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旺,這一次,真是對不住。我也是因爲擔心我媽的病情。真是謝謝你。要不是我爸堅持,我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我媽後面的病情,還是要麻煩你。”到了水口廟之後,徐漢鬆向羅天旺表達了歉意與感謝。
“這些話你就不用再說了。我給嬸子治病不是爲了錢,也不是因爲你。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跟我說這些,而是怎麼樣化解徐伯與嬸子心裡的結。”羅天旺說道。
“知道,知道。我會好好消除他們心中的陰影的,唉。”徐漢鬆點點頭。
羅天旺當即就要趕回何麻灣,徐茂民則想讓羅天旺與李詩詩在徐家休息一下再走。
“不了,徐伯,你家裡現在也事情多。我們回去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回頭我就會去專門給嬸子撿一劑草藥,炮製好之後,就給送過來。”羅天旺說道。
“要不我讓我家那混賬東西過來取吧,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徐茂民不好意思讓羅天旺再來跑一趟。
“還是我過來一趟,藥劑炮製好,怎麼服用,我還得跟你們說清楚,另外,我還要看看嬸子明天的身體狀況。不來一下,我也不放心。”羅天旺說道。
“那就只好辛苦你了。”徐茂民也擔心妻子的病情會有反覆,心裡也是希望羅天旺能夠過來一趟。
羅天旺與李詩詩上車的時候,徐茂民很是歉意地向李詩詩說道:“詩詩,真是對不住。讓你這麼辛苦跑到省城,也沒能夠好好招待你。”
“徐伯,你就別客氣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李詩詩說道。
這個時候,早已經是深夜了,兩個人回到家裡,羅保林與肖春秀已經睡了。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你們這麼晚都沒回來,還以爲你們今天晚上住省城了。怎麼這麼晚啊?”羅保林問道。
“徐家嬸子出院了,從省城趕了回來。所以才搞到這麼晚。”羅天旺說道。
“她病沒什麼大事吧?”肖春秀問道。
“沒什麼大事。過一陣子就好了。”羅天旺說道。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肖春秀笑道。
“別囉嗦了,天都這麼晚了,天旺和詩詩趕緊去休息。”羅保林將大門關好。
過了幾天,羅天旺就將草藥找齊,炮製好之後,親自送到水口廟鎮,並且告知徐家人服用的方法。
這種草藥是羅天旺親自炮製,又對症下藥,效果自然非常之好,服藥半個月不到,病情已經基本康復了。
田慧芳康復之後,徐家人才發現很多醫保報銷需要的票據還全在醫院裡沒拿。徐茂民對兒子兒媳還有意見,自然不願意讓他們去取。但是又不放心田慧芳一個人在家裡。田慧芳說現在病好了,很長時間沒出門,也想出去走走,乾脆兩口子一起去一趟省城。
聽說被自己下了病危的病人被治好了,劉醫生還有些不大相信,但是當徐茂民與田慧芳兩口子一同出現在醫院裡,劉醫生也不得不信。
“田女士的病真的是那個中醫治好的?”劉醫生好奇地問道。
“不是他難道還是你們醫院?那個時候,你建議我們立即轉院。並且下了病危。是什麼情況,難道你不清楚?”徐茂民對劉醫生沒好印象。碰到難治的病人就往外推,還好那天他與羅天旺及時趕到,否則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像田慧芳這種病情的人,省城的大醫院裡多得是。田慧芳住的這家醫院,也是省裡非常有名的醫院,這一類的病人也是非常之多。治療效果不佳,一直在醫院裡服用各種各樣的藥物。有國產的,有進口的,又傳統藥物,也新研發的藥物。都是同樣的一個結果,療效非常一般。是公費醫療的還好,就算花錢花得再多,大部分都能夠得到報銷。要是自費的,就麻煩大了,一病下來,家產就像被洗劫了一般。有些命還在,錢全花完了,最後,只能出院,在貧病中死去。
