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總裁誤終身 五十二 紅消香殘 ②
杜芳芳被她推的趔趄,手中的槍已然下意識的上膛對準她單薄後背;“聞相思,你想跑……”
她話未說完,卻駭然睜大了雙眸,握着槍的手一下子僵住,就連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兩個手下都愣住,相思一手握了那一把水果刀,迅速的打開毫不猶豫的舉起,然後那鋒利的刀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寒芒從她消瘦的左邊臉頰狠狠劃下……懶
鮮血瞬間四濺而出,杜芳芳手裡的槍騰時掉在了地上,她臉色煞白,縱然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縱然她算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但也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她未曾料到,這個柔弱成這般的女孩兒,竟然真的能對自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相思握着刀的手都是溫熱黏膩的鮮血,臉上傳來的劇痛一絲一縷的糾纏着她,她痛的叫都叫不出聲,刀子從她的手中掉落,她軟軟的倒在地上,一頭黑髮在空中滑過柔柔弧度,那張滿是血的臉就露了出來,杜芳芳“啊”的尖叫一聲,怔怔後退了幾步,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的她捂住胸口彎下腰,胃裡不停的翻滾,強忍了纔沒有讓自己吐出來……
房子外的管家聽到她的叫聲,立刻就衝了進來,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相思,滿臉的血,恍若是死了一般動也不動,他駭的魂飛魄散,冷汗直冒,站在那裡半天都沒能動彈……蟲
完了完了,全完了,現在弄出人命來,他怎麼能脫得了干係?
這個女人是何先生的太太,就算她鬧出什麼事來,何先生總要顧及家醜不可外揚,少不得這些責任又推到他們這些人的頭上!到那時,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傭人,就算是被人陷害死也沒處去說理!
想及這裡,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是這樣結果,方纔就應該拼了命攔住這個瘋女人!
他這邊猶在胡思亂想着對策,杜芳芳卻已經漸漸醒過神來,聞相思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那鮮血還從臉上可怖的傷痕裡往外淌,她待不下去,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心下想着,轉身就欲衝出去,她身後站着的那個男人忽然伸出手臂攔住了她,杜芳芳一怔,旋即一咬牙甩手就是一巴掌,惡狠狠的罵:“你算什麼東西,敢攔我的路?”
那男人捱了一下,卻依舊是站着未動說道:“小姐,你現在一走了之,由着這裡的人編排你,到時候何先生心裡怎麼想?若是這個女人真的死了,您豈不是也惹上人命官司?就算是我們杜家不怕,但說出去未免於我們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杜芳芳漸漸冷靜下來,恨恨的咬牙:“這個賤人,她是存心不讓我好過!還不過去看看人死了沒!”
那個男人微微鬆一口氣,擺手示意一邊的人過去相思身邊,卻又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依我說,這正是個好時機,出了這樣的事,這一屋子的下人都怕擔責任,你不如……”
他附在杜芳芳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杜芳芳的眉心先是蹙緊,接着卻是漸漸展開,有些喜不自禁:“你說的這主意不錯!你馬上去辦,把這園子裡上上下下的人都集中起來,給我封死了他們的口,這事要是敢傳到以桀口中一個字,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放心,我跟您這麼幾年,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男人說着,就得意笑着轉過身去,招呼管家將屋外的傭人和留在這裡的幾個特護集中起來領到了另外一處空屋子裡。
“小姐,她還有氣,就是疼昏過去了。”方纔過去檢查相思傷勢的人此刻過來說道。
杜芳芳一聽這話,就鬆口氣,轉而卻又不屑冷嘲道:“這麼點小傷哪要得了性命?她又不是玻璃心肝泥巴捏的!找個人給她收拾一下,血淋淋的看的我噁心。”
“是,小姐,只是您剛纔吩咐杜森把這裡的特護都帶過去說話了……”
杜芳芳睨他一眼,眼角餘光掃到相思一臉的血,終歸還是不願意拖出什麼大簍子來,撇撇嘴說道:“你先給她包紮一下,待會兒讓杜森帶個護士過來不就得了。”
“是,我這就去安排。”
杜芳芳擺擺手,不願意待在這滿屋子的血腥味中,就轉身出了客廳,卻見一邊敞開門的房間中,杜森正在和那十幾個下人護士說着什麼,她走近一步,隱約的聽到:“……既然兩個月之期就差一週多,那麼何先生若是打來電話或者差人來問,就說聞小姐已經痊癒自行回家了……”
杜芳芳一怔,不由得走進去問道:“什麼兩月之期?”
