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陰沉沉的天氣終於下了雨,一眼望去,墓地裡都是清一色的黑傘,雖然簡迦南的名聲在天都市不怎麼好,但來參加她葬禮的人倒是不少。
有的人確實以爲簡迦南死了來看看她,但更多的人是來看笑話的。
自殺了兩次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沒有人會惋惜,有些人還幸災樂禍。
今天的齊秀麗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手裡抱的是簡迦南的一張照片當遺像,照片上面的簡迦南笑靨如花,那雙桃花眼像個月牙似的美得勾人心魂。
簡迦南就是那種將清純和魅惑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的女人,這樣的一個尤、物就這麼死了,確實挺可惜的。
人羣中還有一大堆記者跟着,畢竟簡迦南的葬禮在天都市來說還是一個大新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北藥業就算遇到了危機,也曾是天都市數一數二的醫藥公司,現在南北藥業的董事長簡安生成了一個植物人在醫院裡不死不活,簡迦南又遭人侮辱而自殺,這樣的新聞怎麼可能不賣座?
更何況簡迦南和顧家還有一層關係,稍微扯到一點顧家,銷量會更好,誰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齊秀麗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鏡看起來精神很差,臉色也很蒼白,但誰也不知道這都是齊秀麗裝出來的,天知道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簡迦南終於死了,她開心的整晚都睡不着覺。
精神更是像抽了大、麻似的好得不得了,爲了今天的葬禮,她一大早起來還化了一下妝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又美又憔悴又無助。
爲了不讓大家覺得她是個後媽,齊秀麗還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痛哭地將簡迦南的“遺像”放在了一個墓碑上面。
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照片,那照片就是證明簡迦南死亡的照片,上面是個帶血的衣袖。
墓地裡放的是很悲傷的音樂,聞着傷心,聽者流淚。
可在場的人每一個人臉上有傷心難過的表情,各個都是來演戲的,畢竟這樣的大新聞誰不想露露面增加曝光度。
“簡夫人,你對簡小姐的死有什麼看法?”
“簡夫人,現在南北藥業羣龍無首,董事長簡安生在醫院裡,簡小姐也死了,今後南北藥業怎麼發展?”
周圍事先安排好的記者都蜂擁而上,拿着話筒直往齊秀麗身邊衝,卻被齊秀麗身邊的吧保鏢擋住。
齊秀麗伸了伸手示意他們安靜一點,隨後抹了抹眼淚傷心道:“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早知道南南會遇到那樣的事情,我就是拼了老命都不會讓她去澤城,當時我就勸過南南,我說澤城那個地方太危險讓南南不要去那裡,可是她年輕氣盛不聽我的話……”
說着,又是難過地抽噎了幾句,“我知道南南一直都不喜歡我,以爲我搶了她的父愛,可我是真心把她當我親生女兒看待,從來就沒有虧待過她和小北……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必須強大起來,我不能讓簡家和南北藥業就這麼垮了……不然我怎麼對得起南南和安生付出的一切?”
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站着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鏡手裡夾着一根菸一直往嘴裡送,他沒有打傘仍由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卻一直都沒離開過簡迦南那張“遺像”上。
蕭亦寒記得很清楚,那張照片還是他給簡迦南拍的,當時兩人剛確定關係,簡迦南特別喜歡纏着他,讓他帶她去玩,一開始他想帶她去一些高檔的地方玩,可是她不喜歡,或者她應該是看出他負擔不起高檔地方的消費所以才纏着他帶她去郊外玩。
那一年的春天,油菜花開的特別漂亮,他帶她去玩,她好像特別喜歡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還纏着他一起拍照,他不怎麼喜歡拍照就幫她拍……
往日曆歷在目,人卻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