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坤大步走了十幾米，然後突然猛的停下來，“毛俊說了什麼？條子有消息嗎？”
男人愁眉苦臉，“大哥，這次的審訊很蹊蹺，不是美國的警察辦理的，而是兩個亞洲警察，應該是中國人。”
樑玉坤啐一口，“特孃的！老子打點這幫畜生花了老子那麼多錢，現在竟然被兩個中國警察給攪黃了？！”
男人不敢說話，只低頭哈腰等着他下一步的動作。
樑玉坤粗大的手指用力挖了一下鼻孔，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噁心到了，“兩個中國警察是什麼人？”
男人小心的伺候，“其中一個是華裔，另外一個……你也不陌生，她是京都警察局的人，鄭秀雅。而且似乎這個小警察和唐靳言走的很近，這兩人貌似關係不尋常。”
樑玉坤似乎是嗅到了讓他興奮地東西，然後他突然將臉一沉，“鄭秀雅，我知道這個人！上次大肆在京都宣揚掃毒的就是這個女人！”
男人一聽也不住點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哥，現在這個女人在咱們的地盤，沒有她那幫同事配合，她跑不掉的！”
男人對此頗有勝算，他甚至已經聯想到了活捉鄭秀雅之後如何處置，越想越覺得興奮。
一扭頭，樑玉坤正用陰冷的目光看着他，“想什麼呢？還不趕緊去辦！”
“是，我現在就讓他們行動，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大哥看到結果！”男人說完朝走廊盡頭奔跑。
樑玉坤暗自摸一下肥碩的下巴，毛俊被抓了，毛俊的上面就是老四，萬一他們老四也端了，順藤摸瓜很容易摸到他這裡。
如此一想，樑玉坤的表情不由冷了。
關鍵時刻，他是丟卒保車還是……
再三細想，樑玉坤撥通了龍庭的號碼。
一身白色上下兩件寬鬆睡衣的龍庭，正承受着睡眠的折磨，手邊的盒子裡藥已經全部吞下，握着水杯的手用力攥緊。
充血的眼睛眺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晚吞噬了白天的所有喧嚷。
察覺到父親房間的動靜，龍澤走過去貼着門輕聲問，“爸，你睡了嗎？”
剛問過，房門縫隙裡滲出來的光線暗了。
龍澤悵然若失的搖頭，這麼大的家，爲什麼他覺得一點家的感覺都沒有？
龍庭的手機在他即將入眠的時候突然響了，安靜的房間因爲一道綠光頓時顯得無比突兀。
龍庭近乎瘋狂的拿起手機，這才意識到能打通這個號碼的人屈指可數。
樑玉坤是其中一個。
龍庭沒好氣的哼了聲，“什麼事？”
樑玉坤那邊道歉賠笑，“這麼晚了打擾你休息了吧？”
龍庭壓住太陽穴，不讓繃緊的神經外泄，“你說呢！什麼事？說。”
到底還是沒忍住。
樑玉坤連連說好話，“龍大哥，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說別的了。毛俊被抓了，在美國被拘捕的，人在紐約。”
顯然，龍庭對這個小嘍囉沒什麼印象，“所以？”
樑玉坤笑笑解釋，“說起來毛俊也不算什麼角色，但是這小子參與的事情不少，當初要撞死宋青玄的人，也是他。”
聽到這裡，龍庭扶着落地窗的金屬邊框，沒有馬上回應，那邊的人也在等待，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
好半晌，龍庭說話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樑玉坤聽到他把自己摘的那麼幹淨，當下就不淡定了，“龍大哥，當初是誰暗示的？命令是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不會……”
“你急什麼？嚷什麼？”龍庭顯然也沒那麼好的耐性，對樑玉坤兩句話壓下去，後者不敢再叫嚷了。
樑玉坤只能等着，聽從龍庭的安排。
龍庭厲眸閃過嗜血的殺機，“這件事，落不到你頭上，也落不到我頭上，毛俊上面是誰？”
樑玉坤不敢相信的反問，“你讓我殺了老四？”
龍庭冷哼，“讓一個人消失的辦法有很多，誰說必須殺了？”
“那……”樑玉坤繼續等待。
龍庭繼續循循善誘，“比如，他可以自殺，可以消失，可以改頭換面……”
可以的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足以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死人。
樑玉坤無比受用，“是，大哥你考慮的周到，你是讀過書的人，我是個粗人，你知道的道理多！”
龍庭沒有接他的奉承，而是鋒利的開口，“港口的事。我答應的一定做到，但你這邊……”
“大哥你放心，唐宗瑞的命是你的！你想什麼時候取，就什麼時候！”
龍庭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窗外是夜色，是蒼茫的大地，是看不到的黑暗，是個藏東西的好所在！
“儘快動手，以免夜長夢多。”龍庭說完，掛了電話。