所以,很多人聽說田慧芳的病治好了,立即跑過來打聽情況。
“田大姐,我們可是病友。以前在同一間病房,當時我的錢情況比你的還稍微好一些,但是現在倒好,你的早就治好了,我的不僅沒有治好,還一天比一天糟糕。田大姐,能不能告訴我們給你治病的那個醫生是哪裡的啊?”之前與田慧芳一個病房的病人跑過來問道。
“對不起啊。醫生說了,不能透露他的情況。所以,我實在幫不上你的忙。”田慧芳搖搖頭。
“你怎麼這樣啊?大家都是同病相憐,你怎麼病治好了,生怕別人的病也治好呢?告訴我那個醫生的地址,你又不會虧了什麼。”那個病人很是憤怒地看着田慧芳。
“那個人不是醫生。他現在也沒在醫院工作,家裡也沒有開診所。不接待病人,給我治病的時候,就說了要讓我們爲他保密的。現在消息要是從我們這裡透露了出去,他肯定會怪罪於我。我的病還沒有完全治癒。我要是把消息透露出來,到時候他不肯給我治病,那我又能怎麼辦?”田慧芳很堅決地拒絕了。然後拿着票據便與徐茂民匆匆離開。
這些病人中,總會有一些手眼很高的人,通過一些關係,很快就能夠將徐茂民的一些信息搞到手。很快把徐茂民家人信息也全部摸透了,自然也很快知道了徐茂民的兒子兒媳都在省城工作。
“在省城工作就好。”有個病人家屬在省城很有能量。這個人叫樑衝,樑衝的父親樑子旭也是一名患者。患的病與田慧芳相同。在詢問田慧芳兩口子關於羅天旺的信息無果之後,他就動用資源查到了徐茂民兩口子的信息。並且知道了徐漢鬆與王萌雨的工作單位。
樑衝是市委秘書長,跟王萌雨單位的領導關係匪淺。跟王萌雨單位的領導打了一聲招呼,王萌雨單位領導連忙聽從樑衝的指示,向王萌雨詢問情況。
王萌雨哪裡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她的領導。不過王萌雨只知道羅天旺是水口廟人,跟徐茂民關係不錯,卻並不知道羅天旺的情況。
雖然沒有羅天旺的具體信息,有了羅天旺的名字,有了一個大概的區域,以及知道羅天旺大概的年齡,樑衝沒費多少工夫便打聽到羅天旺的信息。
樑衝當即告假去了水口廟鎮,他沒有直接去與羅天旺接觸,而是先與水口廟鎮政府方面進行了接觸。
一聽是省城視爲秘書長大駕光臨,趙利民自然是熱情接待。雖說樑衝跟水口廟鎮之間沒有什麼從屬關係。但是省城視爲秘書長是很特殊的。他的老闆本身也是省委成員。說不定更進一步,以後也能夠影響到水口廟鎮。就算人家沒有更進一步,現在的職位也同樣能夠影響到趙利民的上司。
“樑秘書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趙利民也很想結交樑衝這個人。
“我過來是爲了私事。實在沒有辦法才求助於趙書記。”樑衝將情況說了說。
“這個人我知道。”趙利民一聽就知道樑衝找的是羅天旺。
“趙書記認識這個人?”樑衝很是驚喜。
“這種能人,怎麼可能不認識?不過想讓他出手,只怕很困難。”趙利民有些爲難。這個樑衝他得罪不起,那個羅天旺他同樣得罪不起。趙利民不是個傻瓜,何麻灣鬧了幾起怪事,他自然不會一點風聲都不知道。自然明白羅天旺這個人,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來也不是爲了別,是爲了我父親的病而來的。還請趙書記能夠出面勸說一下。讓他出手給我父親治病。”樑衝說道。
“樑秘書長,這事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去勸說的,但是他能不能答應,我可做不保證。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有求於他,而不是他有求於我們。”趙利民很是爲難。
