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付晶：“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付晶一愣，忽然忘了，她和柏斯宸做了這些，歐陽茵不一定喜歡。哪怕她喜歡，他們又憑什麼替她做主？
付晶說：“這不是同情。是你應該的。”
“應該的？”歐陽茵苦笑一聲，“籤我幹什麼？我還能幹什麼？！我能給你們賺錢嗎？！”
晶宸的經紀人說：“歐陽茵小姐放心，我們會根據你的情況做合適的安排、制定合適的路線。”
付晶站起來：“你們談吧，我先走了。”
“晶晶——”歐陽茵擡頭，看着她。
她停下來，回頭看着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片刻後，她說：“我明天再來。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合同，就先放着吧，什麼時候想簽了，再說。”
歐陽茵看着她走出病房，捂着臉哭起來。
過了一會兒，律師問：“歐陽小姐？”
“我籤……”歐陽茵哽咽道。就算這是柏家的施捨，她也只能接受。不然，她這輩子還能做什麼？五年合同在身，就衝着她救了柏斯容和付晶的命，柏斯宸也不可能讓她什麼都不做。
能有一點點工作就好，她要求已經不高了。
……
付晶走出醫院，上了停在馬路邊的汽車。
柏斯宸坐在車裡，見到她放下筆記本：“怎麼樣？”
“還沒簽……”付晶說，“應該會籤的。”
柏斯宸點點頭，忽然從荷包里拉出一條絲帶。
付晶疑惑地問：“那是什麼？”
“蒙你眼。”
“啊？”
柏斯宸拿起絲帶矇住她的眼，把絲帶綁在她腦袋後面。
“你做什麼？”付晶叫道，急忙拉下絲帶。
“帶你去一個地方。”柏斯宸一笑，卻沒再蒙她的眼睛。
付晶想，他大概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便自己綁上了。
柏斯宸一件，伸手摟住她。她一笑，靠在他懷裡。
汽車開了好一陣才停下來，柏斯宸說：“你別動，等我扶你！”
付晶坐着不動，睜開眼想透過絲帶看外面。可是這絲帶的布很密實，很難看到東西。
柏斯宸打開車門，把她小心翼翼地牽下去：“小心，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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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晶慢慢跟着他，不敢下腳：“你到底要幹什麼？”
“猜猜？”柏斯宸說，“別怕，有我在，放心往前走。”
付晶一愣，下腳沒那麼忐忑了，但看不見，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更何況她現在懷着孩子。
“你再不說我生氣了啊！”付晶感覺走了好久，還沒停下來，周圍安靜得很，心中有些不安。雖然知道柏斯宸不可能害她，可她還是害怕。
“好了，到了。”柏斯宸停下來。
付晶急忙要去拉絲帶，柏斯宸按住她：“別急，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付晶一愣，垂下手，笑盈盈地問：“是好東西？”
“算吧。”
“是孩子的東西嗎？”
因爲最近事情多，他們還沒來得及準備孩子的東西。可眼看着，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很快就要生了。
“不對。”
“那是給我東西？”
“是給你的，也是給孩子的，還是給我的。”柏斯宸說。
“什麼東西呀？”付晶忍不住笑。
柏斯宸站在她背後，小心翼翼地取開絲帶：“慢慢來……”
付晶睜開眼，卻發現面前仍然一片黑——被他的手擋住了。
他問：“光線會不會刺眼？小心點，剛剛蒙太久了。”
“嗯。你放開吧。”付晶說，緩緩地閉上眼，然後輕輕睜開，眨了眨，發現是一間空曠的房子。
她一愣，轉身問他：“什麼都沒有啊！”
“怎麼會？”柏斯宸看着她。
她一愣，猛地回頭，驚訝地道：“這房子——”
“我們的家！”
付晶倒吸一口氣，猛地撲進他懷裡：“斯宸——”
“以後我們要是在中國，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柏斯宸說，“本來打算結婚的時候再告訴你，但現在孩子要生了，總不能把孩子生在外面？”
付晶點點頭，擡頭看着這座房子：“帶我到樓上看看。”
這是一棟別墅，很寬敞，前面是花園，周圍很遠的地方都沒有房子。
“這是別墅區？”
“嗯。”柏斯宸說，“容容快要出院了，我們把這裡佈置好，直接接她過來。”
付晶狠狠點頭：“好！”
對於女人來說，有家，心裡就踏實了。之前住的地方是租的，她總覺得隨時會失去。不止住的地方會失去，連他也可能隨時抽身離開。
“斯宸……”付晶靠近他懷裡，“希望這一切，都快點結束吧。等我們結婚了，我們就可以好好過日子。”
柏斯宸在她額頭吻了吻。
隔了兩天搬家，付晶才知道她住的那套房子是柏斯宸買的。
“你居然不告訴我？”付晶埋怨地道。
“我是怕你不接受。”
付晶一窒，哼道：“那時候接受不了，現在還接受不了啊？”
“唔，我想着這時候再告訴你。”
“你早告訴我就不用買那套房子了！”
“這套太小了。容容喜歡和你住在一起，我們還是換套大的。”
付晶一愣，點點頭：“那快點搬完了，我們去接容容。”
……
四個月後，盛夏，天氣炎熱。
柏斯容站在房間裡，換上漂亮的露肩長裙。左臂上長長的疤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
她摸了摸，心裡到底有些難受。
哪個女孩子不愛漂亮呢？
誰都想穿各種各樣的美衣，而不是一直一個風格和款式。
她脫下長裙，重新換了一條長袖的短款連衣裙。長袖的衣服，總會顯得保守些。她扣上皮帶，無奈地嘆氣。有舍有得，至少她現在的氣質比以前更端莊了！雖然少了活潑，但人大了，要那麼活潑幹什麼？
“你還沒好？！”柏斯宇突然推門進來。
她一驚，叫道：“你幹嘛？！”
柏斯宇一愣：“我只是想提醒你，大哥他們要走了。”
柏斯容氣呼呼地往外走：“進女孩子的房間先敲門啊？！你最近怎麼老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他以前沒有這樣的。
“抱歉……”柏斯宇小聲說了句，拉上她的房門。
以前她是他妹妹，他自然守住防線。現在嘛……看了又怎麼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