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非：“……”
這個解釋……
雖然說話不上來哪裡不好，但就是覺得不夠好。
她的直覺準確率的確很高，但直覺不是一切，打官司要真憑實據，拿得出來的有力證據才能說服法官，一句直覺，等於什麼都沒有。
“但是我知道，沒人會把直覺當成證據。”rosa自我解嘲的笑笑，繼續研究一大摞資料。
但是她的話像一顆種子，落在了林克非的心裡生根發芽，他不得不想，是否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
的確表面上看起來已經相當不單純了。
正左右遲疑的時候，林克菲的手機響了。
恰好是本案的關鍵人物龍梟打來了。
“龍梟的電話。”林克非平靜的道。
rosa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很自覺地抱着資料去了大辦公室的那邊，坐在小沙發上繼續研究。
越看資料，她越覺得字裡行間都藏着什麼東西，隔着一層濃厚的雲霧，想看見，可是看不見。
真正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感覺。
這邊，林克非接通了龍梟的電話。
“龍先生，請說。”
龍梟已經到了機場，直接走進了商務候機廳，航空公司的人特意給他倒了咖啡，至尊用戶與其他乘客享受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獨立的空間，只有龍梟和季東明兩人，季東明抱着電腦低頭看公司傳來的文件。
“林律師，今晚我們見一面。”
“我正好有幾個疑點想跟你當面聊聊，八點怎麼樣？”林克菲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半了。
“好，八點，我去你的律所。”
“吃飯了嗎？”林克非聽到那邊傳來高音喇叭播放航班的聲音，斷定龍梟應該在機場。
晚飯？
龍梟本想着直接去談事情，吃飯不急。
但是洛洛的聲音猶在耳邊，他得聽老婆的話。
“八點，容顏飯莊，我請你吃飯。”龍梟改了見面的地點，正好一起吃頓飯，?他一天沒好好吃飯了。
“ok，我提前過去。”
容顏飯莊是個好所在，林克非也是那裡的vip會員，可以直接預約餐位。
不過他還沒打電話，容顏飯莊的短信便來了。
“尊敬的林先生，您和龍先生今晚八點的包廂在月桂軒包廂，菜單已爲您準備好，請選擇。”
林克非笑笑。
……
“老闆，王凱給您的郵箱發了個郵件。”
季東明把股票圖最小化，將電腦交給龍梟。
龍梟打開郵件，內容是他讓王凱調查的max的資料。
只是，現在這封郵件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不過看到裡面有附件照片，龍梟還是選擇了加載。
果不其然，照片裡面是一張長相英俊倜儻的年輕容顏，即便是站在男人的立場，龍梟也非常認同大衆對他的評價。
max長了一張足以禍國殃民的臉，光是這一點就可以幫助他在政壇走的比別人更順，也難怪他年紀輕輕掌握了大權。
呵！
當年也是個看臉的時代。
關掉照片，龍梟瀏覽文字信息。
max的出生年月、學歷、職位的變更，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幾個八卦都寫的很詳細。
可……
唯獨沒有他的家庭成員這一項。
父母：空白。
弟兄姐妹：空白。
被人抹掉了。
王凱在下面特別標註了一下：“董事長，我查不到max的家庭成員，關於他的出身沒有任何資料可以查，我會繼續努力，希望有結果。”
龍梟蔥白的長指悄悄鍵盤，輕輕地點着，沒有打出任何字。
沒有家庭成員？
或許有兩個原因。
第一，max在保護家人的隱私，不希望他們的生活被外界打擾，避免因爲自己的身份帶來的所有麻煩。
第二，他對自己的家人充滿了仇視，甚至到了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的出身的程度。
究竟是哪一種？
現在還是未知數。
龍梟合上電腦，廣播里正好傳來他們的航班要起飛的通知。
季東明把電腦放進包裡，“老闆，今天收盤的時候，mbk的股價沒變，但藍天的股價漲了三個百分點，漲幅很大。”
龍梟悠悠邁步，頎長的背影颳了一陣古龍香氛的風，“不着急管他。”
算時間，高景安也該有所舉動了。
“是。江城的項目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競爭階段，幾十家公司都在投標，高景安能搞定嗎？單是一個杜凌軒就不好對付。”
季東明還真不太放心。
在他看來，高景安還不具備跟杜凌軒這種級別的對手抗衡的能力。
“高景安如果搞不定，一定會找幫手。”
龍梟莫測的深眸露出冷靜的睿芒。
——
龍澤還在公司忙着看金融項目的初期籌劃案，龍庭把金融業務交給他全權處理，他一個頭兩個大。
房地產不是他喜歡的，但金融麼……
他也不是很喜歡，他在國外讀書學的是金融和企業管理，但金融學的就是個半吊子，真真書到用時方恨少。
一場會議結束後，龍澤懷疑自己的智商被狗吃了一半，一大半。
焦頭爛額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龍澤看都沒看，接聽後夾在耳邊，“說。”
那端，高景安的聲音嬉皮笑臉，“三弟，想哥哥了嗎？”
龍澤簽字的手頓了下，帥氣的臉表情莫變，“有事？”
迴應的並不熱情，半路撿來的二哥似乎永遠也趕不上大哥重要。
高景安人已經到了江城，準備全力以赴招標，坐在酒店的套房，聽完了助理對杜凌軒的描述，高景安着實感到了不安。
“嗯，這次真有事，正事。”
還特意強調了一下，可見他也知道自己在龍澤那裡形象不怎麼樣。
“什麼事？你說。”
龍澤鎖眉頭，特麼，這是什麼係數？爲什麼突然冒出來一個他不認識的專業名詞。
“江城有沒有你的夥伴？關係很好，好到可以兩肋插刀的那種。”高景安是非常認真的。
“幹嘛？想玩兒什麼？夜店我不熟，我朋友也不熟，紅燈區更不熟，打劫揍人之類的也別找我。”
龍澤第一反應就是——高景安想幹壞事！
高景安：“……”
他到底樹立了一個什麼形象！
“瞎說什麼？哥哥我是那種人……嗎？至少現在不是！”
龍澤：“……”
你開心就好，你隨意解釋。
“我在參加江城拆遷的投標，標書改了三次，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幫個忙啊。”高景安語氣和善。
龍澤：“……你想拿項目，就憑本事去拿，找我幹嘛？”
高景安：“……”
你大爺的！
忍，有求於人要忍！
“呵呵呵，因爲咱們共同的對手唄，哥哥的最大對手是杜凌軒，還有他的姘頭鄭昕，你說我找你幹嘛？”
杜凌軒和鄭昕？
龍澤挺直了脊背，把手機拿好，“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