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不臭呢，香的！”顧小沫湊過去親顧小北胖呼呼的臉蛋：“我弟弟最香了。”
“粑粑本來就是臭的！”歡歡離顧小沫遠遠的：“拿好尿片，別把粑粑撒得到處都是。”
顧小沫爭辯到：“別人的粑粑是臭的，我弟弟的粑粑就是香的。”
歡歡嗆聲她：“有弟弟了不起咯！”
“就是了不起，讓你們媽咪也給你們生一個呀，哼！”顧小沫的小手摸着顧小北的頭，“小寶寶好可愛呀。”
歡歡走到樂樂身邊，得意洋洋的衝顧小沫挑眉：“我們是龍鳳胎，有本事讓你爹地和媽咪也造一對龍鳳胎出來丫！”
顧小沫還真一本正經的對自家媽咪說：“媽咪，加油，生個三胎胞出來，哼哼！”
蘇沫笑說：“你當媽咪是豬啊，這麼能生！”
顧小沫央求着：“電視報道還有生六七胞胎呢，媽咪，你加油喔！”
“好好好，媽咪加油，爲咱家生一支足球隊！”蘇沫手腳麻利的爲顧小北擦好ＰＰ並用溫水清洗好，陸川已經配好了藥，並親自端着藥瓶進來。
身後跟着五六個專家。
“配藥成功，馬上給爺爺輸液！”
“我來！”蘇沫將顧小沫往南宮雲龍懷裡一塞，取過藥瓶爲南宮傲天輸液。
她是名專業的外科醫生，這些天，護理的工作一直由她自力親爲。
幾個孩子非常懂事的不再說話，靜靜的站在牀沿。
所有人盯着儀器，藥物注入血管後，血液發生變化，剋制住毒性，大家終於鬆了口氣。
“爸，你再堅持躺幾天，等將毒素全部清除再下地。”南宮雲龍一顆緊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未來女婿沒有讓他失望！
蘇沫問幾個小傢伙：“周叔叔呢？”
幾個小傢伙異口同聲回答：“不知道也。”
蘇沫擔憂的望着陸川：“陸川哥，你快去找，我有點擔心。”
陸川望着二老說：“白月香死了。”
一片死寂。
好一會，歡歡的抽泣聲打破沉寂，蘇沫鼻子酸的厲害，將歡歡和樂樂摟進懷。
歡歡和樂樂齊將臉埋在蘇沫身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南宮雲龍神色沉重的對陸川：“你去吧，做好善後工作。”
陸川輕點下頭轉身，樂樂擡起頭，眼眶紅紅的說：“香香姨在外面有處老房子，她以前和周叔叔住在那裡，你去那裡找找看。”
陸川頭也沒回的說：“好！”
待陸川和主治醫生離開後，歡歡終於擡起頭抽泣：“香香姨好可憐，周叔叔向她求婚好多次，她說要等到媽咪和爹地結婚後才結，她要當媽咪的伴娘。”
樂樂雙手握成拳，哽咽着說：“周叔叔給香香姨重新裝修了香香海鮮，香香姨說要等到結婚後才重開。”
蘇沫強忍着淚水，雖然和白月香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和周書航的愛情她有聽說過，如今，相愛的人天人永隔，真的讓人很心痛。
阿瞳和她感情那麼好，怎麼接受得了。
“哇哇……”氣氛十分凝重，而這時，顧小北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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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許是餓了，沫沫，帶孩子們去休息吧。”南宮雲龍將顧小北遞給蘇沫，語氣沉重。
白月香是他當年挑回來的孩子，從小在南宮家長大，雖然只是殺手團的一員，可也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
蘇沫抱着顧小北，摸摸三個小傢伙的頭說：“爺爺，爸爸，你們早點休息。”
————
陸川來到白月香的宅子時，宅子內外燈火通明。
門沒關，進門後，陸川隨着響動來到廚房。
只見周書航繫着圍裙正在廚房忙碌，桌子上，擺了一桌子配好的菜式，此時，他正將早已準備好的王八放進燉鍋。
一回頭看到陸川站在身後，衝他一笑後將切好的生薑處放進鍋裡說：“香香最喜歡喝清燉王八湯，她明天早上就會到家，我現在用文火慢慢燉，等到湯快燉好時將紅棗放進去，等她到家時香噴噴的王八湯正好剛出鍋。”
陸川從來沒有經歷過感情，不知感情是何滋味，但他經歷過太多人的生死，深知那種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時的感覺。
他同樣恨極了生離死別。
周書航當初對白月香死纏爛打出現在各分部的事一時成爲趣談，當然，白月香當年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的事全南宮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正因爲周書航的堅持不懈，讓許多人都對他有印象，這個男人，其實還挺讓人喜歡。
他們一起長大，私底下白月香也叫他一聲“陸川哥”，她香消玉殞他也很難過。
他很想安慰周書航，可又不知如何安慰。
只好幫站在一邊爲周書航遞他想要的食物。
周書航知道陸川在擔心什麼，切着魚片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想不開，我爸在監獄，文物走私被判無期徒刑，我媽身體不好，周家就我一個獨苗，若我有個三長兩短，誰來照顧我媽。”
他嘴裡說得流暢，切魚片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手裡的刀子根本不聽使喚，切了好一會，魚身一片模糊卻一片像樣的魚片也沒切好。
最後放下刀將魚放進盤：“一直是吃鮮炸魚片，今天做個紅燒魚，已經一個月沒給她紅燒魚了。”
望着強顏歡笑掩飾內心痛苦的周書航，陸川說：“其實，男人哭沒什麼丟臉，你不必強忍着。”
周書航終是沒有當着陸川的面哭，而是對他說：“我和香香雖然沒有舉辦婚禮，可她是我認定的妻子，是我們周家認定的媳婦，她的葬禮，我想在周家辦，可以嗎？”
望着周書航盛清痛楚紅得厲害的眼睛，陸川默默點頭。
最後，重重拍了拍周書航的肩膀：“逝者已逝，生者節哀！”
待陸川走後，周書航終於強忍不住，坐在地上，痛哭起來：“騙子，白月香你這個騙子，答應回來陪我一起喝王八湯，爲什麼要食言……”
站在門後其實並沒有離開的陸川，聽着周書航如困獸般的悲嚎，默默閉上眼睛長嘆一聲。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讓人肝腸寸斷。
若情有毒，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