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透又猛地咳嗽了起來,咳着咳着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胃癌晚期,他在地上吐了不少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有誰能想象得到雄霸西南邊境十幾年的梟雄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顧墨城冷冷地看着薄野透,心裡有些複雜,如果薄野透沒有幹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或許此時他是一個安享晚年的老頭,偏偏,他走的是一條歧路。
“Charles,你看看你,你想綁架我利用我逃離這裡,可你卻不知道你早已四面楚歌,你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爲首的緝毒警和顧墨城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朝手下的人冷冷道:“這裡的人都帶走!”
在薄野家人面前,顧墨城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乖乖地舉起了雙手。
薄野透早已是被拔了獠牙的老獅子,此時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薄野燃居高臨下地看着薄野透,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叔叔,現在你應該明白你做的那些事情是對是錯了吧?人活一世,金錢和地位固然重要,但任何東西都比不上自己的家人愛人重要,你也該爲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站住!”
薄野透一邊咳嗽一邊冷冷地叫住了薄野燃,“薄野燃,你不要太得意,遲早你會向我一眼衆叛親離,孤獨的過完這一生,哦,不對,我至少還有一個婉兒,而你......會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哈哈......咳咳......”
薄野燃猛地轉頭看向了薄野透,“你什麼意思?”
“想知道啊,可我偏偏不告訴你,我就要讓你嚐嚐我當年的痛苦!明明是我先愛上新月的,可你父親卻從我手裡搶走了新月!該死......他們的該死,你更該死......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瘋狂之下,早已被年飛揚繳了槍的薄野透又拿出了一把槍,他舉起槍就朝Adonis打去。
只要Adonis死了,不管是薄野家還是Z國都別想好過......
“嘭......”
一聲槍響,身體重重地倒了下去。
可倒下去的並不是Adonis,而是薄野透!
緝毒警早在這裡安排了狙擊手監督着這裡的一切,只有有人輕舉妄動,就會被他們擊斃,何況是薄野透這樣的大魔頭,自然是他們的關注對象。
所以當薄野透舉起槍想要殺顧墨城的時候,隱藏在最高點的狙擊手朝薄野透開了槍。
夜梟瞳孔一縮,立刻衝到了薄野透面前將他扶了起來,此時的薄野透早就沒有了威脅,更不可能對夜梟動手!
“您......您這又是何必......爲什麼非要......”
對於薄野透這個人,夜梟以前是厭惡的,痛恨的,恨不得除薄野透而後快。
可他畢竟是薄野婉兒的父親,夜梟後來也希望薄野透能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夜梟明知道以薄野透做的那些事情是斷沒有活路的,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希冀,他不希望薄野婉兒失去父親後痛不欲生,更不希望看到薄野婉兒臉上沒了笑容。
薄野透的身體就像一個被毒蟲啃食的只剩下軀殼的大樹,裡面已經爛掉了,癌細胞擴散是怎麼都活不下來的,更何況還中了一槍。
但是薄野透並沒有一下子就死透,他嘴角流血死死地抓着夜梟的胳膊,眼底滿是恨意,“你若真的有良心,就護住婉兒......否則,我做厲鬼都不會放......咳咳......放過你......”
薄野透又吐了幾口鮮血,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沒能殺了Adonis對於他來說還是有些遺憾。
但此時薄野透的腦海裡沒有那麼骯髒的交易,沒有金錢權勢,也沒有紛亂複雜的利益關係,只有賀新月、只有薄野婉兒......以及他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大哥!
都說一個人在死的時候就會想起生前最美好的時光,薄野透就想到了自己年少的時候,以及初爲人父抱着薄野婉兒的時候!
“婉兒......我的婉兒......”
低聲呢喃了幾句,薄野透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夜梟探了探薄野透的鼻息和脈搏,薄野透已經死了!
一代梟雄就死在了他自己辛辛苦苦建造的毒品工廠裡,還真是諷刺唏噓。
冷禪的車開到工廠附近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大堆人,薄野婉兒想要下車,被他攔了下來!
因爲冷禪已經看到薄野透的屍體被人從工廠里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