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她氣不可耐的關上了車門道:趕緊走,離開這裡
許思彤納悶,心情也不太好,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開車。
一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始終沉默着,一直到醫院門口,葉子萱準備下車的時候,許思彤才叫住她。
什麼事?
萱萱姐,如果可以的話說到一半,她停頓的吸了一口氣: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跟霍總裁聯繫?
恩?
葉子萱有些驚訝,作爲一個助理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霍以恆是她的兒子,難道讓她因爲一個助理的情緒不去理會自己的兒子嗎?
她看了一眼許思彤並沒有說話,就拎着湯盒下了車。
許思彤嘆氣,她早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興許是自己管的太寬了。
病房內。
葉子萱進去的時候,季可欣正耐心的跟季浩川講家裡的情況,他全都忘的一乾二淨。
她看着他們認真的樣子,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放下湯盒,也安靜的坐在一旁傾聽。
關於季家,她瞭解的也不是很多,季浩川也很少提起,除了知道在倫敦養老的爺爺奶奶之外,原來季浩川的爸爸是哈佛大學知名的法學教授而母親是知名的小說家。
趁着放假,兩個人回國想要看看孩子,卻被季可欣百般阻攔。
她打量着兩兄妹,季可欣很可愛,雖然有時候呆萌的,但是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季浩川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樣子。
因爲出生在書香世家,也難怪兄妹兩個人會有這樣的性格。
季可欣很認真的講着,季浩川很認真的聽,說到最後,季可欣很認真的拉着哥哥的手,囑咐道:如果爸媽非要過來看你,你就當做沒有失憶,只是輕微的創傷而已,好嗎?
面對這個對自己很好的妹妹,季浩川更多的是疑惑,他目光中有些不解。
季可欣只好繼續解釋:如果他們知道你失憶了,會傷心難過的,所以要假裝你好好的,好不好?
季浩川很無奈,因爲他聽着季可欣說了那麼多,除了頭疼什麼都沒想起來。
只是看着所謂的妹妹那麼誠懇的請求,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就算是爲父母作出的貢獻吧,憑心而論,如果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也不想讓他們傷心。
看着哥哥的樣子,季可欣趕緊回過頭去,眼淚又忍不住的往下落,就這麼幾天的時間,她忽然就長大了。
他們的氣氛看的葉子萱心裡也是一陣堵,輕輕拍了拍季可欣的後背,溫柔的安慰:你先回去,今天晚上我陪着她。
以前都是季浩川忙前忙後照顧她,如今也該換到她來照顧他了。
辛苦你了,萱萱姐。
季可欣並不想讓哥哥看見自己哭,說完之後就直接走出了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葉子萱嘆了一口氣,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很深,深到煽情的時候讓人有想要窒息的感覺。
她快速走到窗口深呼吸了幾次,才放鬆心情重新面對季浩川:我給你打包了以前你最喜歡喝的湯,你嚐嚐看,好不好喝。
她纖細的手指端着陶瓷湯碗,利落的打開小桌板放在上面,動作行雲流水而且舉手投足都待着優雅的氣味。
季浩川溫柔的目光一直看着,然後點了點頭:好,我嚐嚐。
他怎麼想都記不起葉子萱,卻覺得她很漂亮,讓人看着很舒服。
僅此而已。
有些愛就是你愛的越深才越容易捨棄,身體都是承受力的,一件事情折磨的你筋疲力盡的時候,一旦有機會,就會立刻拋下它。
醫院走廊。
季可欣逃一般的出了病房,眼眶中還盈滿淚水,急匆匆的走着,卻措不及防撞進了一個胸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的道歉,一擡頭,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唉,你別哭啊?好好的你哭什麼?撞到的人正是許澤亞,他值夜班,他也慌了,拉着季可欣上下打量:是不是撞壞了?哪兒疼?告訴我?
心疼
季可欣帶着哭腔,積壓了幾天的委屈跟難過此時全部都崩潰了,她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着許澤亞的白大褂,如何都不願意放手。
緊緊壓抑着的哭聲論誰都會無比心疼的。
可是這是病房,許澤亞是個醫生,要是被護士看見,肯定又要傳出些閒言碎語了。
他無奈的看着季可欣,小聲安慰:我的姑奶奶,你先別哭,去我辦公室讓你哭個痛快好不好?
他是醫院的主任醫師,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三分鐘後,辦公室內響起了磨人的哭聲,季可欣這下肆無忌憚了,大聲的哭着,埋在許澤亞的懷裡,鼻涕眼淚全都往他身上一通抹。
許澤亞簡直要瘋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好不容易一個值夜班的沒什麼事情,竟然還招惹上了這位姑奶奶,不會是裝的吧?
他忽然小心的推開季可欣,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樣,自己搖了搖頭,應該不像是裝的,那就哭吧,反正白大褂都是醫院統一清洗,他多得是。
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哪個死了人的家屬在痛哭,在醫院生存,許澤亞的耳膜也習慣了高分貝的折磨。
三分鐘,五分鐘,八分鐘過去了
季可欣的哭聲才逐漸停止,變成了抽泣,瘦弱的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很有感覺。
許澤亞見勢推開她扶着在凳子上坐下,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趕緊擦擦,那麼漂亮一張臉,哭毀容了就不好看了。
這個時候,季可欣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拿着紙巾不顧形象的擤了鼻子,站起身道: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她說完沒等許澤亞反應,就直接甩門而去。
納尼?
許澤亞直接就鬱悶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女人又是在搞什麼鬼?
不會是無緣無故跑來醫院又故意跟自己偶遇?抓着自己痛快的大哭一場,然後給自己留一個懸念?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