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僵持,矛盾,把我們推的越來越遠。
司少臻很久沒碰過我,雖然在同一張牀上,但他只是安安分分的抱着我睡覺,偶爾親口勿,也是溫柔纏綿,抑或是輕柔的晚安口勿。
於是這麼多天,又經過我的撒嬌示好,司少臻也難以自控。
“蘇唸白,我想,我對你上癮了。”司少臻一點一點的用手指撫弄着我的脣。
我剛準備開口諷刺他,司少臻卻意外的親了親我的眼瞼,又極爲溫柔的從額頭細細的口勿我。
他從來沒有在這種時候,這麼認真的口勿過我,到嘴邊的話被堵的說不出來。
他閉着眼睛,表情很虔誠,彷彿在做一件很具有藝術性的事情,但眉眼間的深情不似作僞,偏偏又讓我笑不出來。
“燈,燈。”我害羞的掩了面,提醒他燈還沒關。
司少臻卻恍若未聞,撩了我耳邊的碎髮,把我的手從臉上拿開,極爲認真的看着我:“開着。”
看着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好看的面容上一副壞透了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沒辦法拒絕眼前這個人了。
司少臻一大早的就把我從牀上撈起來,整個人一片鬱沉,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幹什麼啊?”對於一大清早被吵醒這件事我也非常鬱悶。
“上班!老闆都起來,哪兒有員工繼續睡覺的道理。”
我盯着黑眼圈坐着,歪歪倒倒,如果不是司少臻硬拖着,我可能就直接倒下去接着睡了。
“才幾點啊司大老闆?”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努力的把眼睛睜開,正對上司少臻收拾的一絲不苟,無比嚴肅的看着我。
“六點半,該起牀了。”司少臻鬆開扶着我的手,站在鏡子面前,優雅的理着領結。
一聽到才六點半,沒有依靠的我又恍恍惚惚的倒下去,把被子扯過頭頂,接着眯起來。
“如果你想走着去公司的話,就接着睡吧。”司少臻底氣十足的話,好像抓住我小辮子一樣悠然自得的語氣,讓人聽了牙癢癢。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就坐起來,司少臻於是才露出一點得逞的微笑。
迫於他的威脅,我只能拖着疲憊疼痛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到衛生間。
“混蛋!”我惡狠狠的罵出了聲,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擠牙膏,接水,漱口。
“蘇唸白,給你五分鐘。”司少臻悠然自得的語氣又在門外響起。
我這裡還沒弄完,就開始催我,我沒辦法,匆匆刷了牙,找了件白色高領毛衣套起來,又披了件風衣,妝也沒化,踩着高跟鞋就跑下樓。
該死的司少臻,翻臉就不認人!我氣憤的腹誹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動作。
坐上車我才靠着玻璃,恍恍惚惚的準備眯一會兒,一沓文件就砸下來,砸的我瞬間就清醒了。
“把這些都記下來,這裡面就是我今天的行程,到時候你就待在我身邊,遇到問題臨場發揮。”司少臻不鹹不淡的扔下這句話就轉頭去欣賞起了窗外美景。
我想惡狠狠的剜他一眼,結果他好像早知道我的心思一樣,一眼都不看我。
“這些可以交給Kitty啊,我什麼都不懂的,到時候給你丟人就不好了。”我笑嘻嘻的死皮賴臉的拒絕,希望他能認真考慮一下我的實際操作水平,體恤體恤我。
“雖然你是笨了點,實戰經驗也沒有,但是可以學,作爲我的貼身秘書就要有貼身秘書的樣子,還是說你想在辦公室繼續睡覺?”
