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十三區酒吧。
昏暗的燈光下,迷醉的男男女女隨着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舞池裡地搖擺,曖昧的氣氛籠罩着整個酒吧。
某個角落裡的吧檯,一個年輕的女人獨自坐着。她的一頭長髮高高盤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脖子,一身幹練的職業性裙裝,與周圍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吧檯上放着的手機還在不斷地震動着。
“滾你丫的。”看到上面的來電姓名,凌惜音忍不住爆了粗口,直接把手機丟進了酒杯裡。
凌朔居然還有臉給她打電話?臉皮真夠厚的。
她在外面拼死拼活地給凌家打理生意,剛一回國,就看見自己的戀人和別的女人滾牀單,還真是狗血!
凌惜音一杯杯地灌着酒,烈酒入喉的灼燒感暫時麻痹了神經,可越喝心裡卻越是堵得慌。
忽的,一隻男人的手輕佻地搭上了她的手腕,“小姐,不如我來陪你喝一杯?”
凌惜音看着面前眼底滿是的陌生男人,臉色明顯一冷。
她雖然有些醉意,但思維還算清晰,被人這樣輕薄後直接反手抓住對方的手“咔嚓”一扭,“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什麼人能碰,什麼人不能碰。”
男人痛得冷汗直下,死咬着脣纔沒有丟臉地叫出聲,“對……對不起,我喝多了。”
凌惜音像是沾染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甩開他的手,冷冷道,“滾。”
什麼貨色,也敢來她。
又灌下了好幾大杯烈酒,凌惜音搖搖晃晃地進了洗手間,想洗一把臉,不料卻誤進了男士洗手間,迎面便撞進了一個男人的懷抱。
“呵,哪裡跑進來的小醉貓?”華麗磁性的男聲在頭頂響了起來。
凌惜音還沒來得及擡頭看清對方的相貌,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拎了出來。
“我沒醉。”凌惜音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盡力維持自己高冷的表情,但眼睛裡的水光流轉,醉意迷離還是出賣了她,“你……”
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
算了,管他是誰。
炎景煜看着醉得不輕的女人,脣角微勾,“凌惜音。”
還真是難得一見她的醉態。
“你認識我?”凌惜音忽然一把扯住他的領帶,對方順勢微微俯身。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四目相對,彼此視線交織,曖昧不已。
“先生,”凌惜音忽的笑得嫵媚,面若桃花,吐息間都是清冷的酒香,“要玩嗎?”
她是真的醉了,以至於思維都有些短路。
憑什麼凌朔可以理直氣壯地和別人,她就要爲他守身如玉,清心寡慾?
今天她是來找開心的,當然要做一點“開心”的事情。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瞧着也十分順眼。
炎景煜只是看着她,一雙眼睛深遂無比,意味不明。
“不想玩?那我找別人了。”見他沒有回答,凌惜音以爲對方不願意,便準備繞過他往前走。
炎景煜一把將她扯了回來,直接按在牆上,湊近她的耳畔,脣邊笑意邪氣凜然,“你確定要玩?”
“怎麼這麼囉嗦,是不是男人……”
她的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霸道而又強勢的吻裡,微冷的舌滑入口中,攻城略池,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凌惜音被他吻得渾身,氧氣的短暫稀缺讓她的胃部不斷地翻涌,一陣噁心,然後直接吐了出來。
炎景煜猛地將她推到一邊,一張俊臉黑得徹底。
儘管他的動作極快,但還是有不少吐出來的酒水沾到了他的身上。
這個女人,還真有噁心人的本事!
凌惜音蹲在一旁大吐特吐,喉嚨一陣陣辣生生的感覺,腦門都冒出汗來了,胃裡總算舒服了一點。
她直接抄起袖子擦淨脣邊的殘留物,有些踉蹌地扶着牆站起來。瞥見炎景煜一臉嫌棄外加想要掐死她的表情,藉着酒勁,脾氣瞬間也上來了,“怎麼……嫌老孃噁心?那你剛纔還親個不停!”