杜森趕忙將方纔從管家口中套出來的事情經過和她說了一遍,杜芳芳就沉了臉,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示意杜森繼續。
“要知道,何先生既然事先囑咐過你們,那麼今晚的事如果傳到何先生的耳中,你們也逃不了干係,現今聞小姐並無大礙,不過是臉上一點皮肉傷,更何況事關我們太太,孰輕孰重,想必大家也能分得清,怎麼說也不會爲了一個外面來路不正的女人去找自己太太的晦氣,你們若想平安無事,那就把嘴閉緊,自然萬事皆無,你們若想惹麻煩,那就儘管出去胡言亂語,但我敢保證,恐怕你今兒個走不出這園子就丟了小命!”
他說着,冷笑一聲,環顧衆人,見都低了頭不敢出聲,方纔又說道:“我們杜家也不是什麼寒門小戶,不要說弄傷個女人,就是弄死幾個,也不過是老爺子一句話就擺平的事。”
杜森這一席話一說完,場下靜的幾乎可以聽到輕輕的呼吸聲。
片刻之後,管家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今晚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人來過這裡,聞小姐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她就會主動離開,我們沒有攔住。”
杜森一聽,脣角揚起笑道:“你倒是個明白人。”
有人先出頭,接二連三的就有人出來表態,他們不過是外人,和聞相思也不沾親帶故,巴不得把這干係甩的乾乾淨淨,自然是保身爲上,這也算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別人的家務事,也沒人閒的巴巴的要去管閒事。
杜芳芳見杜森三言兩語就擺平了事端,不由得也讚了他幾句:“爺爺給我這幾個人,也就你最得力了,以後跟着我好好幹,有你的好前程,先去找個護士給那個女人瞧瞧傷去,別讓她挨一刀沒死,流血流死了!”
“是小姐,我這就帶人過去。”杜芳芳點點頭,杜森就點了個小護士向客廳而去。
杜芳芳出了這間屋子站在屋檐下,漆黑的夜空,依舊是冷雨點點,她忽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就再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了吧。
她也只不過是想和何以桀好好在一起,讓他只有她一個女人,只喜歡她只寵着她只對她好而已,爲什麼就這樣難?
相思從疼痛之中醒過來的時候,方纔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飛速向前開的車子上,她一驚,騰時就坐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就牽動了臉上傷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只感覺那傷口似又迸裂了一般,纏在臉上的繃帶立時就溼透染滿了血。
她僵直的擡起手捂住痛的難耐的左臉,指尖觸到一片冰涼的溼黏,那疼是鑽心難忍的,但心底卻是一片麻木的悵然,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不會醒的噩夢。
她的命運就這樣被人捏在手心裡,捏的死死的,看不到未來是什麼樣子。
窗外猶在下雨,雨刷不停的揮舞,雨水卻還是瓢潑一般澆下來在擋風玻璃上彙集成小溪。
相思微微張嘴想說句什麼,脣剛一動,那傷口就疼的她哆嗦了一下,她忽然之間忍不住,眼淚如雨一般紛紛揚揚落了下來,他們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她是不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一諾怎麼辦?
說不出的絕望,要她的心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往那幽深的絕境墜落,墜落。
這夜,黑的像是不會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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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開相思番外的時候,我已經提前警告了,相思這篇的口味很重很虐,所以,不接受任何因爲劇情過虐從而對偶人身攻擊罵偶B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