完了,這個人還在記恨我昨天睡着的事情,明明他自己說沒關係的,自己不叫醒我還反過來一股腦的怪我。
我不得已強打起精神,一行一行的看起了文件上的內容,大多是專業術語,晦澀難懂,看的我一知半解,旁邊司少臻還在沉默,我也不好拉下臉去問他。
車子不知不覺放緩了速度,停在幽深小巷裡一家看起來挺高檔的咖啡廳前。
“不是去公司嗎?”我看着咖啡廳疑惑不解的問司少臻。
“先吃早餐。”司少臻不由我多說就拉開車門,一隻腳踏了出去。
司少臻!所以你這麼早把我喊起來不讓我睡覺就是爲了饒這麼遠來吃個早飯??!!
我氣鼓鼓的拉開車門跟了出去,半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司少臻反而得意不已,像報復成功的小孩。
這家店是從來沒見他來過的,反正是沒帶我來過,不過看司少臻跟老闆挺熟的樣子,一進門就打了招呼,老闆熱情的安排了座位,直接上了拿鐵。
我還在氣頭上也不想理他,司少臻報復成功了也樂的不跟我多說話,全程我就死盯着窗外看,半眼也沒給他。
趕去公司的路上我又把資料拿出來,記得倒是七七八八了,臨場發揮的話就不確定了,所以再看一遍,斟酌一下怎麼靈活運用,結果就睡着了。
一路直接睡到了公司樓底下,最後還是被司少臻給搖醒的。
我拿起手機一看,九點五十。轉頭就沒給司少臻什麼好臉色。
六點半啊,六點半把我喊醒,結果快十點纔到公司,司少臻分明是不滿我昨天睡着的事情,故意折騰我。
哼,心胸狹窄的男人,小氣鬼,混蛋,無賴。我在心底把他罵了無數遍,臉上還是不得不端出尊敬的樣子。
司少臻倒是沒理我,把我扔在車裡直接就上了樓。
我獨自待在車裡,等他先上去了才能上去,爲了不讓別人看出來我們的關係,每天弄的跟間諜似的。
不禁怔然,以前對司少臻,雖然撒嬌,又時候也任性,但是什麼時候有過這種賭氣的時候,什麼我這樣罵過他?
跟他的關係在一點點改變,以我們都不知道的速度向未可知的方向發展,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但是起碼現在這個樣子,很好。
我收拾好資料,踩着細高跟上了頂樓。
雖然說是司少臻的行程很滿,但是用上我的地方不多,術業有專攻,司少臻也不讓我接觸那些專業性的東西。
只是,換成另外一種方式。
“蘇唸白,咖啡。”
“蘇唸白,把這個文件複印成五份交給Kitty.順便把年度報表整理一下交給我。”
“蘇唸白,去幫我買個沙發,辦公室的沙發太難看了。”
“蘇唸白,下午我要去工地,你準備一下。”
“蘇唸白,張總今天要過來籤合同,你把文件準備好跟我一起去。”
“蘇唸白,回去把我的筆取回來,什麼?太遠?我用不慣別的筆,這是命令。”
“蘇唸白,我今天想吃南大街那家牛排。”
“蘇唸白,幫我換衣服。”
“蘇唸白,書架上那本經濟統計理論與方法幫我找出來。”
……
司少臻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一手拿着咖啡,一手看着報表,桌子上還擱着我跑了好幾家花草市場給他買來的終於合他心意的多肉。
他偶爾從報表裡擡起頭,慵懶的打量着我力竭的身影,滿意的笑一笑,活像一個剝削窮苦農民的地主。
這幾天他出行各種會議談判都帶着我,形影不離,商界裡的人都認識我,也有人開始打聽,都說司總轉性了,開始定心了。
人人都以爲我是他的新寵,明裡暗裡都敬我三分,一般太辛苦的事都不用我去做,樂得清閒,我只用做好司少臻吩咐的事情就行。
“蘇唸白。”司少臻倚在車窗上緩緩地說。
“嗯?”我條件反射一樣坐正,以爲他又要有什麼事吩咐我,這幾天被他使喚的成習慣了。
“明天是凝姍的生日,晚上有個業內的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我頓了一下,看向他,他卻並沒有看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