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男人臉色冰冷，和李歡情的驚喜，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晨曦站在不遠處看着，暗中心想，這就是穆雲生吧，不知道他戴沒戴面具，是不是真容，一頭黑色的頭髮，琉璃色的眼眸，五官深邃，他是中意混血兒，容顏很出色。
有一種寧靜，冷漠的氣息。
夏晨曦想起東方，穆雲生和東方的氣息，十分相近。
只是比起東方，他更顯得深藏不露，不形於色。
“阿生……”
穆雲生冷冷地看着李歡情，“夏青說，你要見我。”
他是性冷的人，但對李歡情，極少有這麼冰冷的表情，她從頭到尾都冷了手腳，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如今的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和穆雲生說，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阿生，你是不是很恨我？”
穆雲生並未回答，全當是默認，李歡情心中苦楚，眼淚在眼睛腫打轉，沒有落下來，委屈，難受，帶着一種疼痛，在心中蔓延。
阿生，你終究是恨我了。
你曾經說過，你永遠都不會恨我，可如今，我終究走錯了一步，讓你背棄誓言。
“如果你想見我，是問秦牧的事情，他很好，已經回到a市，你不必擔心。”穆雲生聲音冰冷，宛若雪原上吹過的風。
李歡情臉色大變，如被什麼東西擊敗了，臉上的光彩一寸寸變得暗淡。
這句話，比任何一句他的抱怨，打擊都要讓她痛徹心扉，穆雲生這句話，如要把她凌遲，李歡情的心都要碎了，再多的聰明，再多的聰慧，再多的智慧，在他面前都沒有作用。
“阿生，對不起……”李歡情心碎地說，雖然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法挽回什麼，她仍然很抱歉，這一次讓穆雲生陷入兩難之境。
無法面對他的兄弟們。
夏青說的沒錯，她的確是一名禍水。
若是沒有她，王牌組織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必道歉。”穆雲生淡淡說道，平靜的目光落在李歡情臉上，沒有溫情，只是冷淡，彷佛陌生人，他說，“就當是我欠了你的，我還了。李小姐，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欠你。”
李小姐……
李歡情心中又被這個稱呼，狠狠地傷了。
這個稱呼，是十幾年前的稱呼，那時候，阿生只是一名十五歲上下的少年，她也不過七八歲，少年恭恭敬敬地喊她李小姐……
距離一下子被這個稱呼拉開。
再一次重逢，這舊日稱呼，他就沒喊過。
“阿生……”
李歡情總算體會到語言能傷人到什麼程度，她的穆雲生，對她已無憐惜，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辜負他一片情深，是她辜負了十年光影，是她辜負了這份情愛。
是她，辜負了穆雲生。
她已無資格，再求得他的原諒。
穆雲生目光掠向李歡情背後的夏晨曦，淡淡蹙了蹙眉，又有一抹光掠過眼眸，又迅速壓了下去，似乎安心多了，李歡情抹去眼淚，“我知道，我如今說再多都沒用，我只求你，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