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品?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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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顏檬也不客氣,接過來吹了吹捧在掌心,杏眸微垂着,像是在盯着杯子裡的水。
安靜的病房裡陷入一陣尷尬,靜悄悄的,透着一絲邪乎。
顧宸整個人有些無措的站在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好像是個毛頭小子。
他想過臨顏檬醒來看見他的錯愕,對他的冷淡,甚至不願意和他說話的厭惡。可是,倒是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種淡漠的態度。
顧宸眸色變了變,現在看來就只能用心,慢慢的重新融化她的心了。
兩人正陷入尷尬之際,緊閉的病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東方瀚和鬱沁說笑着走了進來,擡頭間均是一愣,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沁姨,方叔。”臨顏檬聞聲擡起頭來,算是間接告訴她們可以進來。原本他們對顧宸就像疼愛兒子一般,對他又有撫養之恩,這種感情遠遠超出對她吧。
“嗯,身體好些了沒有啊?”東方瀚點了點頭醇厚的嗓音應着,目光裡隱隱夾雜着一絲疼愛看着病牀上的臨顏檬,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我好多了。方叔、沁姨,你們其實不用每天都來看我的,太麻煩你們了。”臨顏檬有些抱歉的笑笑,扶着牀角坐了起來。
“瞧檬檬這話說的,是不是嫌沁姨方叔打擾了呀?怪不得呢……不過也是,以後沁姨來之前先打電話和你通個氣兒,好吧?”鬱沁看看臨顏檬又看看顧宸,臉上笑的那個神秘兮兮的,雙眸裡一閃而過了一抹狡黠,提着手裡的紙袋走了過去。
“方叔,沁姨。”良久,站在那兒的顧宸動了動纔出聲叫人,倒真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似的,微低着頭。此刻若是再兩手相拱着作揖,簡直就是一個文縐縐的書生。
“你小子也在啊?不是忙着結婚呢麼?我可看新聞了,你不是一向都不上新聞的麼?最近我的視力好像都下降了不少,這但凡有人的地方吶,都得先出聲我纔看的見。”東方瀚老小孩似的瞪着顧宸,拐彎抹角的教訓了顧宸好一番,鬱沁沒什麼反應,倒是把臨顏檬看的呆楞了好半天。
這個畫面,竟然讓她有一種被親情所疼愛的感受,方叔和沁姨教訓着顧宸,讓她有一種被家人保護的滋味。溫暖,這種源源不斷的溫暖,像是春日樹枝上新開出的嫩芽,柔柔的鑽進了她的心底。
“檬檬啊,這是我給你帶來的衣服。”鬱沁將手裡的袋子提了上來,“你在這裡估計還要住上幾日,昨天回去的途中我給你買了些換洗的衣服,雖然在這裡總穿着病號服,但貼身的衣服總還是要有空餘的備着,也省得你措手不及。”
“謝謝沁姨。”臨顏檬輕咬了一下脣,雙眸不覺有些泛溼。自顧家一別後,有多少時日沒有人這般關懷她了。
“傻丫頭。”鬱沁淺笑,寵溺的同時似有一抹微光劃過,頓了頓,伸手拉起臨顏檬的手有些着急,“沁姨陪你去試試吧,不知道你穿什麼號,只能估計出個大概,若是有什麼不合適的,也好重新買。”
“不用了沁姨,我身子痩,是向來都不挑衣服的,肯定能穿。”臨顏檬懶的厲害,躺的時間久了,真是不想動彈一下。
可這懶洋洋的一下子就被鬱沁看了出來,搖頭戲謔着拉起她的手,“等肚子大了,可有你休息的時間。”
臨顏檬被驅趕了起來,拎起裝着衣服的袋子朝病房裡面那間不大的休息室走去,還沒進去呢,拉開拉鍊直接脫了下來。
臨顏檬坐在一把皮椅上,雖然都是女人,但還是不能赤誠面對,只側身對着鬱沁露出了上半身。
換好了衣服,站起身,果然沁姨是個十分心細的人,這貼身的衣服買的剛好,還是無痕親膚的那種,估計再過一段時間,等肚子微微凸顯了,應該也能穿。
“沁姨,你買的我穿着剛剛好,而特別舒適真的讓您費心了。”臨顏檬沒有回頭,只是背對着身後的鬱沁,雖說有些不禮貌,但她就是覺得有些尷尬。
“啪——”
“沁姨,怎麼了?”
身後驀然一聲巨響,連休息室外面的兩人都驚動了,鬱沁笑着說了句,“沒事,就是打碎個杯子,你們兩別大驚小怪的。”然後蹲下來將摔在地上的杯子撿了起來。
臨顏檬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忙走過去拉住鬱沁的手,“沁姨,小心傷了手,一會兒拿來掃把這裡清理一下就好。”
“呵~是啊,你瞧沁姨……真傻,把這一點給忘了……怎麼……就忘了呢?”鬱沁低喃着,情緒當中隱約有一股悲憤,身體一直保持着彎腰的姿勢許久,兩手顫抖的握在臨顏檬的手背上,用力。
好半天,才緩緩的直起身子去了洗手間。
臨顏檬一頭霧水的看着,總覺得今天的沁姨怪怪的,本來是興高采烈的讓她換衣服,可是莫名其妙的打碎了一個杯子。碎了就碎了吧,可感覺像是打碎了一個古董似的那麼傷神。
臨顏檬搖搖頭,穿好衣服了鬱沁還是沒有出來,便走了過去,擡手敲了敲門,“沁姨,你沒事吧?”
“沒事。”鬱沁的聲音似有些哽咽,只片刻洗手間的門打開,拿着掃把走了出來,“剛剛有點頭疼,就在裡面坐了一會兒,沒想到給走神兒了。”
臨顏檬再不聰明睿智,一眼也看得出來沁姨那雙眼睛明顯是哭過,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問,然後順着鬱沁的話接了一句,“那您今天早點回家休息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了。”
“那怎麼能行?你現在懷孕了,是萬萬不能幹這些活兒的。”鬱沁皺眉,一臉的認真嚴肅,“待會兒我讓護工來清理吧,你不能自己動手,當心。”
臨顏檬忍不住莞爾一笑,“沁姨,不過才兩個多月,我哪裡就這麼嬌氣了,不過是掃地而且我以前一天打好幾份工,身體早就鍛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