三十年。
呵呵！
三十年！
——
高景安當着杜凌軒的面，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視頻進入了高景安的雲端數據庫。
“高景安！你卑、鄙！”
他每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恨不能把一個字分成兩個，橫腰斬斷！
高景安把攝影機隨便丟地上，一腳踢開地上凌亂的衣服，杜凌軒的皮帶，杜凌軒的襪子，杜凌軒的……
高景安妖嬈嫵媚的作娘、炮姿勢，手指彎了個蘭花指，手指摩擦杜凌軒的皮膚，曖昧的吐一口熱氣。
“杜總，給你兩個選擇。”高景安似乎玩兒上癮了，看到杜凌軒想躲卻躲不開，真是爽啊！
他索性擡起一條腿跨在他的腹肌之上，“第一，咱們死磕到底，我大嫂敗訴，承認這個病人是她的失職導致。當然，我會把你的照片、視頻各種動圖啊，發佈到全世界任何一個智能手機上，你想想……嘖嘖！”
杜凌軒悶着一股怒火，胸腔劇烈起伏，“你敢！”
“哈哈哈！我真是愛死了你這種受受的表情，來，多說幾次。反抗啊，來啊！”
後面的挑釁，杜凌軒就算想接，他現在也接不住。
所有的憤怒都成了對自己的傷害，只好選擇妥協，暫時躺着。
高景安劃了劃他身上被剛纔幾個女人吻了不知道多少層的口紅印，“第二個就簡單多了，讓你的那幫人，承認故意糾纏我大嫂，導致時間延誤。至於這份視頻呢，我會當做是咱們兩個人的甜蜜紀念品。”
杜凌軒：“……”
“哦，對了，現在的春節聯歡晚會越來越不好看了，以後除夕夜我們一家人圍着電視看錄影帶怎麼樣？”
高景安一副我真聰明我好厲害的表情，完全沒注意杜凌軒的一整張臉都徹徹底底的黑了。看到杜凌軒吃癟，高景安很開心。
“別動杜總，保持剛纔的動作和表情！”
咔擦！
高景安給杜凌軒拍了幾張照片，自己很有情調的欣賞，“你說，我要是把全美公認的男神做成表情包，下載的人會不會很多？”
杜凌軒：“……鬆開我！”
不着一絲布條兒的杜凌軒也顧不上羞恥了，他只想弄死高景安！
“哦！還有！”高景安突然一隻手指向天花板，恍然大悟道，“對了，我雲盤其實不是私人的。”
“什麼！”杜凌軒的眼珠子瞬間飛出來三分之二，特麼，這個混蛋！
高景安看他炸毛，又順順，“淡定，目前知道我雲盤密碼的有……”他掰着手指頭算，越算，杜凌軒的眼睛瞪的越大。
“不管了！總之呢，如果我高景安發生意外，比如車禍、墜樓、跳崖等等，我的小夥伴們依然會把你的視頻公佈出來。”高景安給自己的聰明機智點了一圈兒贊！
杜凌軒的心在瞬間跌到了深淵。
“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我也都做了，你可以回去了。”高景安鬆開他的粉色鐐銬，嘴巴里還在嘟囔，“什麼破玩意兒。”
終於四肢的束縛全部解除。
杜凌軒從容的站起來，沒急着穿衣服，而是嘩啦一把揪住了高景安的衣領，動作之快，力道之大，都讓高景安詫異了。
“你……噗！”
高景安才說一個字，右臉突然接了杜凌軒凌空一拳，那一拳，憋了滿肚子的怒火，屈辱、憤怒、尷尬、不甘、殺氣！
太多的情緒全在這一拳。
所以，高景安的臉瞬間被打偏了，嫣紅的血水流出鼻孔，溼噠噠的掉在純白色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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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高景安摸一把血，玩兒命反擊，抓住杜凌軒的脖子，屈膝狠踹他的肚子，但後者早有防備，絆住他的小腿用力掀翻！
“草！”
這一下高景安直接趴在地上了，半張臉貼地，摔的五官全錯了位。
“高景安，你給我等着。”
趴在地上的高景安索性捶地，“靠，老子好吃好喝招待你，你特麼打我！”
杜凌軒的拳頭又一次迎面出擊，打中了他的左臉。
兩個鼻孔都溢出了鮮血。
高景安被他打的眼睛瞬間無法聚焦，腦袋嗡嗡響，心道尼瑪不會把我打成傻子吧？
但是想想，似乎能問出這句話，就證明不是傻子啊。
高景安就這麼看着他一件一件穿上衣服，突然邪肆的笑笑，“杜凌軒，你要是彎了，我也許會考慮。”
杜凌軒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憤怒讓他後背緊緊繃直。
“你不覺得咱們現在有點像剛開完房幹完壞事的？”高景安故意讓他看地上不堪的東西。
杜凌軒怒目終於撐開，“再說一個字，我把你踢出去！”
“看你激動的！想太多了。”
杜凌軒穿好衣服，扣扣子的時候背對高景安，“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但能不能救你大嫂，呵！”
“再見吧你！”
高景安哐當關上門，接着一陣哀嚎，“痛痛痛，痛痛痛啊，我的臉……我是靠臉吃飯的人啊！大哥，大嫂，姐……親愛的琳琳……有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