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執法長老把鞭子提起來,只見那有生命的鞭子上佈滿了倒鉤,密密麻麻數不清,半寸長,鋒利而森然。
而那鞭子在半空中延伸着,時而變粗時而變細,竟然是活物,不知是什麼詭異的魔獸,發出茲茲的刺耳聲,隨着它的動作,那些倒刺吸納着黑水,似嘗着什麼美味似的,興奮的哆嗦。
每個大家族都有戒律懲罰機制,對於那些背叛家族或犯了大罪的人,總會大加折磨。
所以懲罰的工具一向是新奇而令人膽顫的。澹臺家也不例外,對於這個嚴於律己的家族,爲了控制全族人的行爲,懲罰尤爲重要。
“跪下!”澹臺夫人厲聲。
澹臺絕淡然褪去外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口氣嘲弄:“跪天跪地,不跪父母!”
澹臺夫人氣息一滯,眸光一閃,親手執起那鞭子,狠狠一揮,啪……令人心寒的抽打聲狠戾刺耳,無數倒刺帶着黑水插入肌肉裡到達內臟,那種致命的痛,會讓最堅強的人崩潰,痛不欲生。
但是澹臺絕依然一動不動,他側頭望着澹臺夫人。
俊美無儔的臉容上突然露出了一個絕豔的笑容,冷漠而邪美。
………………
相爺今晚終於可以躺在牀、上了,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天一滿心悲憤又無奈,澹臺夫人一向都是這種冷漠性格,對誰都是那麼殘忍,一切只按規章辦事,絕不法外留情。
但是畢竟相爺是她兒子,真不明白,怎能下得了手。
相爺整個背都爛了,也不能平躺着,只能側臥着,雖然披着單衣,依然一副淡定無比的姿態,但是那臉色怎麼也掩不住虛弱和慘白。
“相爺,這是內服的傷藥,吃了能止痛。”
澹臺絕接過丹藥,吞了,不以爲然:“若澹臺家的刑罰能輕易治療,那就算不上什麼令人聞風喪膽的刑罰。這倒刺裡沾有毒藥,還有各種抗止痛的藥,嗯,沒受個半天的折磨,不會消退。”
如今他的五臟六腑就像被萬蟲咬噬一般,鑽心之痛,深入骨髓。
若不是強大的精神毅力壓制着,他恐怕也會露出各種醜態。
“相爺,你何苦爲了那個女人如此作踐自己。”
澹臺絕眸光冷凝:“我不爲任何人,我只爲我自己。”
天一疑惑,真是這樣嗎?但是聽相爺的口氣,確實好像對那女人沒有感情了,畢竟當時能狠下心插一刀,也該是看清楚了。
“以相爺的力量,想要逃避執法長老的刑罰,其實應該也不難吧!何必受那種侮辱和痛苦。”天一不明白他爲何會接受刑罰。
他若不想,恐怕沒有人能勉強得了他。
澹臺絕嘆了口氣:“我受個刑罰頂多痛苦一下,又不會死。至少這樣可以矇蔽他們,讓他們以爲我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不敢反抗。我若現在和他們直接翻臉了,長老會那麼多控制着的勢力都還沒到我手,於我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