大點的小孩子,看着也就三歲左右,總不能直接丟出去吧。
薄西玦難得的耐心,卻是忍不住的生出幾分的憐惜,彎腰把他整個的抱起,皺眉問道:“你爸爸呢?”
問到‘爸爸’的時候,糰子的眼睛暗了暗,他這一次就是爲了看看所謂的爸爸什麼樣子,才偷偷的跑回來的,誰知道迷路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是誰。”糰子方纔的活力也是不見了,耷拉着腦袋,看着格外的可憐,烏黑黑的眼珠子也比剛纔黯淡了些。
薄西玦的心裡卻像是被猛的一揪,輕嘆了口氣,“那叔叔把你送回家好不好?”
糰子的小手攥着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看着薄西玦,心裡不由的感慨,如果這個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媽媽拐回去。
“我能跟叔叔一起玩嗎,我想和叔叔一起玩!”糰子稚嫩的聲音幾度都是被嘈雜的音樂壓住,眼巴巴的看着他。
“西玦,你到底進不進來!”一直在屋子裡等着的幾個發小,不耐的走出來,剛開口準備埋怨,卻是看到薄西玦懷裡的孩子,下巴差點驚下來,“你……你偷生啊?”
打眼一看,這一大一小長得神似,也怪不得出來的發小會誤會。
“偷生是什麼?”糰子依然是費力的揚着自己的腦袋,要不是薄西玦的手臂有力,現在指不準就摔到了地上。
薄西玦冷冷的眸光掃到了發小的身上,不冷不淡的說道:“你覺得我能生?要生也是我老婆生。”
發小已然是知道自己剛纔的失言,可是也不能繼續下去這個話題了,誰不知道四年前,蘇瓷不僅僅是幫助前夫勝訴,甚至偷偷的出國,可是這件事誰也不敢舊事重提。
“我幫你把這個小孩子送走吧。”發小向來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一次的慶功宴還是比較的重要,更是不太喜歡,徑自的伸出手想要抱住糰子。
可是糰子的小鼻子也皺起來,奶聲奶氣,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叔叔,你的女人來了,你可以抱她,但是我不要你抱。”
說完之後,糰子還特地的再度抱了抱薄西玦的脖子,而發小的臉色卻是漆黑下來,小孩子還真是不討人喜歡!
可糰子的話音剛落,果然是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穿着滿是亮片的包臀裝,一扭一擺的走到那個發小的身邊,像是蛇一樣纏上了他,吐氣如蘭,“冤家,你怎麼說走就走了,人家這裡好空啊。”
若是平時的話也就算了,可偏偏剛纔那個小屁孩的話擺在前邊,發小看着這個女人一陣的厭惡,半點的興趣都無。
薄西玦稍微的轉了個方向,恰好擋住了糰子的視線,琥珀的眸中帶着明顯的嫌棄,看着自己的發小,“以後注意點,要是得病了我可不捐給你錢。”
說完之後,薄西玦徑直的離開,只剩下那個女人還掛在他的身上,倒是真的像是他抱着那個女人一眼,萬分的膈應!
真是毒舌又腹黑的男人!
“你家在哪裡?”薄西玦淡聲的問道,雖然每個音調都很緩慢,可是卻帶着無限的耐心,就連前邊的司機都驚訝了。
總裁除了面對蘇瓷之外,面對其他的人都是一副淡漠矜貴的樣子,什麼時候開始,看起來像是個——奶爸?
這絕逼是他的錯覺!
而另一邊的蘇瓷本來蜷在沙發上睡着了,卻是突然被連環call給驚醒,接通的瞬間,所有的睏意被完全的驅逐乾淨。
“糰子偷偷的跑了!我現在也沒找到在哪裡!”
藍凜幾乎急瘋了,萬一糰子出現一點什麼意外,她怎麼和蘇瓷交代啊!只能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找,期待着能夠找到。
蘇瓷渾身僵硬,像是被人從頭潑了一盆子的冷水,徹骨的寒冷。
她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時間,渾身僵硬的打開門迅速的出去,像是瘋了一樣的尋找糰子,哪怕她自己出現了事情,糰子都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好幾輛車同時的出動,都是在尋找糰子,白荀不明所以,藍凜只是含糊的說是蘇瓷朋友的孩子,暴力壓制着白荀也發動認識的人,對着照片上的小孩去找。
而薄西玦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只是眸子淺了些,看着身邊的小男孩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不知道說什麼。
“叔叔,我能用用你的手機嗎?”糰子眨巴了幾下眼睛,“我想給我姨姨打個電話。”
因爲蘇瓷之前教導過他,哪怕他不理解,可也是知道在外人的面前,不能叫蘇瓷媽媽,也不能說自己的家世。
他肉呼呼的小手迅速的撥打了熟悉的號碼,聽着那邊嘟嘟嘟的聲音,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媽媽這次會不會生氣自己擅自的跑回來,可是自己實在是太笨了,竟然沒有聽到藍凜姨姨說的位置在哪裡。
蘇瓷看到熟悉的號碼,秀眉下意識的一擰,還未等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按下了接通。
“我現在有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