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聞言,溫雋涼的眸光微微一凝,但是臉上仍是掛着一抹淺笑,將懷裡的果兒更是摟緊了幾分,“果兒是怎麼回答媽媽的?”
果兒道,“回答的是爸爸不去,果兒也不去。”
這樣的回答突然讓溫雋涼有了一絲安慰,但是下一秒他的臉上卻似乎有什麼異樣的東西劃過,他嚴肅道,“如果以後媽媽再這麼問,果兒不可以這麼回答,果兒這樣說,媽媽會傷心。”
“可是,果兒說的是實話。”果兒卻道,是一張漂亮的臉孔從溫雋涼懷裡鑽了出來,“爸爸,爲什麼你和媽媽要分開住,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
孩子童真的問題,但是溫雋涼此時的心境卻是截然相反。
溫雋涼說道,“爸爸和媽媽之間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在處理完之前,我想媽媽暫時是不會跟爸爸住在一起。”
“很重要的事嗎?”果兒疑惑問道。
溫雋涼的眸光深遠着,那眸中似乎隱藏着萬千東西,是看不透的黑,“是,很重要的事。”
果兒在溫雋涼懷裡,高興道,“哦!那爸爸快跟媽媽處理完,處理完了,我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溫雋涼眸光一深,點了點頭,“好。”
——
原本說好週末,會帶着果兒一起去遊樂園。因爲許夏木身體突然不適,雖然現在已經好轉,但亦不好隨意出門,這事便擱置了。只是這週六,卻還是有一人來到了虞城。
十一月的虞城,已經有了寒意。女人穿着一身高雅的訂製黑色大衣,盤着烏黑的長髮,面容亦是精緻,但是細看之下已經發現不少皺紋,只是如此體態,再加上與神俱來的貴氣,女人即便年近六十,仍是有着一股無法忽視的美麗端雅。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從皇城專程趕來的姜碧藍。
若不是溫思瞳說漏嘴,溫家老宅那邊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死而復生……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卻是成了真。
姜碧藍一到虞城,並未去虞城的溫園,而是直接去了溫氏找溫雋涼,她知道今天是週六,本該是他帶着果兒去皇城看他們兩老的日子,但是她繃不住了,她直接跑了過來,更想看看那個消失了三年,現在又突然出現的人。
對於宋玉等人而言,姜碧藍並不陌生。每年的年會上面,這位隱匿在所有男人身後的強大女人都會參加,儀態總是端莊,妝容永遠高雅……
在她的眼中似乎永遠波瀾不驚,永遠淡定從容。
姜碧藍被宋玉恭敬的領進了溫雋涼的辦公室,素來跟隨在姜碧藍身側的張媽,此時亦是跟着宋玉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溫雋涼看見姜碧藍的出現,似乎並未有很大的意外,他恭敬的喚了一聲,“母親”。隨即,兩人便走到了辦公室內的會客沙發旁,皆是優雅的落了座……
姜碧藍將身上的大衣脫下,又是除去了戴在手上的手套,露出纖纖玉指。今天的姜碧藍亦是穿着一身旗袍,硃紅色鑲金絲旗袍,襯得她整個人年輕不少。
“母親,今日突然從皇城來是有什麼事?”溫雋涼略微沉穩的聲線,卻是聽不出情緒。
姜碧藍擡眸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有時她都有一種錯覺,其實她從未了解過他,從未有過。
“爲什麼要對我們封鎖她還活着的這個消息,如果不是思瞳不小心說漏嘴,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着我們?”姜碧藍開口問道,“阿衍,你到底是在幹什麼?其實你早就知道她還活着是不是,正因爲知道,所以你纔不同意舉辦任何形勢的葬禮。”
這時,溫雋涼的眸光亦是看向了姜碧藍,那眼神卻是凌厲,“是,我知道。”
“阿衍,你這是爲什麼?”姜碧藍疑惑起來,她想起那日,是他專程從虞城趕到了皇城,祈求她讓她接受這個兒媳婦,他陪她在老宅的舞蹈房裡跳舞,陪她吃了早飯,然後再匆忙的趕回了虞城。
那一次的專程,那一次的低頭,難道不是因爲愛……
但,如果是,那又怎麼捨得,又是怎麼忍心,明明知道她沒死,卻沒去接她回來?