“趙書記,要不你帶我去這個人家裡找一下這個人。我怎麼也要把他請去給我父親治病。我父親的病只有他才治得了。”樑衝說道。
“這樣也好。我帶你過去,盡力給你做說服工作。但是具體的事情,還得靠你自己。”趙利民說道。
趙利民將樑衝帶到了何麻灣,找到了羅天旺。
“小羅,這位是從省城過來的市委秘書長樑衝同志。他父親重病,想請你去給老人家做一下治療,你看,能不能抽出空來?”趙利民問道。
“對不起,我現在不給人治病。”羅天旺說道。
“羅大夫,我就是聽說你治好了田慧芳的病,才找過來的。我父親的病與田慧芳的病情一樣。你能夠治好田慧芳的病,肯定也能夠治好我父親的病。只要你治好我父親的病,你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樑衝說道。
“對不起,你可能弄錯了。我只是給田慧芳做了一下調理而已,她的病並沒有真正完全痊癒。只是稍有好轉而已。我現在主要工作是當農民,這裡的農田都是我承包的。”羅天旺說道。
“開個價吧。”樑衝以爲羅天旺這麼說,只是爲了錢而已。
一聽樑衝說出這話,趙利民就知道糟糕了。
“一個億你有麼?”羅天旺笑道。
“我怕你沒這麼大的胃口,撐不下去!”樑衝厲聲說道。
“就算你有,我也不會要你的。我怕錢的來路不正。”羅天旺說道。
“你!”樑衝怒氣沖天。可是現在卻拿羅天旺沒有辦法。他不是西林市市委秘書長,影響不到這裡。而且就算能夠影響到這裡,他又能拿一個農民怎麼辦?
“樑秘書長,借一步說話。”趙利民不能讓矛盾繼續升級,連忙拉了樑衝一把。
走到一邊,趙利民將羅天旺的家庭情況說了說。
“什麼?如意農場是他家的?那不是南粵省的企業麼?”樑衝對羅天旺的身份很是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山野裡的一個小農民,竟然也有這麼打的來頭。想到剛纔他還準備用錢砸,實在是有些愚蠢。樑衝家裡雖然有些家財,跟如意集團這樣的著名企業相比,自然是大大不如。如意農場至今尚未上市,但是如意農場如今在北上廣等大城市的受歡迎程度,他可是清楚得很。幾次去這些地方,他的那些朋友總是特別強調某某酒店用的食材都是從如意農場來的。他甚至曾經去過一家如意農場,一問裡面各種農產品的價格也是瞠目結舌。
“本來,我們鎮想將如意農場引進來。但是如意農場一直在一線大城市發展,我們這邊一下子很難上規模,而且又比較偏遠,一直沒談成。羅天旺回來搞生態農業,這才又讓我們看到了機會。所以,現在是我們水口廟鎮有求於他,而不是他有求於鎮裡。令尊的病如果也需要羅天旺治療的話,那你更不能得罪他了。”趙利民說道。
樑衝點點頭,心裡也有些後悔。走過去向羅天旺道了一個歉:“羅大夫,剛纔是我太激動了,說了一些不應該的話,我向你表示道歉。但是我之所以會這樣,實在是因爲我父親的病確實很嚴重。我也沒有那麼多錢,雖然我是市委秘書長,但是我並沒有發家致富。我父親是個老黨員,他要求我作風正派。我愛人在企業工作,收入比我高得多。說句難聽的話,我現在在家裡是吃軟飯的。我父親當了一輩子領導,也沒有爲家裡謀求私利。所以,我想求你,出手給我父親治病。”
羅天旺笑了笑:“你以權謀私用得這麼熟稔,你告訴我你這個人很大公無私?你不覺得很搞笑麼?”
“實在是找不到你的信息,我才動用了一些關係。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樑衝急忙說道。
“既然你從趙書記這裡知道了我,自己上門來找人便是,爲何還要趙書記陪同呢?不就是想用趙書記來壓我麼?你現在究竟是省城市委秘書長的身份,還是病人兒子的身份呢?”羅天旺冷冷一笑,他從樑衝這個人身上早就聞到了他的氣息,自然不會再聽他的巧舌如簧。。