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風傾城和樓小滿明明知道風滿樓變成那樣會對你造成刺‘激’,他們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認了,是因爲他們心裡是希望風滿樓是那個樣子的……悠悠,你可以原諒風滿樓,我不能原諒,我也做不到原諒……”
元寶的話,每一個,每一句,都重重的敲在風滿樓的心田。
他曾經想像過每數次沈悠悠離開之後的模樣,卻不曾知道當初的兇險一定比想像中的更加嚴峻,更加難過。
風滿樓站在房間外面,背影孤涼,整個人宛如秋葉一般的瑟瑟,他那一張宛如謫仙一般的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憂傷,卻讓人不得不去憐憫去心疼。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傷害心愛之人更讓人痛苦的事情嗎?
他明明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陰’差陽錯間,她還是受傷了。
甚至,她把他傷的那般的重,重到沒有一絲復原的可能,唯有如此,他的心,纔會那麼疼那麼疼。
“元寶,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當初我受了傷,如今我已經沒事了,好好的站在這裡,你不要記恨他好不好?”
沈悠悠的心裡,到底還是存了一絲的愛憐,沒有一個人能把過去愛之入骨的人說忘記就忘記,至少沈悠悠做不到,風滿樓曾經在她的心裡那麼重要,重要到她以爲全世界就只有他而已。
元寶震驚,她真的不懂,爲什麼她明明都快要死掉了,明明當初都只有一口氣了。
她以爲,沈悠悠會恨他。
她萬萬沒有想到,沈悠悠是沒有恨意的,她對風滿樓,宛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爲什麼不恨他?”元寶雙眸通紅,在她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擁有了人類所擁有的一切,眼淚,情感,質疑,“我帶着你去那的時候,你都是一個死人了,除了心臟還微弱的在跳動以外,你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麼兩樣,我用自己的龍血也無濟於事,而造成這一切的那個男人在做什麼?”
“元寶,他是風朔的爹。”沈悠悠伸手攬過風朔。
風朔還小,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紛爭,尤其是這樣的時候,元寶那麼‘激’動的指控,又聽見元寶說當初的娘,是那般的兇險。
他的心底,是隱隱作痛。
他的孃親,並沒有拋棄他,而是從頭至尾,都在爲他着想。
而他在想什麼。
他想的是,怎麼樣讓孃親和爹重修舊好?
“所以呢?”元寶倏的沒了聲音。
因爲風滿樓是風朔的爹,所以就要原諒麼?
因爲風朔是風滿樓的兒子,所以,風滿樓就不能成爲那一個被沈悠悠恨的人嗎?
沈悠悠的低斂着眉眼,“我不希望風朔看見的這樣的父母,元寶,你如今也是我的‘女’兒,你知道我的願望,我不想生活在這裡,一點也不想,或許,那個時候,我們要帶着風朔一起離開這裡,我只是希望那時的風滿樓會成全我們的離開。”
元寶久久無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