“閉嘴。”炎景煜的臉更黑了,他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直接把她拖了出去,甩進自己的車裡。
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凌惜音暈暈乎乎地被炎景煜拎進了浴室。
他伸手打開了花灑,寬敞的浴室裡漸漸霧氣騰騰。
溫熱的水打凌惜音身上的襯衣,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散落的髮絲沾在白皙的頸脖上,淺淺的水流順勢而下……
真是該死的誘人。
炎景煜漆黑的眸子微眯,透着一股危險,一步步逼近她。
凌惜音有些後知後覺地看着他,眼神迷離,“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炎景煜一把將她抱進浴缸裡,乾淨的熱水浸過雪白的肌膚,頓時溢了出來,“把你洗乾淨,然後吃掉。”
聲線磁性而又邪氣,一下又一下地撩動着她的心絃。
“呵呵。”凌惜音似是想起了什麼,纖細的雙臂主動地攀上了他的脖子,輕咬了一下他的喉結。
炎景煜盯着她看了一秒,再一次堵上了她的脣,肆意地啃咬着她的嘴角,漸漸往下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排排咬痕……
夜色深深,一室曖昧。
第二天一早,凌惜音有些艱澀地睜開了眼睛。宿醉讓她頭痛欲裂,而身體更像是被卡車碾壓了一整夜,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疼痛。
她看向身側,視線正對上一道堪稱完美的側顏,黑色的睫毛纖長,挺直的鼻樑,薄脣如刀削一般,堅毅的下巴……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是上帝的寵兒。
他梭角分明的五官簡直像是一尊精心雕刻出來的藝術品,完美得無可挑剔。
凌惜音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當機。
昨晚,昨晚……
她和一個陌生男人了。
“Goodmorning。”男人磁性的聲音彷彿有種令人沉醉的魅力。
炎景煜從坐起,被子從身體上滑落,露出瞭如雕塑一般健碩的上身,能清晰地看見八塊腹肌。
“炎景煜?”凌惜音震驚得有些失聲,恰好對上了他的眼睛。
炎景煜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戲謔,似笑非笑,“終於想起來了嗎?淩小姐。”
當然想起來了。
炎景煜,炎氏集團的執行總裁,23歲接任公司,不過短短几年便將炎氏發展至跨國集團,旗下公司各種行業均有涉獵。今年不過二十八歲,已經坐擁千億資產。
炎氏集團正是商業帝國的巨頭,和實力不弱的淩氏集團也是死對頭。身爲副總的凌惜音在和炎氏多次較量中,和炎景煜打了幾個照面。他給她的印象極爲深刻,行事作風果敢而冷血,眼光十分毒辣。
他是她發自內心欣賞的,爲數不多的男人之一。
可現在讓她頭疼的問題是,她怎麼會迷迷糊糊地把這個男人給睡了?
“抱歉,昨晚喝多了,我……”凌惜音不由得揉了揉額角,“我們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間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所以……”
“所以什麼?”炎景煜不緊不慢地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一點也不避諱她。
雖然他對她在的商場手段上有幾分欣賞,但他並不喜歡她此時公事公辦的語氣。
這個女人,還是醉的時候可愛一點。
“昨晚是你的第一次。”他淡淡地提醒道。
凌惜音微微一怔,第一次……
她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幸好不是給了凌朔,那個王八蛋他根本不配!
“不過是,以後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炎景煜長臂一伸環入懷中,固定住她的後腦勾,堵上了她的脣,將她的話語盡數吞入腹中。
炎景煜莫名地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挑撥了怒火,越吻越深。
長長的一吻方盡,凌惜音有些暈暈乎乎地摸摸自己略微紅腫的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炎景煜俊朗的眉峰微挑,“又不是沒有做過,接個吻算什麼,你說的,有一就有二。”
“你沒刷牙。”這是凌惜音的第一想法。
“你不是也沒刷。”炎景煜狹長的眼眸裡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咱倆誰也別嫌棄誰,昨晚你吐得一身都是,我還不是親力親爲地幫你清洗……”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凌惜音腦海裡有些斷片的記憶又浮現了上來,滿滿的都是限制級畫面。
她俏臉一紅,說話都有點結巴,“你…你,我沒有……”
凌惜音覺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撿起服務員清洗好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丟下一句“Goodbye”便奪門而出。
而房間裡的炎景煜看着她兔子一樣溜走的身影,若有若無地彎了彎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