“沒有爲什麼,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爲什麼。”溫雋涼突然回道,“如果有爲什麼,那我先問問母親您,您知道父親心裡面的那個人不是您,您爲何還願意一直待在那,您又是爲什麼?您是大家族的小姐,想要一個好夫婿,可以任您挑選,您又爲何要委屈了自己,這一委屈便是三十幾年。”
卻是這樣的話語,讓素來堅毅的姜碧藍呆愣在了那裡,她的眼神完全定格在溫雋涼身上,半晌後,她才重新找到了聲音,“這都是我自願的,也許這就是命,你父親在等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而我就在等你父親,這一等竟然就三十幾年……人也老了,心也累了,卻還是不甘心,還想繼續等下去。”
溫雋涼卻道,那眸光中滿是深溺,“既然不甘心,那就死也不要放手!”
“阿衍,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姜碧藍此時卻是擔憂起來,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語氣,她之前何曾見過,何曾見過。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溫雋涼淡淡道,“母親,我和夏木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果兒我今天送去了溫園,如果您想去看她,可以去溫園。”
“見果兒不急,我想先去看看夏木,這三年她到底是怎麼過的,我想問問她到底去了哪裡!”姜碧藍這麼說着,亦是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似乎帶着一點急切感。
此時,溫雋涼亦是站起了身來,卻道,“她現在很好,但是需要休息。”
“阿衍!你這是想要阻止我?”姜碧藍難以置信道。
溫雋涼卻仍是波瀾不驚的說道,“不是阻止,剛纔我說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需要休息。”
姜碧藍突然眸光一定,隨即便微微一笑,她傾過身,拿過放在沙發上的大衣,轉頭又是看向了溫雋涼,“阿衍!如果你還想跟夏木繼續走下去的話,那麼就靜靜想想她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如果她想要一個蘋果,而你卻給了她一個橙子,你以爲她會高興嗎?”
這樣的一句話,卻是讓溫雋涼怔在了那裡。
姜碧藍又道,“罷了!隨便你們怎麼折騰吧!我也老了,不想再管太多,我去溫園看果兒,一個星期不見,小傢伙該是又長高了不少。”
說完,姜碧藍便慢慢走出了溫雋涼的辦公室。
——
南木酒店。
許夏木的燒已經全部退了,此時她穿着一白色的絨毛線衫,穿着居家的長褲,正盤踞在沙發的一處。而,眸光卻是一直盯着放在茶几上的錄音筆上面。
程傾城姜焐熱的水果端到大廳時,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他微微一笑,走上了前去。
“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出神?”程傾城說着,將手裡的果盤放在了茶几上,亦是喊道,“吃點水果。”
許夏木點了點頭,卻似乎毫無要吃的意思。
程傾城無奈搖頭,拿起了一個橙子,然後剝好後,便遞到許夏木的眼前,說道,“你就是懶,跟小時候一樣,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許夏木微微一笑,接過了程傾城遞上來的橙子,然後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是酸溜溜的汁液從流向了嘴裡,“真酸。”
“拿熱水焐過了,自然會酸一點。”程傾城解釋道,卻是在一秒,亦是擡眸看向了許夏木,“所以你要努力一點,讓身體好起來,就不用吃這種酸的水果了,一輩子都吃酸的水果,你能受得了?”
許夏木不怎麼吃酸,那橙子僅是咬了幾口,便是丟在了茶几上。
程傾城看了眼那被咬了幾口,被遺棄在茶几上的橙子,更是無奈笑了笑。
突然,在他的眼前卻是多了一樣東西出來,他沉着眸光看向了許夏木,“這是什麼?”
許夏木眸光一凝,“能讓那個案子重新審理的證據。”
聞言,程傾城的眸光亦是一縮,他拿過茶几上的錄音筆,按下了那個按鈕……
是秦彥的聲音充斥在整個總統套房內。
待一切靜止,程傾城將錄音筆重新放回了茶几上,他的雙手交疊,琉璃色的眸光一定,“這是你錄的?”
“不是,是他錄的。他來見我之前,就做好了準備。”許夏木回道,“這樣的行爲實在怪異的很,誰會願意自己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