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我老婆做這些難道不應該嗎?”司少臻笑着反問,我看着他的神情,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乖,不哭了。”司少臻輕聲哄着,一邊用手幫我擦眼淚,模樣是從來沒有的認真和溫柔,我點點頭,看着他,司少臻便捏了捏我的臉說道:“小傻瓜。”
司少臻抓着我的腰,一下子把我提起來放到桌子上,認真的說道:“我們是夫妻,沒有你和我,只有我們,所以,不用分這些,知道嗎?”
“嗯。”我嗚咽着回答他,聲音卻是抑制不住地哽咽難當,但是這哽咽卻是幸福的。
夫妻,這個詞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味道,母親沒有體會過,我也不曾見過。
但是今天我從他這裡知道了,是幸福的味道,是安心踏實,是真誠付出,是兩個靈魂之間的契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是一體,貧富共享,死生不棄。
“那我不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擦乾眼淚纔想起來,我如果接手施氏的話,就沒辦法跟司少臻在一起了,而且還會因爲工作的原因沒時間見到他。
司少臻勾了勾我的鼻子,寵溺的壞笑:“就這麼想我?”
我紅了臉,不點頭也不能說不是,默默低頭咬脣。
“也不是不能見面,我考慮過了,合併兩家,但是不是一開始就合併,先合作幾次,然後再順勢提出合併的問題。”司少臻解釋道,
我驚喜的看着他:“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這些的?”他怎麼能事事都這麼面面俱到。
“在我決定把它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一切了。我會允許你犧牲我們的時間去工作?”司少臻斜睨着我,一臉的理所當然。
呃,好像,是不會,司少臻纔不會同意我佔用我們的時間去幹別的,只怕他要先發狂。
“我知道施氏你肯定想親自過問,所以一開始就有了這個想法,到時候公司你不用太操心,交給我。”
“交給我”短短三個字,我的心猝不及防的劇烈跳動起來。
生命裡有了別人的庇護原來就是這樣,什麼事都不用勞心勞神,他總會爲你考慮好一切。
媽媽,我好像有點懂了你當年爲什麼那麼不顧一切。
只是,你愛錯了人,而我,很幸運。
“好,交給你。”我朝他點點頭。
“對了,我還想再開一場記者招待會,施慶華的事,我不站出來始終不好。”
司少臻鬆開禁錮着我腰身的手,回道:“好。”
我正遲疑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他就快速的把我抱下來,順勢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道:“你的身份,也該亮出來了。”
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就到了記者招待會的日子,有司少臻在身邊,我就安心的當起甩手掌櫃,一切安排全由他,我不用操半點心。
招待會還是開在施慶華出事的那個會場,也只有司少臻有這種心魄,電視塔在當初施慶華出事之後很快就開始正常運營,但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少臻,我有點緊張。”後面的化妝室,我拉着司少臻的手惴惴不安的看着他:“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晚可能會出事。”
“有我在,別擔心。”司少臻握住我的手掌,裹在他寬厚的手掌裡,溫煦的說道。
他的掌心那些細密的傷口已經慢慢好了起來,摸起來不像剛開始那樣粗糲。
我擡頭看他的眼睛,堅定而溫暖,他的話也一樣,讓人生出一股力量。
“嗯。”我回應着他,緊握住他的手。
無論有什麼事發生,我們都是風雨同舟。
今天來的媒體不少,我奇怪的看着司少臻,他輕聲的對我解釋:“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我會意的點頭,看來上次的事情還不足以嚇退這些人啊,還是烏泱泱的來了。
不過也對,畢竟是第二次,誰還會擔憂上次的事情重演呢。
“走吧,上去。”司少臻對我伸出手,牽住,然後拉着我往臺子上走。
上次站在這裡的還是施慶華,這次就成了我,而且要宣佈的,還是傾吞他財產的事情。
不知道施慶華如果活着,會是什麼反應?
但是我的心情卻是很愉悅的。
施慶華欠我和媽媽.的,現在終於一一拿回來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司少臻最開始考慮的也是這些吧,所以纔會特意去爲我爭這些,其實如果我想進公司,他那裡就足夠我待了。
剛一走上臺,閃光燈就瘋狂的對着我拍攝起來,我下意識的身處一隻手捂住眼睛,司少臻把我拉向身後,對着旁邊的公關人員做了個顏眼色,立刻有人下去調停。
我無奈的低聲對他說:“以前他們都是拍你,沒想到今天你的風頭會被我搶了。”
司少臻輕笑,瞄了一眼全場,然後慢慢的拿起話筒:“各位媒體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司少臻。”
他說的話普通,但是聲音卻渾厚有力,氣勢十足,臺下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默默腹誹:早知道你這麼好用,還要那些工作人員幹什麼?
