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琳達報出的標誌性建築,霍景延很快就找到了綁匪老大的家裡。
那是一條很骯髒的巷子,因爲剛剛下過雨,地面上骯髒不堪,而且房子也十分簡陋,基本上能算是可以住人,要說是生活,就有些太勉強了。
這路窄的,他的車子差點就進不來。
停好車子,兩個人從車上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切全都目瞪口呆了。
這樣的家庭環境在農村可能很常見,但是在他們這種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眼裡,這能住人嗎?
城裡面的監獄都比這裡好,要乾淨許多好不好?
家門口早已經被琳達帶來的保鏢把守,誰也進不去,也沒人出的來。
他們一看見霍景延進來,立馬點頭:霍先生。
琳達聽到動靜也從裡面走了出來,滿臉的放鬆,她總算是解脫了,這事兒乾的,她連個坐個地方都沒有,又不能分神,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老闆想要幹什麼,萬一分神給出了差錯,後果也不是自己能解決的。
霍景延環顧了一圈院子,還聞到了一股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淡淡的臭味。
這種小地方,儘管家裡出現了這種事情,也沒人敢管,只能各掃門前雪。
他們都躲在暗處,盯着綁匪老大的家,又盯着進門的霍景延,小聲的議論。
你說,這到底又是惹了什麼人啊?
這誰知道,聽說那老張是剛剛被放出來,回家沒兩天就又出去了,這麼多天一直都沒見到人影。
唉,他們家這事兒啊,這女人嫁給老張也算是守了一輩子的活寡,好在還有個女兒,生活還能留個念想
他們一字一句的議論,都落入了葉子萱的耳朵裡,她眉頭蹙了一下,小步跑過去跟着霍景延走了進去。
房間內確實挺亂的,一進門就聽見嗚嗚的哭聲,她放眼過去,破舊的沙發,沙發罩根本遮不住因爲常年無人打理而露出來的海綿,一對母女坐在上面,孩子的頭緊緊被母親摟在懷裡,發出嗚嗚的哭聲。
她們一看就是老實人,發生了這種事情除了哭,也沒有別的辦法。
她心裡忽然就溢出一抹不忍,可是想想霍以恆,她嘆了一口氣。
霍景延也只是限制了他們的行動,但是並沒有虐待。
這個家可以算是家徒四壁,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霍景延瞅了一眼本想坐下,但是這裡的一切,還有那破舊的沙發,讓他這隻坐意大利進口沙發的屁股無法忍受,也只好站着。
他掃了一眼母女,清冷的聲音響起: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但是你們最好給我保持安靜,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說完直接從腰間拿出了那把槍,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槍
鋥亮的槍口
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一看見那個東西,就直接被嚇到了,哭着道:我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但是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命啊。
她哭的很慘,字字句句都在維護自己的女兒。
霍景延卻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而是告訴琳達:把這裡拍一遍,重點拍他的老婆孩子,還有這把槍
他要讓那個人知道,真的惹毛了他霍景延,那他就讓那畜生家破人亡
琳達不解,甚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也只能照做,拿着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接下來,他們就等着綁匪打電話過來了。
鑑於這屋子裡實在是骯髒的狠,好像很多年都沒有人收拾過了一樣,霍景延拉着葉子萱又回到了車上眯着眼睛,睡了三個小時又開了快五個小時的車,他現在已經筋疲力盡了。
葉子萱卻一直沒有睏意,看着家裡面的那場景,心裡久久無法平靜,以恆到底怎麼樣了?
他在那些綁匪手裡,是不是也是這樣對待的?或者是會更狠?
她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攪動着,忽然就聽見了霍景延的電話響起。
他瞬間坐起身子,看了一眼下車接聽電話,葉子萱也迅速的跟着下車。
是綁匪的電話,那個老大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一樣的猖狂,開口便問:昨晚玩的開心嗎?
他猖狂的笑着,霍景延卻笑的更加得意跟放肆,盯着他的老婆跟女兒冷笑一身:很開心我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能理解我的開心了
他就是要讓綁匪看看,他的牌可比他的要多
他說完示意琳達將視頻給綁匪傳了過去,然後掛斷了電話。
琳達跟葉子萱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目的,安靜的站着等待。
果然不到一分鐘,電話又打了進來,綁匪老大一副氣炸了的模樣,開口就怒:霍景延,你小子竟然敢找到我的家裡去,你想幹什麼
他的憤怒讓霍景延更加抓住了他的軟肋,看來這個女人跟小孩卻是挺有用的。
他銳利的黑眸瞅了一眼過去,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不想幹什麼,只是你玩了我一晚上,現在也該換換位置了,把我的兒子帶到你家來,我們好好談談。
如果我不呢
綁匪老大似乎還想掙扎,霍景延卻不給他任何猶豫的機會,嚴厲的道:如果不,那我就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了,我只知道我的槍口是不長眼的而且,你給我記住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出身豪門,我想我至少會是一個比高出一百八十個臺階的殺手對我來說,你太弱了
他說完了話直接掛斷電話,眼神陰狠的要命。
看着那把槍,又看着霍景延陰鷙的雙眸,葉子萱被嚇到了,難道他要開殺戒?
她從未見過霍景延這麼兇狠的樣子,他緊抿的雙脣如刀削一般,溢出了陣陣的冷笑,那笑聲好像是魔音一般,一聲聲的傳進了她的心底,渾身也跟着涼了幾度。
而那對母女,聽了霍景延那話,又看着那把槍,瞬間嚇的完全忘記了霍景延的交代,哇哇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