“今天記者會的主題是關於施氏股份的問題,我有一個消息要宣佈。”
臺下的人屏氣凝神,都是一副極其震驚的樣子,但是沒有人出聲。
很顯然,“股份”這兩個敏感的字眼已經震驚到了大家。
在這之前,司少臻沒有透露過今天記者會的主題,所以,幾乎可以想象他們待會兒聽到消息的時候那副驚訝的神情了。
今天過後,估計又是一場波瀾。
“施氏前任總裁施慶華及其女兒施凝珊手下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轉至蘇唸白手下,即日起,蘇唸白就會就任施氏總裁,以新的身份踏足商業圈。”司少臻俯身湊在話筒前從容地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司少臻的話像是炸彈一樣投到人羣中,一時之間,底下的媒體都開始交頭接耳。
恐怕他們在司少臻說出口的一刻都以爲會是司少臻來掌控大局,但是沒想到最後的掌權人卻是我。
從名不見經傳到現在的大企業總裁,放到以前,我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成爲這樣的。
但是現在,我確確實實做了,而且還跟司少臻一起。
我側過頭,發現他正看着我,盡是鼓勵的神情,於是也回以一個微笑。
一個個子不高的戴着鴨舌帽的小男生調侃的問道:“司總,請問這件事您是怎麼想的呢?難道,真的是如傳聞所言的寵蘇小姐?”
司少臻凝起眼睛緩緩回答:“如果可以,我也願意這是我寵她的結果。”
我一愣,臺下的記者也是不解。
司少臻這話是什麼意思?
面對衆人的疑問,司少臻依舊慢悠悠的對着話筒說道:“很可惜,這不是我送給我太太的,這是施總送的,或者說,是我的岳丈大人送給念念的。”
司少臻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臺下卻已經炸成一團。
我也微愕的看着他,沒想到他宣佈的這麼突然。
司少臻看着我淡淡的笑,手下緊了緊他的手掌,輕聲問:“怕不怕?”
我回過神來,看着他從容地神情,搖搖頭回道:“不怕。”
只要他在,我就不怕。
“蘇小姐,可以解釋一下關於這個‘岳丈’的問題嗎?”
“蘇小姐,施總是您的什麼人?”
各種聲音都是在質疑,不可置信,因爲我的不聞名,我的身份一開始只是個女伴。
只有我身邊這個人,相信我。
我走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話筒,微笑着看下頭一張張緊張的臉:“是的,我跟施慶華是父女關係。”
“譁”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愕然起來,交頭接耳的探討這我。
“請問蘇小姐,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您是施總女兒的事實呢?”
“是啊,蘇小姐,您是什麼時候制動啊的,爲什麼期間沒有聽過任何消息,是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蘇小姐,請您解釋一下。”
……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都是質疑。
“是這樣的,大概五年前,我見到我父親的時候,才知道我是他女兒這個事實,但是這期間,我不願意跟他相認,是因爲他欠我母親一句道歉但是現在我的父母均已長辭於世,這件事,我希望不宰聽到有人提起,打擾到我的父母。”
“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父親覺得對我虧欠,所以才把股份轉讓給我,算是對我的彌補。”
“蘇小姐,那您的母親是誰?施總這是算出軌,那您是就是私生女,請問您對此作何感想?”記者尖酸的問道。
司少臻一下子擋在我跟前:“逝者已矣,我看大家就不要糾結於這些問題,我不希望以後聽到這個消息從誰嘴裡傳出去!蘇唸白是司家的人。”
司少臻說的擲地有聲,氣場十足,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回話,都是默默看着。
我撥開司少臻的身子,對他點點頭,然後看着那名頭垂的低低的記者回答道:“上一輩的事情我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我知道的是母親特別愛父親,很多事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
“蘇小姐,那關於之前您殺害施總的謠言是不是也是子虛烏有?”
我笑了笑:“你自己都說了是謠言,就說明你自己心裡都不確信,還需要我澄清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說實話我也很震驚,我跟父親交流不多,我的生活中沒有父親這個詞,如果不是他最終的這個決定,我或許就只是司太太,安心的洗手作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